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恍惚道。

曾经无数次，他希望做了过分的事的霍南沉向自己道歉，也无数次在梦里，江奈幻想着霍南沉不再这么高高在上、肆意妄为。

他希望霍南沉这样的时候，霍南沉不以为意，依旧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现在他不抱任何希望了，霍南沉那些好听的话，却开始喷涌而出了。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如今霍南沉把自己放到尘埃里，让他高高在上，然后祈求着他，这种画面在如今的江奈看来，满满都是讽刺。

“霍南沉，你昨晚说你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所以做的不好，让我体谅，可你想过没有，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和一个人有亲密的举动，第一次幻想着和一个人好好处下去……还有司铃，她难道就不是第一次和一个人订婚吗？”

第一次没有经验，不是借口。

更何况，如果在他身上，是第一次没有经验，才造成诸多伤害。

那么霍南沉对司铃呢？

不还是肆无忌惮，没有放在心上，各种伤害吗？

“霍南沉，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你，但我也不喜欢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再怎么强迫，也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江奈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打开了话匣子，心里的话便都吐露了出来。

即便知道霍南沉不会如他所愿，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霍南沉不知为何，突然笑了。

江奈心里纳闷，这是怒到极致，不愿意相信现实，疯了？

如果真的疯了的话，他大概是愿意默哀那么两三秒的吧。

“江奈，你知道吗，我现在tmd竟然可耻的有些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奈抿着下唇，不语。

他没有问为什么，心里却是好奇的，好奇霍南沉为什么突然笑了。

霍南沉自顾自道：“你以前没这胆子的，且不说对着我如何唯唯诺诺，圈里圈外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哪个你是对我这样对他们的？”

一个都没有。

所有人欺负了江奈，江奈都是忍着。

因为那些人他没有一个惹得起。

即便霍南沉告诉他，他是有人护着的，不用忍，他也还是会选择忍着。

江奈没有说的是，很多人的欺负，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转头就忘了。

至于触了江奈逆鳞的，即便江奈当面被羞辱的时候没有发作，但事后他却是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让霍南沉发现有人欺负了他。

然后霍南沉就会出手代劳，让那些人得到教训。

他从来就不是只会隐忍的性子，也不是真的胆子很小，只是霍南沉从未了解过他罢了。

江奈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没有必要了。

他无心，也无力。

“你以前的胆子那么小，但现在在我面前，什么都敢说，各种扎心窝子的话，你是生怕伤不到我。”

江奈几乎是一瞬间，明白霍南沉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以前的他胆小如鼠，现在却敢在他面前顶嘴怼人，霍南沉这是想说都是他惯的吗？

呵，如果曾经那些所作所为，都算是惯着一个人的话。

“以前……都是因为工作罢了，现在没了合约限制，我也不是为你打工的，凭什么再忍着？”

江奈到底是没忍住，反驳了起来。

以前他是为了高额的工资、也为了还霍先生的人情，才选择隐忍的。

现在无所顾忌了，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不是的。”霍南沉否定得斩钉截铁。

在他看来，那些欺负过江奈的富二代，也不是给江奈发工资的雇主，那他完全没有必要忍着啊。

嘴皮子那么利索，为什么不怼回去？

如果要说是因为对方的身份的话，那些富二代家里有权有势，那他就没权没势了吗？

曾经有合约限制，江奈必须做他的伴读，任着她让着她还要努力让他不打架，费尽心思想让他好好学习……

但并不代表着，没了合约江奈就能这么放飞自我，怼起来丝毫不留情面。

因为即便没了伴读那层身份，江奈依旧是个普通人，而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霍家少爷，富二代中的富二代，江奈惹不起的存在。

可是江奈不敢怼那些人，却敢怼他。

霍南沉无视了江奈的反抗与摇头，掀开被子躺进去，将人拥在怀里。

“江奈，其实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或许这种故意你自己都没发现，但你就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你，知道我会惯着你，所以你才这么肆无忌惮的伤我……”

“不，我才没有！”

江奈气急败坏的否定着。

霍南沉却趁势堵住了他的嘴，柔软瞬间顺着江奈微张的嘴唇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