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有疑惑，掌柜也只敢自己想想，跑到后院厨房，见小二在烧水，便也帮起忙来。那小二见掌柜亲自动手，便知前头的那俩客人是贵客，不然依照平时掌柜的懒惰，才不会动手帮忙呢？啧，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米汤很快就好了，弄温后，掌柜亲自送到前头，端在莫雨和明饲面前，至于小二则到一边去把门给关上，现在这时间，早就该打烊了。拿起米汤，明饲小心翼翼地喂给了怀里的婴儿，小小的婴儿喝了米汤，很快就睡着了，轻柔地拍着婴儿的背，明饲脸上的表情更加温柔了，莫雨盯着明饲，目中光芒更亮了。

小二和掌柜连瞧都不敢瞧他们，大爷都还没去睡觉，他们睡什么呢？坐在角落里，两人缩着肩膀，一副昏昏欲睡，过了不知道多久，莫雨突然开口道：“掌柜，房间准备好了没？”

莫雨的声音不是很响，但掌柜听了还是一个激灵，他连忙站起来，陪笑道：“好了，早准备好了，就等着两位公子入住呢。”刚才在准备米汤的时候，他就让小二去准备上房了，推了下一旁打着盹的小二，掌柜道：“还不快将两位公子带到上房去，冲撞了两位爷，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二弓着腰，点头道：“两位爷请跟小的走。”忙爬起来，走在前头给明饲和莫雨带路，小二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两人实在是给他太多压力了，好可怕。送到上房门口，把他们迎进房内后，小二便被莫雨给打发走了，得到可以走的命令，小二心里松了口气，转身离开，顺手把房门给关严实了。

房内烛火通明起来，明饲把小婴儿放到chuáng上，道：“呼，真是苦了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没了父母，还得跟我们东奔西跑。”

“你若担心，不如把他托给镇上的人家。”莫雨走上前，替明饲解开了头发上的发带，一头柔顺的雪发随着解开的发带，披散在了肩头。

“这时候，还能托给谁？大家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还能照顾好这孩子吗？”走到圆桌前，明饲坐了下来，他这话没有说错，现今天下大乱，谁还有工夫去照顾一个小婴儿呢？“那天，若不是你我路过，恐怕这孩子也早就死在láng牙军的手里了，可惜……还是没能及时救到这孩子的父母亲人。”

“你准备一直带着他？”莫雨问道。

“不好吗？”转过头，明饲看着身后的莫雨。“反正我们以后也不可能有孩子，既然老天让我们遇上这个孩子，说不定这就是我们和他之间的缘分。”其实，这个孩子是明饲准备收养着好给莫雨防老的，反正他总是比莫雨先离开的，这点绝对毋庸置疑，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随你喜欢。”弯下腰，莫雨低头吻了吻明饲的脸颊。

“阿雨……”被莫雨圈在怀里，明饲轻轻地叫了他的名字。

“恩？”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女孩子了，你会怎么办？”这问题他老早就想问了，唔，莫雨这娃子是天生的弯，还是被现在的他给掰弯的呢？或者说，这孩子老早前先被毛毛给掰弯了？（画外音：骚年，毛毛从来都没弯过，他的真爱一直是陈月=。=）

“……”莫雨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更加用力的圈紧明饲，道：“你对我来说，是男是女没多大意义，只要你是你就够了，反正你是女人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见过。”说完，还不忘咬了咬明饲的脸颊。

“……”好吧，这话听了还是挺感动的，不过，好像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如果我死了，莫雨会等我吗？”

这个问题一出，莫雨下口更重了，牙齿狠狠啮着明饲的脸，只一会儿，他的脸上就多了一排牙印。“李夕，你是在找死么？”

“……我只是问问而已。”脸好痛。

“没有如果，你永远都不会比我早死。”莫雨回道。

“我只是说如果……况且，你怎么会觉得我比你长寿呢？阿雨，生老病死是人之定律，谁也改变不了，你和我都有死的时候。”何况，明饲早就死了，就算他现在多不愿意承认这事，也无法改变事实。“阿雨，假如有一天，我比你先离开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他要给莫雨打预防针，有事没事念叨那么一回，这样……熊孩子才会有心理准备，这样他就不会发疯了。

“要死我们一起死。”莫雨抬起头，狰狞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