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失忆后误把死敌当老婆(120)

作者:安则 阅读记录

就在肌肤相触的前一刻,身后传来嘀的一声。

裴煜一怔。

过了好半天,他才慢慢转身向后,看向那扇缓缓滑开的金属大门。

自由近在眼前,他却不急着出去,也没疑心是否是陷阱,就这样站在原地,静静望着。

许久,大门依然敞在那里。

床上的路凛洲也依然不醒。

裴煜又转身回来,俯身看向床上的路凛洲。

他再次低身伸手,先摸了摸平坦的前额,确认体温如常,放下心来。随后慢慢往下,温和而轻柔地抚过男人瘦削的脸颊。

因为他久违的主动的触碰,路凛洲的睫毛顿时如痉挛般颤抖,装睡装得尽是破绽,偏偏不肯将眼睛睁开。

裴煜收回手,又端详了一阵,就像告别前的最后一眼那样仔细。

他轻轻叹了口气,最后劝了声:“你也该去公司了,路凛洲。”

直到他走出大门,身影渐远直至消失,床上的人终于悄无声息睁开双眼,眼底满布猩红斑驳的血丝。

裴煜从地下室大门出去,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任何警戒或陷阱,只有年迈的王叔一人在那恭候着。

裴煜走上前去,王叔这才慢慢抬起头来,先喊了声“裴先生”,而后递上一个公文包。

裴煜接过在酒吧见过一次的公文包。所有他的东西都好端端放在里面,他格外留心那本相簿,直接翻开查看。

所有照片都在,也包括,路凛洲当时想据为己有的他幼年时期的照片,全都一并还回来了。

连“分手礼物”都不要了?

裴煜想着,轻轻摇摇头,毕竟他们又没有真正结婚或者交往过,送分手礼物本来就不怎么合适。看来路凛洲总算想通了,这样也好。

在他查看包内物品时,一旁的王叔又问道:“这段时间以来少爷为你购置的衣物、送你的礼物,要一起带走吗?”

裴煜毫不犹豫摇头:“不用了。”

犹豫一瞬,又问:“我能把凯撒带走吗?”

王叔则回答得斩钉截铁:“少爷说,只有狗不行。”

裴煜:“……”

连鸡蛋大小的钻石都行,偏偏就一条狗不行?

路凛洲很明显没有多么喜欢凯撒,为什么不能给他呢?

但他已经说过让路凛洲不要迁怒凯撒,多次表明了对凯撒的在意,路凛洲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苛待一条无辜的狗。

能走就不错了,指不定路凛洲转头就变了心意。他不再多犹豫,就要告别离开。

王叔忙道:“裴先生,外面安排了专车送你。”

裴煜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

路凛洲抱着渐渐失去温度的被子,将整张脸埋进去,直到将所有残存的气息全都吸入肺腑里,才终于从虚幻的梦里醒来,无知无觉地从地下室出去。

王叔立刻迎过来,关心道:“少爷,你还好吗?”

路凛洲充耳不闻,就要上楼回房间查看监控。途中脚步一顿,裴煜的指责仿佛仍残存在耳边,他又折身回来,走到大门口投出去徒劳的一眼,却见那道人影还未走远。

他微微一愣,贪婪地用黑眸噙着裴煜的身影。等到看无可看才转过头,冷眼扫视王叔:“为什么让他自己走?”

王叔恭敬回道:“裴先生说不用送。”

路凛洲无端不悦:“他说不用,你就不知道安排么?”

王叔敛目,顶着低气压重复:“裴先生说了不用,少爷。”

路凛洲怒上心头,却又忆起裴煜昨夜的眼神,顿时有如一盆凉水颇上心尖,刺疼冰冷。他换了口气,几近平铺直叙地问:“我对他有什么不好?”

是问作为局外人的王叔,也是问当局者迷的自己。

王叔斟酌着避开这些天的事,只说:“少爷,我看得出你是真心的,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特别,也付出了很多……”

路凛洲闻言偏头,更为困惑不解,又用猩红的眼无声问了一遍为什么。

“但这些未必是裴先生想要的。”王叔垂着头小心翼翼道,“他只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了,其他的东西都没要。”

一口气哽在喉头,路凛洲只觉胸口沉闷钝痛,呼吸不畅。

裴煜早就告诉过他的了,说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裴煜也说,说他想要的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但自己不愿意。

路凛洲迟来地无声为自己辩解,不是的,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裴煜这个人,仅此而已。

可他做了什么呢,他几乎是把裴煜最抗拒厌烦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

心里堵得慌,他看向勾起这段回忆的王叔,一腔怒火就要发泄而出。

——“你知不知道你的情绪很不稳定,让人感到害怕?……我不怕,但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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