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阿拉斯加(65)
沈书临望着他,声音温和:“抱歉,我没有想到。”他俯下身,单手捧起姜一源的脸,轻轻摩挲:“我不希望让你辛苦。”他语调低而慢,在深夜里,像在说动听的情话。
听到这句话,姜一源脑子里轰地一炸,一片空白,顿时什么想法也没有了。他眨了眨眼睛:“不辛苦啊,怎么会辛苦,作为你的男朋友,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吗?……嗯,下次,你下次记得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他说得颠三倒四。
沈书临微笑道:“好。”
姜一源晕晕乎乎地站起身来,挨着沈书临坐下。沈书临拿过茶几托盘里的药膏,对他说:“手伸出来。”
刚才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手掌侧边已经淤青。沈书临握着姜一源的手腕,给他抹着药膏,又说:“阿源,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他的意思很明显,再有下次,他不会帮他涂药了。
姜一源听到这句话,只感觉对方在对他用兵法,给颗甜枣再打一棍子什么的。但那句“我不希望让你辛苦”还在他脑子里回旋,甜蜜得让他生不出情绪,满口道:“嗯嗯,嗯,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沈书临语气和缓地教他:“遇事不要急,更不要动手伤了自己。冷静下来,好好谈,大部分的问题都能解决。”
姜一源自然是应下,他满心热火,一涂完药,就把沈书临扑在沙发上开始亲。他心里痒,嘴也痒,跟热情的小狗一样,糊得沈书临满脸满脖子都是口水。
沈书临按住他的肩膀和腰身,长腿一顶一压,已反客为主。今天的性-事如一场海面上的风暴,狂风裹挟海浪,波涛汹涌。
事后两人洗完澡,懒得穿衣服,赤着身体依偎在被子里面。
“哥……”姜一源趴在枕头上,问,“你咋不问我为啥没有走,又回来了?”
他其实已经说过了理由,但此时此刻,沈书临自然纵容他,便顺着话头问道:“为什么?”
姜一源说:“我等了你这么久,还没睡到你呢,要是就那样走了,岂不是太亏了。”
沈书临笑了笑,见他一直揉着手腕,便拉过来看了看。领带绑得有些紧,两只手腕上都有一道红痕,但幸好没有破皮。
“疼吗?”沈书临抚了抚那道浅浅的红痕,“我帮你涂点药。”他准备下楼拿药膏。
姜一源按住他:“不用,不疼,就是总感觉还绑着。”
沈书临便帮他握着,轻轻揉捏,指尖不时划过掌心和手背。
姜一源简直要看不透他了,先前是冷淡又甜蜜的狎玩、居高临下的命令,现在却又是温柔至极的关心,甚至还主动提出帮他涂药。
看不透,却只能让他更想看透。
姜一源心痒痒,又凑上去索吻,赤着的身体很快又擦枪走火。沈书临却按灭了灯:“睡觉吧。”手腕依然被握着,温暖的手指按在腕间,不轻不重地揉捏。速度渐渐慢了,力道也渐渐轻了,沈书临呼吸绵长,睡了过去。手却依然松松地拢着对方的手腕。
姜一源偏头去看,男人呼吸平稳,睡颜安静。
他始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夜深人静,他终于想起来了——
“哥,你把我当什么啊,送上门的炮友吗?”在庭院里,他愤怒又伤心,口不择言地这样问道。
沈书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温言抚慰,用一句熨帖的甜言蜜语,把这件事情做了了结。
姜一源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了——沈书临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的男朋友身份。
手腕上触感温热,姜一源心情复杂地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好在睡意袭来,他松了口气,又往沈书临身上凑了凑,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沈书临去了公司,让司机去A大接沈书兰。
沈书兰和同学相处了一夜,精神好了些,但仍是恹恹的,只坐着发呆。
“我去开会,有事打电话。”沈书临拿着笔记本和钢笔,走到门前,又嘱咐她。
沈书兰勉强笑了笑:“哥,不用管我,别耽误你的工作。”
沈书临忧心地看了她一眼,匆匆地往会议室去了。两个小时后他回到办公室,沈书兰还是呆坐在原地,拿着本书,一页也没翻。
林西洵来汇报工作,又安慰了沈书兰几句,让人买来奶茶和小甜品。
沈书兰反倒开始不好意思了,有人来找沈书临汇报事情,她就起身在总裁办逛了逛。她总觉得总裁办和她上次来时不一样了。心不在焉地逛了一圈,她的目光突然落在墙上,那里挂着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