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式，却无法让他忘记。

落魄的他站在一府邸外面，捏着脏兮兮的包子，安安静静的，就算没有哭，他的心里也是委屈极了。

就在那个时候，明饲出现在他面前，把一袋子热乎乎的包子给了他。

没有什么原因，就那么丢给他走了。

冽冽地风声在耳边呼啸，那初识时的对话仿佛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这袋包子，你吃吧。]

[给我？]

[恩，送你。]

[为……什么？]

[我不饿，吃撑了。]

[谢谢……]

番外八

源明雅双颊鼓起，硬是将早已不是软糯糯的包子脸鼓成了包子脸。

“建宁王那么黑的一个人，你也信？赵涵雅，若非你，我也不会深陷于此。”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少女，没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为何要出现在这里呢？”多年前，他也是突然出现，为了保护她。

记得，那个时候，她还小，他也一样。

“要不是当年赵家对我源氏一族有恩，我才懒得来救你呢。”什么叫别扭，他现在的表现就是别扭。死小孩，过了十年，性子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乌帽子、狩衣、草鞋……十年过去，男孩已经长大成少年了，而女孩也长大成少女了。

“跟我回东瀛吧，那里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停下，看着被他护在怀里的少女。

“你仍如当初，我却不再是那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小女孩了！当年爷爷算了三个卦象，除了神算绝脉仍未实现，另两个卦象‘地龙吞天’和‘马为山鬼’都已应验，不由我不信。”被源明雅护着，多多轻叹一声，往后退了两三步。“当年我不愿随你而去，如今也是一样，你无须再白费唇舌。”

“你还是如此固执！若是你相信当年神算绝脉之卦，打开不必。赵家先祖可偷天换日，窃取大隋杨家气运，今日我们也能效仿，借安庆绪水龙之脉，来延续神算一族的生机！”见她离开自己的保护范围，源明雅皱起了眉头。

“月亏月盈，辗转来去，仍是如此作为。我神算一族，难道要永远靠窃取他人气运求生？”多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黯然。

“为何不可？安禄山这等胡人兴兵作乱，不正是你们中原百姓流离失所，尸横遍野的元凶么！”

“不！你不明白！我另有苦衷，不能跟你走！”多多摇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写满了倔意。

蹲点蹲得差点睡着，明饲靠着莫雨，小小打了个哈欠。

他们躲在角落里很久了，看着源明雅和多多的‘爱恨纠葛’，真不是一般的蛋疼。

桐人抱着睡着了的亚丝娜，坐在角落里可惬意了，他们跑进这里那么久，除了遇上些小怪外，都没怎么跟BOSS们照面。

多多和源明雅噼里啪啦又说了一大堆，接着就看到他们打了起来。

是的，真正的打了起来。

神算一族和yīn阳师一族的较量真是……太jīng彩了。

本来还有些睡意的明饲在看到他们打起来后，立马就睡意全无，有了jīng神。

“哦哦哦，死小孩的yīn阳术更甚一筹嘛。”打到最后，分出胜负的时候，明饲感慨了一下。

“嘘。”

见他一激动，莫雨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头凑近，在他耳边低语，道：“小声点，你想引起骚动吗？”

“……”撇撇嘴，明饲很想说，他的声音真的很轻，没到扩音器的地步，想吃豆腐也不该找这种理由，多蹩脚啊。

那边，多多输掉后，表情还是那么淡然。

“神算一门，遵守信诺，我输了。”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很无奈。

“既然我输了，我收拾一下就会跟你离开。宿命积福应，闻经若玉亲。人算不如天算，天命难违，谁又敢说，这不是另一种天命……你只相信自己能改变命运，曾经我也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现在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你又找的我，还带来七星定龙盘，姻缘宿命，或许注定了要走这一趟。”半垂眼眸，她不清楚是该认命，还是不该认命。

“这姑娘纠结了那么久，还是没纠结好吗？”

这话是问桐人的，而不是问莫雨。

“你相信命运吗？”

知道在问他，黑发少年歪着脑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

微微侧头，雪发在肩膀上一动，青年看了他一眼，收回自己的视线，又回头看了眼那个叫赵涵雅的少女。“桐人，这世上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其实都是人生常态，只要想通了，也就那样了……我在很久以前，就明白，人就算倾尽全力，就算付出一切，结果也未必尽如人意，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只不过一时的自欺欺人罢了。可是，就算知道，就算清楚，还有有很多人不愿意向天低头，向命运屈服，比如源明雅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