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了很久，一直到自动挂断，小鱼也没有接起来。

消息是两个小时之前发的，现在小鱼应该很忙，估计也顾不上他。

Sail放下手机，又抽了几支烟，还是没等到小鱼的来电。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按灭烟头。烟并没有让他平静下来，反而越来越烦躁。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Sail接到了范哲的电话，接起来却是小鱼在说话：“我的手机丢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回来，怕你找不到我，先跟你说一声，你有给我打电话吗？”

Sail沉默了一瞬，选择了撒谎：“没有。”

“我真的好倒霉啊，每次只要不跟你一起，就一定会发生这种事情，我还拍了好多照片呢，现在都没了。”小鱼委屈巴巴地说。

Sail只是听着，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不过也不都是坏事，我在这边遇到了好多美女，她们还想加我的联系方式，不过我们用的社交软件不一样，只留了电话。”小鱼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啊，手机丢了，电话也没了。”

Sail突然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听他说话，很冷漠地没有给他一句关心，直接挂了电话。

小鱼正说到兴头上，听到手机里的忙音，脸一下就垮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就挂了啊。”

“没礼貌，臭脾气。”小鱼对着电话小声地骂，嘴里嘟囔着，“给你带的礼物全丢了！”

“小鱼，快点，走了！”苏羽羽机场入口招手，见小鱼情绪不太高，问他，“怎么了？电话没打通吗？”

小鱼摇头。

登机时间临近，他们急着检票，苏羽羽也没多问，拉着小鱼就走：“反正都要回去了，很快就能见到。”

小鱼心里很生气，想着回去也不要搭理Sail，他太过分。

假期的时间不够长，他们在欧洲也没去几个地方，回到基地之后也特别累。小鱼因为生气，在飞机上没怎么睡着，一下飞机，回房间倒头就睡。

Sail处理完了家里的事，提前一天回基地，没想到却在基地看到了范哲他们。

“哲哥，你们今天就回了？”Sail问。

范哲伸了个懒腰：“本来是打算最后一天回的，小鱼想提前回来，我也想着要回家一趟，这几天大家都玩累了，所以提前一天回来了。”

“他回来干什么？”Sail皱了皱眉，“不是在那边遇到很多美女乐不思蜀了吗？”

范哲笑起来：“什么呀，人家都以为他未成年，拿他当小孩呢，而且估计你没在，他兴致不高，你俩不是一天打好几个小时的电话吗？你不知道？”

Sail没说话。

范哲靠在沙发上：“还是你明智，去的时间太短，也没什么能玩的，还有时差，挺累的，没啥好玩的，不如在国内呢。”

“小鱼呢？”Sail看了眼周围，视线往楼上瞟。

“在睡觉吧，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回来之前又去买了一大堆东西。”范哲调侃，“他是真记着你啊，塞了满满一行李箱，一半是给你带的礼物。”

Sail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我先把行李放回房间。”

放好行李之后，Sail在小鱼房间门前站了好几分钟，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推开了他的门。

这一趟旅行大概真的很累，小鱼睡得很香，有人进房间都没察觉。

Sail坐在小鱼床边的椅子上，就这么看着他。

小鱼长了一张单纯无害的脸，睡着的时候嘴微微嘟起，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还会咂嘴，看得人心软。

Sail开始反省，自己昨天是不是太过分。那时候听到小鱼加女生的联系方式，他醋意大发，也完全不听他在说什么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Sail忍不住伸出手，在小鱼的鼻尖上点了点。

触碰过后，他变得更贪婪，不再满足于只是碰一下。无法克制地伸手捏了捏小鱼的脸，拇指又按了按他的嘴唇。

小鱼突然伸了下胳膊，Sail仓皇地收回手，站起身就走。

“喂，你干什么？”小鱼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垮着一张脸，“你是变态吗？趁着我睡着捏我的脸。”

Sail的手指蜷了蜷，喉咙干涩，喉结上下滑动数次，才说出话来：“你脸上有脏东西。”

“骗子。”小鱼仿佛突然变得聪明，“你还捏了我的嘴。”

Sail闭了闭眼睛，攥紧衣角，破罐子破摔：“那你呢？你一天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发那么多信息干什么？”

“你跟所有朋友都会这样吗？”Sail转身走到床边，盯着小鱼，“会这样吗？”

小鱼睁大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Sail，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听不懂Sail的意思。

刚刚睡醒的眼睛还有些惺忪，仰头望着Sail时一动不动，仿佛眼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