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特么吐了我一身，那个味儿呦～现在想起来还窜鼻子。”

罗泽极致温柔的笑着，眼神里没有半点杀气。

如果不是他满身鲜血站在尸堆之间，真像是刚从某个酒局喝多了回来，拉着你喋喋不休讲回忆的样子。

罗泽停了一下，忽然话峰一转：

“话说你多久没见过老张了？他天天就吊着部电话，也不知道跑去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镇守什么狗屁界门。

那地方有没有酒？他可最喜欢那一口了。

六年了啊……

六年，呵呵呵。

没有你这傻逼陪着，也没我在耳边絮叨着，你说他会寂寞吗？

被神选中的人，就活该寂寞吗……”

罗泽声音苍凉，目光里尽是讽刺和疯狂。

回忆的画面在二人之间翻涌。

一直沉默的楚渊将吸剩的烟屁股往泥地里一丢，昏暗的天光在他脸上投下浅浅的暗影，看不清表情，却透着一碰即碎的破碎感。

叨逼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证明你记得一切细节。

余习征嚟——

你就是你罗泽，不是什么海的替代品。

“用不着跟我说这么多回忆，我知道你没有被海侵蚀，不，应该说，以你公会高级特工的实力，海不可能轻易取代得了你。”

楚渊冰冷开口，手指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多说无益，动手吧。”

砰！砰！砰！

子弹撕裂所有往昔画面，打在罗泽面前无形的念壁上，然后掉落满地。

然后无数子弹暴雨般倾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念壁在碰撞中不断扭曲变形，终于咔嚓一声碎裂。

“你不问问我理由吗？楚渊。”

罗泽动了起来，快速躲避着子弹在空间内游走，却始终保持着诡异的笑容。

“任何理由都不足以告慰你手中这么多条无辜性命……你他妈还记得自己是个警察吗？！”

楚渊冲上去，黑刃的破风声在罗泽耳边响起，他反手抵挡，却正对上楚渊瞳孔蓝纹一闪。

洞察之瞳展开，世界勾勒出繁复重叠的影，乱如这十余年相交的记忆。

这一刀，必定命中。

唰——！

罗泽左肩至前胸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他却微笑着拉开距离。

“所以你到底站在什么立场呢？是为你心爱的小男朋友复仇？还是保家卫国为民除害的特工？”

“哪一条你都得死。”楚渊冷哼一声。

“可是你的眼神乱了啊，你可是瞳术能力者，眼神乱了，枪是射不中我的。”罗泽单手捂着左肩伤口，自上而下一划，伤口竟是消失不见，就连衣服都恢复如初。

“哦，我想起来了，是我让星野山杀了你小男朋友的，是我让他挖出那颗鲜红的心脏，啧，别说，你小男朋友长得确实可爱，对着他血淋淋的尸体，我好像都起反应了……”

“住口！！”

楚渊眼底暴怒，表情狰狞，脚下猛然一点，发狂的野狗般冲了上去。

斩，斩，斩！

每一下都看似拼尽全力，但星野山作为旁观者，他看的很清楚。

“……好奇怪，为什么渊哥每一刀都有偏移，不像是窟无得能力，更像是他身体自动做出的回避反应。”

“你的电磁炮呢，不打算用用吗？还是说你就这点能耐，连为小男朋友报仇的勇气都没有？”罗泽身体被楚渊砍了无数道血痕，但刀刀并不致命，他脸上甚至没有半点痛苦。

“别让我失望啊，楚渊。”

楚渊双眼猩红，死死咬着后槽牙，“为什么不攻击我。”

“我要说是念及兄弟情谊，你会信吗？”罗泽轻笑，眼神依然温柔至极。

“别特么鬼话连篇了。”

“那我们就好好玩玩，30分钟内，你若能抓到我，我就告诉你全部的秘密。”

罗泽笑着一步步后退，站在锈迹斑驳的铁门前行以绅士优雅的弯腰礼，而后身影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渊哥？”

见风波暂时平息，星野山小心地凑上来，楚渊面无表情的松了松西服领口。

“在这守着，我自己进去。”

星野山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忽然发现楚渊浑身散发着浓烈的煞气，令他稍一靠近便心生恶寒，不自觉的抖了抖。

这气息，竟是同密室内所见的绝美男子散发的邪气极为相似？！

第45章 精神出轨也是出轨

“渊哥你没事吧？如果你克服不了手刃家人兄弟的心理障碍，咱们可以再从长计议……”星野山谨慎的往后退了半步。

“他成为窟无的那一刻，便不再是我兄弟。”

楚渊打断了星野山的关切，瞳底黯淡，端起枪，只身踏进废弃工厂之内。

看着那原本挺拔张扬的背影慢慢走进黑暗，消融于黑暗，星野山心中升起十分强烈的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