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应该更加关注另外一个问题，被学校里其他学生发现他们这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应当怎么办……但是俞还却问到了其他问题。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冯究望也是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随即摆正姿势坐回沙发，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说。”

俞还想了半秒，被冯究望直接拉到沙发上。

“她爷爷和我爷爷算旧时，我以前在老家住，她就住在隔壁。”

俞还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冯究望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俞还……”

“嗯？”

“我们两个没可能，我之前说过很多遍，你不要偷偷吃醋。”

俞还立刻瞪大眼睛，“我没……嗯？”否认完自己也疑惑一下，刚才自己说的话好像确实让人误会。

他只是有一点在意！

冯究望的回答已经给了足够准确的信息，俞还多少猜到了。

“我的意思是，她是和你一起在你爷爷家上初中的那个女生吧？”因为慌了神，俞还说话没了思考，讲完又觉得不该把事情挑明，立刻去道歉，“抱歉，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那段过去没有反复提及的必要，他不想戳冯究望的伤口，尽管这对于冯究望来说或许也算不上什么伤。

俞还不敢看冯究望，眼睛落在那张不大的玻璃茶几上，玻璃反光，灯的光、电视的光，还有他眼里隐隐透出的光。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犯蠢，他好想把自己埋进洞里，只露短短圆圆的尾巴在外面。

冯究望伸手捏了捏俞还的耳垂，语气随意道：“是。”

俞还怔愣一下，“我说了不用……”

“可是你问了。”冯究望适当地安抚俞还道，“我不是早就说过吗？你可以问任何问题，我都会回答。老师是特例。”

俞还问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他那么容易妥协和心软才不忍心去伤害谁。

因为是俞还才可以，冯究望可以把秘密讲给他听，家庭讲给他听，喜欢也一并讲给他。

俞还想要掩下眼里的情绪，小男孩说起情话来一点都不知羞——要明确告诉你，你在他心里是特别的，独一无二。

他想了想还是抬手摸了摸冯究望的脑袋，以表安慰。

冯究望知道他又在为没必要的事情心软，无奈地叹口气，微微低了头任由俞还揉自己的头发。

抬眼的时候又变成一只狼崽，收敛獠牙的同时又揣着坏心思，扮上可怜：“我可以抱抱老师吗？”

俞还明显愣住，犹豫过后竟然说：“可以。”

冯究望拥抱他，把他填到自己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像要把人勒到骨头里，带着狠厉也有柔情。

耳边传来俞还轻飘飘地，“你太用力了。”

这是引人犯罪，赤裸裸的勾引。

“被别人看出来了怎么办？”冯究望问他，声音也变轻了，呼吸缓缓的，悠长而炙热。

俞还这才想起两人本来讨论的事情，干巴巴重复：“啊，怎么办……”

冯究望说：“当然是想办法藏好。”

俞还完全懵掉了，“怎么藏？”

冯究望露出一点笑意，“哥哥乖乖听我的话，我就能藏好。”

俞还当然不信，嘴里却说：“那我试试看。”

冯究望命令道：“先张开嘴巴。”

俞还张开了，露出里面软红的舌，呼吸是一团热气。

没有亲吻。

冯究望把两根手指搭在他的牙齿上，并不往里面伸。

“哥哥好乖。”

气氛奇怪，两个人做的事更加奇怪。

俞还想说话，舌头碰到冯究望的手指，咸的。他眨眼，声音没从喉咙里冒出来，呜声先出来。

因为手指往里探了，轻的颤的呼吸声断了一秒，而后变得重些。

冯究望滚动下喉结，亲昵地蹭过来，小狗才这样亲近人，鼻尖和唇都往俞还的脸上蹭。

“你好粘人。”俞还终于开口抱怨。

冯究望笑起来，拉住他的手五指相扣，表现的更加粘人。

他喜欢俞还，他的老师，他的哥哥，他心底最柔软的那抹红色。

俞还此刻更是浑身沾满糖水的草莓，甜味几乎要溢出来。

“可以接吻吗？要亲哥哥的嘴巴。”

俞还说：“……可以。”

他抓紧冯究望的前襟，手指微微泛了白，身为年长者的成熟与事故被抛到脑后。

沙发本身不算大，俞还就要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贴近冯究望，像怀春的少女，羞怯袒露自己全部的天真与渴望。

冯究望有些意外俞还的主动，接吻前又听俞还嘀嘀咕咕念叨：“我是有点在意啊……我不能在意吗？”

果然是醋了。

怎么会这样。

俞还今天是酸酸甜甜的草莓小熊，吃醋还要藏起来，装模作样摆出成年人的架势，现在又阖下眼来坦白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