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失忆后误把死敌当老婆(39)

作者:安则 阅读记录

揍别人的脸居然能擦破自己的手……这得用了多大了力?

路凛洲发出一声轻轻的“嗯”,很疲惫似的,把手翻了个面,又往车里挪了挪,给裴煜让出完整的一人座。

只是关节处擦破了点皮,很轻的伤。裴煜也不再多说,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透气,却不好直接在这儿把衣服拉开检查伤势,他又轻轻揉了几下,靠到车窗上休息。

豪车在公路上行驶,平稳安静,规律而有节奏地微微晃动,仿佛一艘飘荡在平静水面上的小船。

窗外夜色深沉,倦意潮水般卷上来,拉下裴煜的眼皮。

余勤专心开车,偶尔抽出一缕心神观察后座的动静。

拐弯时一个颠簸,把裴煜摇向逆着车窗的另一边。睡梦中的人像被抽空了骨头一样浑身软绵,独自端坐了没几秒就歪着倒下去。

软硬适中,比车窗舒适数倍的靠枕接住了他。

路凛洲:“……”

突然压来的沉甸分量差点把他捻在指尖的烟打掉。他下意识凝眉,斜眼昵向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家伙。

裴煜不知何时解掉了头绳,零落的长发随着呼吸,轻扫着他的脸颊和鼻尖。

路凛洲低眸,看向那微敞的酒红衬衫领口。

锁骨隆起优美的弧度,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触摸。

锁骨,以及这具身体的每一处,都像那张脸一样完美无瑕,不提伤痕伤疤,仿佛连最简单的触碰都是对它的亵渎。

当时,他在酒店对着这人拳打脚踢的时候,明明也是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一具身体。

脑袋里像是塞了一颗毛线团,缠得人心烦意乱。

他的注意力早从那截锁骨上移开了,死死盯着下方那片黑暗,怎么都看不到预想中的红肿,可看不到也同样令人心烦。

他所幸偏开头,看向窗外,瞳孔比夜色更黑更深,透不出丝毫情绪。

然而指尖轻颤,烟管无声落到柔软的地垫上。

车里安静得过了分,封闭空间里微微有些闷,空气却始终清新干净,连司机都忍不住犯起了困。

过了近半小时,余勤打了个哈欠,再偷偷瞄一眼后视镜,裴煜仍在肩膀的支撑下睡得安稳。

余勤长长呼出一口气,将方向盘掐出深刻凹印的手放松了些许。

这门看来是锁对了。

这下工作也保住了。

第19章 chapter 19

刹车的惯性力从黑沉的梦中唤醒裴煜,鲜艳的红骤然跃入眼底,仿佛明艳又危险的玫瑰残影。

“醒了就下车。”

眼前的画面随后一闪,大敞的车门送来几缕新鲜的夜风,又被宽阔的背影原路带了出去。

裴煜眨眨惺忪的睡眼,撑着椅背挪向出口,和身旁椅垫上的残余的温度一触即分。敏捷的身体比混沌的大脑反应更快,挡住即将关上的车门。

然后他跟在路凛洲身后,大费周章从车尾绕了半个圈,来到自己那侧的车门外,再走向别墅大门。

路凛洲:“……”

身后的路灯打落一条颀长的人形黑影,与他自己的影子绰绰交缠。

两人各回各屋,怪异的不适感自然消散。

独自待在卧室里,裴煜好像才意识到胸口的红肿似的。将上衣脱下,他先对着镜子看了看,胸口处红了一片。

连他一个拉架的都能被波及成这样,也不知道那脚步虚浮的男人伤得有多重。

就算幸运一点不破相,少说也得在家修养个把月才能出去见人吧。

他拿来冰袋冷敷加快消肿,而安静的呼叫器蓦然响起,里面传来路凛洲专横又武断的声音:“来我房间。”

这时候有什么事?路上那么长时间不能说么。裴煜不解,仍耐心询问:“怎么了?”

他轻柔的话音落下,对面却不出声儿了。

裴煜静待对面回音,在即将放下呼叫器的前一秒,路凛洲再次开口:“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两遍。”

而裴煜不但没有如他所愿立刻下床,反而攥紧了被子,声音从电脑扬声器和听筒和一起传过去,恹恹的,带着微微的沙:“很晚了,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幸好他有健身习惯,有肌肉层保护没伤着骨头,这块红肿应该过几天就能消了。

通过电脑显示屏,路凛洲看着他睁眼说瞎话,看着他骗自己,各种古怪的表情在脸上轮番闪烁。

却独独没有愤怒。

裴煜等了好一阵也没等到答复,于是把呼叫器放到一边,空出手来继续用冰袋捂伤。

-

路凛洲从卧室的大落地窗出去透气,背靠着开放式大阳台的玻璃护栏。

他仰头,嶙峋的喉结向上,翘起的烟管也向上,对着暗淡无光的夜空,缀成一颗橙红色的星。

心烦意乱,胸闷气短,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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