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失忆后误把死敌当老婆(132)
裴煜走到床边, 喊道:“路凛洲。”
床上面色苍白的人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直到亲耳听到他的声音, 这才貌似迟钝地将眼睛睁开。
“路凛洲。”裴煜再喊了声, 耐心询问,“为什么不吃饭?”
直到他在床边坐下, 看着虚弱得不行的人突然有了力气, 一个翻身, 两手并用过来握他的手。
只要不来阴的,路凛洲根本就打不过他。裴煜迅捷地躲开,反过来攥住路凛洲手臂,强行塞回被子里。
裴煜摁住被角,注视下方的路凛洲,徐徐道:“握手……不是,是手指。碰到手指的时候你会有很明显的PTSD反应。是因为小时候的绑架?你的手被用过刑?”
路凛洲愕然看向他。
而后趁他不注意,又把手臂从被子里抽出来。
裴煜却闪身站起,彻底避开:“不要折磨自己了,路凛洲。”
然后转身出去,没兴趣询问路凛洲意见,直接向厨房点了几道适合胃病病人吃的菜。
他在厨房看着厨师做好,把接下来几天的菜单都交代安排好,端着托盘重新回到二楼的房间。
刚好他自己也还没吃晚餐,索性和路凛洲一起吃,路宅的伙食一直很不错。
就像以前那样。
像恢复记忆以前那样,他认认真真吃饭,而路凛洲总是看得多,吃得少。
爱吃不吃。
裴煜尽量忽视对面灼热的视线,不由得怀疑现在的局面恐怕就是路凛洲想要的,像以前那样相处。
还是那句话,他怎么做都是错,看在路凛洲眼里怎么都是对。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狠心,却还是撼不动路凛洲的执着。
……他就不该来的。
但这是他自己答应过的,他不想食言,也是真有几分担心。
路凛洲如愿以偿,看得够了,总算拿起了筷子,边说:“今晚留下来住吧。陪一陪……凯撒?”
裴煜闻言抬眸,默了一会儿后应了声好。
晚饭后不久就到了休息的时候,路凛洲一点点尝试得寸进尺,语气却很好,仿佛真是在为了裴煜着想:“你就在这儿睡吧,你的房间有段时间没收拾了。”
裴煜:“……”
路凛洲:“就像朋友一样。”
裴煜微讶。
“我不喜欢男人,睡在一起也没什么。”路凛洲说,“我也不介意你是gay。”
最后,裴煜还是在路凛洲的床上躺下了。
身后的人小动作不断,却很是礼貌地征求意见:“我想抱抱你。”
裴煜没及时回答,路凛洲立刻就丢掉伪装出来的礼貌,稍稍试探后,直接抱了上来。
又说:“我想吻你,宝贝。”
这回裴煜立刻拒绝:“不行。”
路凛洲也不讲求,就把大半张脸埋进他的头发里,磨蹭嗅闻,比吻更亲密,比吻更像吻。
在裴煜出神的时候,一只手悄无声息覆上他胸膛,直到某一点的战栗才让他猛然惊醒,迅速捉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微凉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微微颤抖,差点让他忽视了腰后硬物的冒犯。
裴煜默然,就这样僵持了半晌,至少路凛洲没继续乱动了。
“别乱蹭乱摸。”裴煜沉声道,“别强迫我,别让我讨厌你。”
被温热的身躯环抱着,裴煜不知不觉睡去,却因异样的触感半夜惊醒。
夜色正浓,颈间大片的湿意已经半干,只剩下黏。
他早该醒的,但在路凛洲身边时他总是意外地睡得沉,也因为习惯了这些触感,竟被他无意识当成了梦境的内容。
居然到了这个生米煮得半熟的时候他才彻底清醒。
他换成了平躺的姿势,身后抱着他的人已经没了踪影,而眼前的薄被无端拱起一团,一下下耸动着。
他的腰早在刺激之下悬了空,就连手指脚趾都控制不住想要蜷缩起来。他在那方面的需求不强烈,但又不是真的清心寡欲,突然整这么一出,他头皮都麻了。
“路…路凛洲!”
这个狗!
他找回一丝力气,猛地掀开被子。
犬科生物被逮了个正着,完全没有人类的心虚。路凛洲大大方方掀眸望来,腮帮鼓动,舌尖轻扫,用眼神和行动一起证明:没有乱摸,也没有乱蹭。
裴煜静默一瞬,气息不稳,好不容易才吐出半句话:“别让我……呃。”
后半句话则恰到好处被强烈的电流掐断。
白天一直没吃什么东西的路凛洲终于心满意足,连下床去漱个口都舍不得,就这样舔舔唇,重新躺回原来的位置,和裴煜共用同一个枕头,再次将他揽住。
“舒服么?”
裴煜翻个身换回侧卧,用后背对着路凛洲。
但还是那样,无论他是什么态度,无论他答不答话,路凛洲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