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出一大截，把膏体顶在嘴唇上，左右蹭了两下，动作生疏僵硬。

不粘，也没特别的味道，但油乎乎的。

“涂到外面了。”纪宸说。

“啊？”易远正要拉帘照玻璃。

“别动。”纪宸按住他, “会被看到。”

纪宸夺走易远的口红，掏出导购赠送的卸妆湿巾。他抬起易远的下巴, 缓慢在嘴唇周围擦拭。

周围光线不好, 易远又保持坐着，纪宸只能弯下腰，并贴近他。

擦拭的触感让易远想到其他情节, 但作用区域不同。而且, 上次的湿巾温热, 而这次很凉。

弄干净嘴角，纪宸拧开口红，帮他填补其他区域。

易远保持下巴抬高的姿势，纪宸指尖托着他，呼吸间歇性喷在他唇边。

易远视线往左偏，他不去想湿巾的事，更不考虑当下。

直到纪宸放开手，“很紧张？”

“没有。”易远试图找点话题，“不知道女孩们涂这东西干嘛，满嘴油乎乎，吃顿饭全没了。”

“导购说这款防水，就算是接吻，也不掉。”

“真的假的？”易远蹭嘴角，“一点都不掉？”

纪宸看着他，“要试试么？”

易远：“试什么？”

“试试……”纪宸从他嘴唇转移到眼睛，说出的话没头没尾，“导购说得没错。”

“啊？什么？”

“你肤色白，涂什么都好看。”

易远意识到被戏弄，“靠！你他妈……！”

“别动。”纪宸抓住他蹭口红的手，“没别的意思，以后不说了。”

易远从他掌心挣脱。

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纪宸收好口红攥在手心，坐在易远旁边。

汽车最前方的挡风板没有窗帘，纪宸的位置，可以看到窗外来往的行人。

纪宸：“准备好留在哪里了么？”

易远：“没有。”

谁要想那种东西。

隔了半分钟，纪宸点在他颈部动脉，“留这儿吧。”

“你有病吗？”易远喉咙很干，后面的话降了几个分贝，“你明知道那里最敏感。”

纪宸低头，不再看人群，“也对。”

易远憋着火，“这节目真有病，成天搞这些无聊的东西。”

“你不用为难。”纪宸拔出口红，“这没有摄像机，可以往自己身上留。”

膏体划过上唇，纪宸的衣领拉偏。

他被人勾住脖子，刹时的触感如同微风撞海绵，轻飘飘扩散在他颈部动脉，剧烈的心跳让脏器收缩泵血。

纪宸的肩膀偏斜，口红悬在半空。

所有感官都汇聚在侧颈周围，皮肤有剧烈的跳动，机体有缺氧的反馈。

易远扒着他肩膀，像是赌气，“我讨厌弄虚作假。”

他回忆起了全部的过程，纪宸喝酒的那晚，纪宸亲手帮他的那晚。

更亲密的都做过，再亲一次，又能怎么样。

易远拽过湿巾，胡乱往嘴上抹，“你想好弄什么地方了吗？”

纪宸：“嗯。”

易远：“赶紧来吧。”

纪宸耳根是红的，“哪里都可以么？”

“哪里都可……”易远突然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按腰，“我靠，别搞我！”

“嗯，不搞你。”

“要不你也弄脖子吧。”易远扯开衣领，“快点，弄完了赶紧出去，憋死了。”

纪宸不动，像是没听到。

周围的环境，外加纪宸脖子上的痕迹，总给人种解释不了的紧张感。

“行了行了，你爱弄哪就弄哪吧。”易远越来越烦，伸手撩后腰的衣摆，“你这次轻点，别他妈再搞的我……”

“易远。”

“嗯？”

撩衣服的手被人握住，从身后拽向身前。轻微发热的触感传递到手掌以下，完整的唇印压在发白的手腕上。

“不想留那里。”纪宸的体温一并压实在那里，不想你被人看。

纪宸并没有停留太久，他擦去嘴唇上的痕迹，并率先离开车内。

易远的手悬在半空，宽敞阴暗的车厢，到处充斥着着纪宸留下的痕迹。他怀疑自己出现幻觉，借着光，朝手腕内侧看。

艳粉色的，是纪宸单薄的嘴唇轮廓。

紧张感徒然上升，在两瓣唇缝间，他看到了反光的痕迹。

那个触感，和纪宸喝醉把他按在床上，弄他后腰的感觉如出一辙。

是纪宸舌尖的湿滑触感。

*

大巴车的门打开，下来的只有纪宸，侧颈区域的印记，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镜头追着唇印，弹幕炸开了锅。

「我靠，亲了真的亲了！」

「这节目真牛啊啊！」

「纪宸咋那么镇定，不会是假的吧，自己亲的？」

「你自己亲脖子试试！」

「你当他是长颈鹿？」

「万一是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