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戳中了他的痛点，路霖危险地眯了一下眼，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我半斤八两。”

“那还是不一样的，”唐辛邕脸上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那样的表情让Z感到一阵心慌，“我永远不会背叛小誉。”

说完，退后了一步，不知是对着哪里说道：“都听到了吧。”

包厢内的灯光骤然大亮，一时接受不了强光的路霖用手挡了一下光，再抬头时，看到了躲在窗帘后的季司，还有一件幸灾乐祸的季誉。

路霖脸上的表情瞬间失控，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起季誉把他丢到了一边，“你想对小司做什么？”

季誉被用力甩在了地上，但他并没有恼怒，反而十分愉悦地说道：“现在对哥哥做坏事的人是你才对吧。”

路霖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意识到所有的真相，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全都被迫展现在季司面前。

路霖此时像极了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满脸无措的看向季司。

季司的脸色并不好，如果仔细看，能看出他整个人都是有些飘忽的，好像站不稳，随时随地都会倒下一样。

季司只看了路霖一眼，就想绕过他离开。

路霖好不容易见到季司，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他离开，挡在他面前，对着包厢里另外两个人说道：“给我出去！”

季誉不想乖乖听话，但被突然压下来的信息素逼得只得被迫逃了出去。

而压迫信息素对季誉一个Alpha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更何况是被标记过对路霖信息素格外敏感甚至还怀着孕的季司了。

季司满脸惨白，甚至站不住，半跪到了地上。

路霖见状上前来扶他，“没事吧？”

季司没让他扶，拨开了路霖的手，靠自己站了起来。

看他这样子，路霖莫名的有些心慌：“小司，我……”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季司没给路霖说话的机会，逼问道：“或者更久远一点，从一开始你的接近就是别有目的，你一步一步地看着我踏进你的陷阱，看我像个小丑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你，即使被欺骗，即使被强行标记，还是能够一次一次原谅你，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真的愿意为你生下这个孩子！”

季司越说越激动，几乎快要站不稳，“我真的是疯了！我竟然真的想要推翻我所有的坚持，我竟然真的想要为你这个骗子生孩子！我……”

“对不起，”路霖一把抱住季司，“我真的好想你。”

季司只觉得心脏受到了暴击，疼得他几乎站不稳，为什么？明明是这么甜蜜的话，却让他痛苦到浑身都止不住地痉挛。

季司用力抓着路霖的领子，像是想要以此来获得一点力量一样，他抬头死死盯着路霖的眼睛，问：“为什么骗我？”

路霖眼里露出一丝怜悯，说：“为了大义。”

“大义？”季司止不住地笑出声来，“掠夺比你们弱小的人就是你嘴里所谓的大义吗？”

“你不懂。”

“我当然不懂！”季司猛地推开了路霖，“我永远也不会懂你们这些恶心的Alpha！”

“抱歉，”路霖道着歉，试图安抚季司的情绪，“我知道你暂时不能接受，但我对你的爱不是假的。”

季司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哑声道：“我倒希望那是假的。”

季司想起了和路霖重逢的那一天，那是他所有幸福与痛苦的开端，他想起路曦跟他说过的那些话，诉说着路霖曾经如何的不舍他们的过去，在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做戏而已。

只是路霖的戏码不仅骗了季司，连他自己的家人也都被瞒在鼓里，还可笑地为路霖争取机会，殊不知即使没有路曦费心的安排，路霖也终会因为任务以另外一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他无法理解一个人是怎么能在爱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对他进行欺骗利用的，如果这就是爱的话，那也太恐怖了。

季司不想再跟路霖多说，他甚至连都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于是别过脸，踉踉跄跄地就要往外面走。

然而没走几步就被路霖拦住了，“既然你都到了这里，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季司冷笑着说道：“你还想再囚禁我吗？”

路霖皱紧了眉说：“那不是囚禁。”

“是什么都无所谓了，我知道我现在打不过你，也没办法就这么大摇大摆走出去，”季司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拔出了刀鞘，“不过袁榷耿之前说的那话不错，拿他当人质还不如拿我自己当人质。”

季司说着把刀尖对准自己的后颈处的腺体，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不是以这上面的标记为荣吗？你不是很在意我肚子里的东西吗？你敢上来一步，我就让你同时失去这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