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琹松开了季司的领子，脸色依旧是黑的，他说：“要是让我见到他，我一定杀了他。”

凌亦笙忙看了眼季司的脸色，用力用胳膊顶了凌亦琹一下，小声说：“你别乱说话呀。”

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这时，虞漱又再次走了进来，说：“少爷，有您的电话，是路少爷打来的……”

季司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没有半点动静，他这才想起他之前嫌烦把路霖的号码拉黑了。

“路少爷应该是打不进您的电话，所以才会打到我这里的，”虞漱解释道：“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挂掉。”

季司觉得他应该挂掉的，但一想到还有那么多谜团，与其在这里猜，还不如直接问来的快。

所以思考再三，季司还是接通了电话。

谁知电话一接通，还没来得及等他问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路霖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在干什么？你竟然公然闯入Omega监管局，放走那么多Omega，还杀害了这么多的公职人员，你知不知这是犯罪？”

“犯罪？”季司听到这个词笑了，“在你们Alpha眼里，我不早就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了吗？”

路霖重重地喘了口气，似乎是被气到了，硬是逼自己静下心来说道：“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保护你。”

季司回了一句：“谁稀罕！”

“我知道你是怪我把凌亦笙送进了Omega监管局，但现在他人已经被救出来了，这事也该过去了，你要是还生气的话，我也可以向他赔罪……”

季司没等路霖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你认识唐辛邕吗？”

路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即使隔着电话，他依旧能感觉到路霖来不及处理的惊讶，这也就认证了，路霖确实是认识唐辛邕的。

不仅认识，可能还很熟。

“是你让唐辛邕留在季誉身边，美其名保护他，其实就是在利用他，好加速瓦解盛域对吗？”

“或许再大胆一点，当初让唐辛邕给我注射药剂的根本就是你！你会出现在化妆室也根本不是因为走错，而是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是我，对不对？”

“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仅仅是一个促使人发情的药剂，怎么就能让我对你的信息素产生依赖，非你不可呢？”

在说话间，虞漱他们已经自觉退了出去，对于这种两口子之间的吵架，继续待下去只会让战火延伸到他们身上。

所以早在季司接通电话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因此他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把一切想问的话一股脑的倒出来。

路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在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们见个面好好谈谈。”

季司“呵”的冷笑了一声说：“见面谈谈？恐怕见了面就不是谈谈了，而是直接被你控制了吧。”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害你？”路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我已经让你失望到这种程度了吗？连只是简单想见个面都让你觉得我想害你吗？”

季司觉得心脏一阵揪痛，他用手紧紧按着胸口想缓解这种疼痛，咬着牙说：“你敢说你没有骗我吗？你敢说你没有利用我吗？”

对面一直沉默了很久，就在季司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颓废的气息从听筒里缓缓流淌出：“我确实骗过你，但我绝不会害你。”

季司冷笑着，语气里尽是讽刺，“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再相信你的话吗？”

路霖深吸了口气，也知道劝说无用，只能说道：“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要知道，你们被发现只是时间的问题，一旦被发现，你会遭遇什么你知道吗？只有留在我身边你才是最安全的。”

“既然是战争，必然会有伤亡，”季司睁开眼睛，眼睛里满是坚定，“如果我输了，不用你们动手，我会死在这场革命里。”

说着，也不再理会路霖，兀自挂了电话。

季司喊来虞漱，吩咐了他一句：“我们这有太多Omega，真要打起来或许会成为负累，必须把他们训练成不再惧怕Alpha才行。但在这么短时间内，要克服Alpha的信息素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知道袁榷耿是信息素方面的专家，让人把他请过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尽快让这些Omega变得独立强大起来。”

听了这话，虞漱的表情有些微妙，“要把他绑过来啊。”

季司看了虞漱一眼，似乎觉得一个“绑”字不太好听，继续说道：“我们只是请他过来做点研究而已，而且他跟你不是挺熟的嘛，请他过来也好叙叙旧。”

虞漱：“……”

好一个叙叙旧。

“对了，”虞漱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我已经问过了，唐辛邕好像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出现在主宅了，可能那时候就已经偷偷在和季誉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