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中物(60)
???
直接拒了?
谢锦宴不是很喜欢那十一娘么?方才为着护那十一娘,都似要自己性命了。
怎的,听荀嬷嬷这意思……
俞青芜脑海迅速转动,方才还写满泪光的眸子骤然沉了下来,抬起头,缓缓看向正抱着自己的英俊男人,不由蹙了眉,“殿下,直接……拒了是何意啊?您不是很在意那十一娘么?为何还要年年拒绝她的雅集……”
谢锦宴没有答话,俊秀面庞下,眼神略有几分尴尬……
顿了顿,沉声回荀嬷嬷,“嬷嬷,按往年处理便是。”
话落,他又松开俞青芜,起身道,“孤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晚些再过来看你。”
俞青芜眉心紧拧,没好气喊他,“谢锦宴,你这样真的很幼稚。”
她不是傻子,听了荀嬷嬷那番话,再瞧着谢锦宴这副表情,自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无非就是这男人故意维护那秋十一娘,想引她吃醋。
但这样的谢锦宴,似乎反而让她不那么惧怕了。
亦或者说,这样的他,更贴近于小时候那般温软可爱的性子。
轻叹了口气,俞青芜上前,从身后将他抱住。
柔软的小手触及腰间,谢锦宴眼神微软,倒是没有方才那般尴尬了,只是……伤口有些疼。
他皱了皱眉,握着青芜的手提醒,“师姐,碰到我伤口了。”
“你受伤了?”被谢锦宴这么一说,俞青芜才发觉,他身上,似乎有一股隐隐的血腥味儿。
她慌忙收回手,拉着他坐下,抬眸看向他的脸时,才发现,谢锦宴脸色也很苍白。
俞青芜欠身坐到软榻上,问他道,“谢锦宴,你不是进宫去议事了么?怎会受伤?”
“回来的路上,遇见个刺客。”
“也没什么,常有的事。”谢锦宴重新躺回软榻上,疼痛之余,十分见怪不怪。
俞青芜却是心惊,如今她须得背靠谢锦宴这座大山来复仇,比谁都怕他出事。
沉默了下,她又握住了他的手,温声问,“你不是带了暗卫么?怎的还叫人行刺成功?可知道是谁做的?”
第054章 、先管好自己
眼底水波流转,容色间透出几分温柔。
那般的神情,就像是回到了八九年前。
让谢锦宴紧绷的心微暖,他抿唇,反握住青芜的手,安慰道,“师姐不必担心,无非就是那么几拨人。”
“前废帝余孽亦或是魏朝老皇党宗亲,他们向来不待见孤。”
“在那些个宗亲看来,孤……同母后一样,就是个异族,不配做皇子,更不配做这大魏朝的储君。”
“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再不情愿,再排挤孤,孤也还是父皇的嫡子,更是名正言顺的东宫之主,他们无可奈何,只能日日夜夜绞尽脑汁取孤性命。”
“从十岁开始,下毒,放毒蛇,算起来,也有上万回了吧,只可惜,孤命硬,没能如他们所愿。”
谢锦宴挑眉,俊秀面庞写满嚣张得意,眼神却是愈发悲凉。
俞青芜坐在榻前,静默的看着他,突然想起了年幼时的谢锦宴,胆小怕事,稍有些风吹草动便犹如惊弓之鸟。
她一直不理解,一个男孩子为何会胆子会小成那般,如今听了他这番话,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更不觉想起,年少时,锦宴小心翼翼讨好师兄弟们的模样。
他那会儿生得像个小姑娘,面貌也与魏人略有不同,所以一开始师兄弟都不愿搭理他。
直至有一日,锦宴太子的身份被曝光,这些人又都换了副嘴脸。
再后来,他就变得愈发乖戾残忍,成了魏朝有史以来最荒唐狠毒的太子殿下……
眸色里染上一丝心疼,俞青芜没再说话,只抽出手,轻轻在谢锦宴额间抚过。
宛如小时候,用这种唯有他们二人才懂的方式安慰他。
见她如此,谢锦宴幽冷的眸色又软了些,笑道,“师姐,孤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若想让孤心里好受些……”
“倒不如…”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指了指嘴唇,“来点儿实际的。”
薄唇上扬,分明气色憔悴,眼神却一如既往的魅惑,孟浪……
俞青芜顿时红了脸,重重打他手,瞪他道,“谢锦宴,你能不能正经些。”
“瞧你这副孟浪德行,当心哪日死在床上……”
“那也是死在师姐你的床上。”
“……”她就不该多嘴!
俞青芜无言……
白了他一眼,又岔开了话头问,“殿下伤成这般,过几日可还能去荣国公府观礼?”
这女人,他都伤成这样了,她还记挂着那沈家的纳妾礼!
谢锦宴心中略有不悦,不过,倒也没再和俞青芜磨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