“你知道他一定会喝的，是吧？”

汪直听淑澹说这话时，明显是生气了。

“都说是报复了吗，我不得确保万无一失吗？”

“他这么做又是何苦呢？”

“只要他喝了，不就证明这东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饮下吗？他这是在欺骗他自己，也是在欺骗你。我就搞不懂了，你们这样互相骗来骗去有意思吗？”

“不是所有事都需要说与他听的。你不也没把所有事都告诉他吗。我……只是没想到他早就知道了。”

汪直轻蔑一笑，继续说道：“他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怎么会那么容易被骗呢，他只是选择不说罢了。”

汪直这话让淑澹陷入短暂的沉思，似乎明白了什么，平静地问汪直道：“你不只是在报复他吧，你就是想让我知晓这一切。”

“你也可以这么说。我只是觉得要不是周祎，你如今定还在教坊司里，现如今他还要为了你放弃这这里的一切，去什么南京！他这么做不值得！你不觉得他已经为你付出太多了吗？试问有多少人能够离开教坊司，你能够从那里离开，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再多就得下辈子偿还了。说真的，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想利用你，还是你在利用我们俩？你对周祎是真心的吧？恕我冒昧，但是我也不希望他付出了这么多，结果到头来多是他一厢情愿，所以我得问清楚。”

淑澹微微一笑，“你是舍不得他离开？”

“才不是呢！明明是我在问你，怎么轮到你问我了！”

“可能你还不曾体会过，所以无法理解我和周祎的感情，我只能说无论他有没有助我离开教坊司，甚至是替我向陛下求情让她们几人回京，他在我心里都是最独特的。“淑澹一说完话，便回房里看周祎醒了没，留汪直一人伫立在原地，认真思考淑澹刚刚的话。

淑澹一手贴在周祎的额头，自言道：“汪直也真是的，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药性，怎能混在一起呢，也不怕出什么好歹。嗐，好在没那么烫了。”淑澹说着说着，趴在周祎胸前。

这一幕被汪直看在眼里，平时他是见怪不怪了，可一想到以后还要和一名女子一起生活便感到身心不畅快，毕竟自己也做不出冷落别人的事来，可真要和女子以那种关系相处，他也不会。所以他特地站在原地看看淑澹是如何待周祎的，他也好学学。

而且这还是头一回汪直觉得陛下冲动了，但他不好拒绝，只能在心里埋怨，离宫回来的路上越想越气，他怎么说也帮了他们俩，结果还因他们而祸及自身，故心生坏主意，一是报他们害他和宫女结菜户之事，二是报他们想离开北京去南京之事。

“你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雯儿正从房里出来，准备找淑澹上街逛逛时，却见汪直盯着淑澹所在的房里。

“还有这一大清早的，你囔囔什么呢？还带来了那么多人？这是你府上吗？”

汪直朝着说话的声音扭头，说道：“你这里我们先暂借，会给你些银子作为报酬。”

“暂借？”

淑澹被门外两人的声音一吵，才发现自己忘了把门给关了，于是对着门口喊他们把门给关了。汪直被淑澹这么一喊便赶紧把门关了。雯儿上下打量着汪直，说：“你没事看他们俩干嘛？还有你是不是对周祎做了什么，他怎么还没醒？”

“啧，在我回答你之前，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还有不明白的事？说吧，是什么事。”

“你希望将来的夫君会如何待你？”

“你这是什么问题？”雯儿想了想继续说道：“自然是待我好。”

“怎样的好法？”

“这……应该是会逗我开心，对我言听计从吧。”

“逗人开心这好办，可是这凡事都听她的，那万一是错的呢？我怎么觉得问你有些不太靠谱……”汪直眼珠子一转，问道：“田炆在哪间房？”

雯儿指了指。

一眨眼的功夫，汪直已经冲进田炆房里，吓得田炆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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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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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那么不懂规矩，随便闯进来。”田炆一边穿上外衣，一边骂汪直。

“我只有在宫里在按规矩行事，在外就免了吧。我呢是有事想向你讨教一二。”

田炆诧异地哦了一声，随后问道：“何事？”

“眼下，我有件难事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是想学周祎的，但是吧，他的行为我又觉得过头了，我实在学不来。听雯儿说你在那些烟柳之地有不少相好，所以冒昧向你讨教你是如何对待她们的？”汪直语气听着非常谦和，看着确实是真心过来讨教的。难得自己除了能出银子之外，还有别的用处，田炆自然是不吝赐教。他请汪直坐下，待他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