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竟然……(28)

“你若愿意,便穿浅些的颜色,与春日正相衬。”顾长倾为她挑了个颜色。

“行,我穿什么都好看。”沈诉诉笑眯眯的。

她对于婚礼真正的意义没什么概念,她只是想打扮得美美的。

顾长倾凝眸看着她,此时此刻竟有了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这分明只是一场形式上的婚姻,他却意外地上了心。

沈诉诉的笑颜映在那鲜明的丝缎之后,他的长睫微颤,恍了神。

即便沈府的人明知这婚事是为了保住沈诉诉不进宫,但这礼数是做全了。

沈严知晓顾长倾的真实身份,没让他入赘过来。

——他怕死了的顾长仪气得还魂过来捅他一剑。

沈家生活富庶,实际上沈严本人身为县令的俸禄并不足以支撑这样富裕的生活。

沈严有一远方表弟,名唤闻泽,与他感情甚笃,比亲兄弟还好。

闻泽从商,前些年去了西域做生意,到现在还没回来。

但闻泽的产业还留在江南,他又未成亲,所以名下产业皆交由沈严打理,收入也都交付到沈严手中。

闻泽在长洲县东有一宅邸,占地广,内部布置比沈府还好,沈诉诉闲时也会搬到那里去住。

前些日子,沈严给闻泽写了信,说明事情原委。

顾长倾现在就挂名在他族中,住到闻泽的大宅里,到时沈诉诉嫁过去,就顺带搬到那宅子里住。

至于成婚的六礼,也由闻泽那边留下的族中人代为操办。

闻泽未成亲,亦无后代,沈诉诉也算得上是他们那边唯一的晚辈。

闻泽若故去,其家产也是由沈诉诉继承,所以闻泽那边对此事格外上心。

沈严为官清廉,其实也算穷,奈何他兄弟有钱,所以这婚礼也算江南近年来最隆重的婚事了。

沈诉诉成婚前,就忙着折磨给她制作婚服的绣工,这里那里不满意都要改。

她这边一改,顾长倾那边也要连着修改,所以她时常扯上他与自己一道试婚服。

“这里是不是要加一点金饰,翡翠也行,但衣服是绿色,放翡翠的话会不会看不清?”

沈诉诉对自己的婚服指指点点。

顾长倾亦是觉得沈诉诉婚服处应该加上一些缀饰。

他看着那繁复隆重的设计,没有敷衍,只一味所好看,认真给了沈诉诉意见。

“加金饰,铸造些独特的形状。”顾长倾道。

随侍在一边等待着随时修改婚服的裁缝一听顾长倾的话,差点没晕过去。

一个沈诉诉就算了,怎么她未来的夫君比她还麻烦?

“什么形状?”沈诉诉自己暂时想出来。

“鲤鱼。”顾长倾脱口而出。

他一说出这两个字,便知道自己暴露了些什么。

“鲤——”沈诉诉一结巴。

她愣住了,只往前走一步,揪住顾长倾的袖子道:“顾南舟,你怎么想到的鲤鱼?”

“鲤鱼颜色明艳,灵动绚丽,与你……有几分相似。”顾长倾力挽狂澜,马上扯开话题。

他侧过头去,又想到了沈诉诉那个小字,还有她给自己取的表字,忽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诉诉盯着他,注意到了他在说出这话时过速的心跳声。

“你骗我。”沈诉诉踮起脚,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并未。”顾长倾的黑眸与她对视着,诚实应道。

夸她也是真。

“你心跳得很快。”沈诉诉揭穿他。

顾长倾知道沈诉诉听力好:“自然是不好意思。”

这话也不是假。

“你不好意思什么?”沈诉诉害怕自己的小字暴露,刨根问底。

她努力踮起脚,似乎是为了展示自己压迫力。

她故意将自己自己的面颊凑过去,让顾长倾没办法别开目光。

眼见着两个人都快贴到一起去,布庄里的裁缝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沈小姐貌美如花,您这么看着南公子,他自然会害羞。”裁缝开口道。

沈诉诉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人,她赶紧往旁边跳开些许。

顾长倾看着她,挑了挑眉,只道:“他说得不假。”

最后,婚服样式按照沈诉诉与顾长倾的意思修改了,在胸口处加上金色鲤鱼的装饰。

沈诉诉很满意,没打算再改了,因为她开始去折磨设计婚轿的木匠了。

这边婚事在热火朝天准备着,那边布庄的裁缝在给沈诉诉改完婚服之后,并未马上离开沈家。

他在沈府内转了个方向,去往薛宸所住的院子里。

“怎么?”薛宸笑着问道,“他们……感情甚笃?”

“薛大人,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敢骗您啊,他们感情确实很好,若不是我在场,两个人就差亲到一起去了。”

裁缝赶紧将自己看到的画面转告薛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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