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阿拉斯加(74)
姜一源就笑。
夜深后,两人回到酒店。快三个月没有接触和抚摸,身体一贴近便如同干柴烈火,激烈灼烧。
天快亮了,沈书临披着浴袍来到阳台,点上一根烟。姜一源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身,拿过他手里的烟,吸了一口,又把烟塞回他唇间。两人倚靠在一起,在夜色中沉默地吸完了一根烟。
隐隐可见远山轮廓,沉默而高大的山脉围起了城。天上星子明亮,空气清冷。
“哥……”姜一源轻声道,“喝酒吗?”
“嗯?”沈书临微微偏头,两人的脸相触,温热,激起一阵静电。
姜一源说:“想和你喝酒,在这里,就现在。”
话音刚落,门铃声响起,酒店前台送来一瓶红酒。
姜一源娴熟地拔出软木塞,将暗红色的酒液倒入醒酒器中,轻轻摇晃。醒了一会儿酒,他把酒倒入高脚杯,递给沈书临。
沈书临轻啜了一口,抬眸看他:“热的?”
“嗯,我怕你喝了凉的会胃痛。”姜一源解释。
沈书临说:“二十度左右,红酒的香气和口感是最好的。加热会丧失一些口感,浪费这么贵的酒了。”
“无所谓嘛,当然是你的身体更重要。又不是应酬,没有那么多讲究。”
姜一源接过高脚杯尝了一口,口感是差了些,但是没有关系。他这话说得浓情蜜意,沈书临抬起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渡了一口热酒过去。
一瓶酒,一个高脚杯,两人的唇没分开过,浴袍早已委地,暗红色的酒液滴了一身。房中酒香弥漫,闻闻便醉了。
第一缕阳光越过珠穆朗玛峰,轻柔地铺洒在拉萨城中。在纱帘透出的阳光中,两人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下午,林西洵早已回到了A市,给沈书临来了个电话。但那时两人睡得正沉,没有听到。
傍晚时分,姜一源让酒店送了餐,两人又折腾到夜里。
他们像两只不知疲惫的野兽,在房间各处欢爱。如此亲密,水乳交融,像是明知世界末日就要到来,抓紧时间极尽最后的欢愉。在距离内地四千里的高原,他们可以无视一切,只享用当下。
当下只有一刻。
这是最后的狂欢。
他们谁也不说,可他们心里都清楚。
只有啃咬和狎玩、亲吻和抚摸,才能粉饰太平,拉近两颗渐渐分开的心。
第二天一早,他们从拉萨出发,准备自驾回A市。
姜一源第一次在这么窄的国道上开车,颇有些紧张,一上午都在被超车。他还在熟悉中,沈书临也不催他,只闲闲地看风景。
“靠!”姜一源捶了把方向盘,加了一脚油门,愤愤道,“前面那贵妇,我一定要追上!”沈书临奇怪道:“什么贵妇?”
“贵F啊,和你是同款车,五分钟前把咱超了,超的时候还按了声喇叭,可得意了。”姜一源焦急,“这是尊严问题,哥。”
沈书临忍俊不禁:“别慌,慢慢来。哦,饿死也把你超了,人家还是个手动挡的桑塔纳。”脏兮兮的银色鄂S车牌桑塔纳果然慢悠悠地超过了悍马。
姜一源正急着,听到沈书临打趣他,又想笑。但他运气不好,也不熟练,每次想超车,对向就有来车,只好灰溜溜地又退回右边道上。
贵F只剩个黑点了,姜一源急得不行。沈书临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边停。”
两人换了座位,沈书临握上方向盘,悍马立刻发挥了本该有的实力,连续超了好几辆车。很快,鄂S变成了后视镜中的一个小黑点。
“你不要急。”沈书临语气闲适,“要超车前,打左转向灯。看到没有对向来车,动作利落些,踩一脚油门,立刻超。再打右转向回到右边车道。”
他又道:“要超就超,不超就等,犹豫是最不好的。”
姜一源心里明白,可操作起来有困难。他好几次超到一半,对向有来车,他只好减速退回去,所以越来越落后。
渐渐的,能看到贵F的车屁股了。
姜一源兴奋道:“对,就是他!和你是同款车!快快快,哥,超了他!”
沈书临嗤笑一声,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姜一源立刻狗腿地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塞到他唇间,又点燃火。
和贵F距离只剩200米,姜一源叫道:“他看到咱们了,在加速呢,够贱啊!哥,快!尊严!超的不是车,是尊严!超的时候也按一声喇叭!”
沈书临说:“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