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音的手指抠着顾明潇的肩膀，指甲差点要把皮肤抓破了。他无措的看着洁白的墙砖，上面布满了水蒸气，其中有一颗水珠似乎是承载不住了，顺着纹理滑落了下来。就像他体内再也承载不住的快感，在他急促的战栗下终于释放。

那种感觉从将要到来时候的骤然失控，到瞬间游走遍全身，再到慢慢缓了下来，归于平静。他整个人都瘫在顾明潇怀中，身体和精神都累极了，却也爽极了。

他满足的闭上了眼，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好舒服……

他搂紧了顾明潇的脖子，这一刻有种冲动，他想跟顾明潇说句话：“其实比起那些玩具更喜欢你的手。”可他说不出来，他怕顾明潇觉得他不知羞耻，觉得他太重欲望。

唐礼音低下头去，看着抵在自己腿间的另一根东西。

顾明潇还没有发泄出来，在他高潮后只是拥抱着他，却没有说过话。他觉出了点不对劲，主动放开顾明潇，看到了那双眼中一片阴郁的情绪。

唐礼音的心里有点不安了：“怎么了？为什么这种表情。”

顾明潇又把他拉回怀中：“刚才舒服吗？”

他不知顾明潇怎么了，但还是点着头：“嗯。”

顾明潇放开他，似乎有话想说。唐礼音等了一会儿，只看到他一直是欲言又止的表情，便意识到他真的不对劲了，忐忑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这次轮到顾明潇不懂了。

“是不是觉得现在这样不能接受？”唐礼音咬着嘴唇，话刚出口眼眶就红了。他又想起了唐微说的那些话，想起了顾明潇以前是喜欢女人的。一个只交过女朋友的人突然跟同性做了这种事，会接受不了，觉得和想象中的反差太大也是正常的。

如果顾明潇真的接受不了，那他……

顾明潇伸出手来，又一次把他拉回了怀中：“傻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唐礼音不吭声，但也没有挣开他的怀抱。

“我刚才想起了你的前任，就在你主动的时候。”顾明潇淡淡道：“我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如果我在他之前出现，你就不会受那么多罪了。”

唐礼音没想到顾明潇会说起这些，想挣开来看着他。顾明潇却不肯放手，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脸。

“其实我没有告诉你，这不是我们第二次做这种事了，是第三次。”顾明潇继续道。

唐礼音身体一僵，终于用力挣开了他，漂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慌。顾明潇知道他肯定会吓到的，立刻解释：“我和许唯逸谈话的那个晚上，我留下来照顾你。结果你把我当做了卓致远，主动要我碰你。”

唐礼音立刻想起了之前一直不确定的那个梦，没想到果然是真的……

他的身体又开始发抖了，顾明潇握住他已经变冷的肩膀，安慰他道：“其实我挺感激那个晚上的，让我看到了真实的你。礼音，我之前说过不会要你忘记卓致远，但我有点私心了，我希望你能忘记他，希望以后你不管是清醒的还是喝醉的时候都只想着我，想做的时候也只想要我。可以吗？”

顾明潇温柔的凝视着他，这样包含着深情的私心就像一把刀子扎进了从前的伤口里。只是这回没有流出鲜血来，反而让他从疼痛中感觉到了安宁，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眼眶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泛起了热度。他低下头去，一眼看到顾明潇还没发泄的欲望。想着这人居然对自己爱惜到这种程度，居然可以用这样的状态跟他说这些话。

那些已经死去了很久的爱意像云杉森林上空的极光，一旦呈现就大片大片的渲染开来，把黑暗的天空点亮。直到填满了视野，直到耀眼迷醉。

他点着头，明明是想笑的，眼泪却夺眶而出了。

他搂紧了顾明潇的脖子，终于在顾明潇的耳畔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顾明潇也搂住他的腰：“那我是谁？”

唐礼音哽咽着：“你是顾明潇。”

“不对。”顾明潇纠正道：“我是你男朋友，别人谈恋爱都叫男朋友老公的，你也得叫。”

唐礼音又破涕为笑了，把脸埋在顾明潇的肩膀上，半晌后才抬起头来，凝视着那双深情的眼睛：“我也是你的男朋友，为什么不是你叫我老公？”

“你想听？”看着那双充满了活力的眼眸，顾明潇拨开他眼角的发丝，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唐礼音道：“当然想。”

“好。”顾明潇干脆道：“老婆。”

唐礼音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不过听到这个从没有被用在自己身上的词，心里的感触还是很一言难尽的。他垂下眼睫，在水中弹了弹顾明潇已经疲软下来的欲望：“你还没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