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太危险了，你可以在这里留宿一晚。”查理不像翁妮那么偏激，他对这个小女孩没有太多的敌意，纵然她是军方的国家炼金术师。

“不用了。”将帽子戴在头上，艾格尼丝整个人又被黑色给笼罩了，她走到房门前，将门打开，并走了出去，黑暗瞬间将她给吞没了，看不清的yīn影缓缓远离，除了在夜晚中听得格外清晰地脚步声。

女孩离开了，查理叹气道：“翁妮，她只是一个孩子。”

“孩子？”翁妮冷笑道：“你觉得她哪里像个孩子？那眼神，那说话的态度，那冷漠的表情，她该死的哪里像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我都怀疑她根本不像外表这般大，军方那些混蛋专门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生物。”

“不，她不是军方研究出来的产物。”查理不同意翁妮的观点。

“哪里不是了？艾德思，你别和我说，你相信这个死丫头？”

“我想我该信任她。”短短的两个钟头，查理有点了解女孩的性格，她和军方的走狗不一样，她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她不是那些人，她身上没有刽子手的味道。”

“艾德思，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就凭短短两个钟头的谈话？”翁妮也许是偏激，可她早已被军方害得杯弓蛇影了，她不能不警惕，为了现在的生活。

“她能带领我们走向未来。”雪莉在信里说得很清楚，艾格尼丝.艾尔利克会带领他们推翻现在腐败不堪的国家高层，她会让他们重新活在阳光下，而不是一辈子窝囊的呆在黑暗中。

“就凭她？”翁妮明显不相信。

“翁妮，军方中不是所有人都是坏的，起码阿姆斯特朗少校就是一个好人。”艾德思很熟悉亚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那个男人曾经为了一个伊修瓦尔的孩子，而选择离开残酷的战场，不是英雄不要紧，起码他是一个男子汉。

“他是个笨蛋。”提到阿姆斯特朗，翁妮的脸色稍霁。

“当初，我如果有阿姆斯特朗这样的勇气，也不会夜夜受到梦魇缠绕了。”三十年前，亚美斯多利斯也曾发生过一场□，为了吞并一个小国，他们和那个国家持续了长达十年之久的战争，最后，他们是赢了，可他却被毁了。

“这不是你的错，你和我很像，我们都怀着一个保家卫国的抱负，为这个国家拼死拼活，呵，可惜，我们错了，我们被心心念念要守护的国家抛弃了。”说到这里，翁妮的眼底恨意浓郁。“那些混蛋把我们当成了什么？研究实验体，垃圾，失败品！我恨，艾德思，你明白我心中的恨，不是他们，我怎么会和父母分离那么多年，无法相认？看着他们双鬓发白，垂垂老矣的模样，我的心有多痛，你能了解吗？”

“我何尝不懂，我何尝不明白，我也恨，可恨又能如何？我负了雪莉，可她却还是傻傻地找我，等我……”他心中的痛又有几个人能明白，他们都是被国家抛弃的可怜虫，从他们选择报效国家开始，他们就将国家视为了上帝，可惜……“我们的上帝背叛了我们，可我在那个女孩身上，看到了我们曾经都没有过的东西。”

“什么东西？”翁妮蹙起了眉头。

“你看到了吗？那孩子的眼神里没有对国家的信任。”

“有吗？”翁妮没有仔细去看艾格尼丝的眼睛，她对注视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没有半点兴趣。

“那个孩子不是军方的走狗，她向着民众。”从信封里拉出一张薄薄的纸，查理将它递给了翁妮，他希望翁妮可以放下对女孩的成见，毕竟，那孩子根本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接过薄纸，翁妮仔细地阅读了起来，里头是雪莉对艾格尼丝.艾尔利克这段日子里来的调查和了解，她有些讶异，她从来不晓得雪莉有这么大的关系网，她似乎早就开始对那个女孩展开调查了，从她和她的哥哥成为最年轻的国家炼金术师起。

“她触犯了禁忌？”

“炼金术的禁忌，妄图复活死者。”

“这不可能！？”翁妮对炼金术不了解，可她也知道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复活亡者的力量，即使炼金术很qiáng大。

“是的，不可能，所以她付出了代价。”查理早就发现女孩的不同了，她的右臂虽然裹得很紧，手上的手套也戴得好好的，可隐隐约约还是看到了不属于人类的金属亮光。

“代价？”

“你看到了吗？她的右臂是机械铠。”查理的棕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翁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