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霖眼里满是痛色，忍不住就想要触碰季司，说：“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了向我们的孩子赎罪，连麻醉都不愿意打。但这不是你的错，该接受惩罚的也不是你，就算有冤魂找上门，也应该是找我才对。”

“你说够了吗？”季司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说够了就给我滚。”

路霖用力摇着头，眼眶也渐渐红了，他伸手想要搂抱住季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想让你这么痛苦的。”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只希望你现在就滚出我的视线！”季司不知是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先是躲开了路霖的怀抱，紧接着拽着路霖把他往外推。

路霖死活不肯走，不顾季司的拖拽，硬是要留下来，“我知道错了，你给我补偿的机会好不好？不要赶我走，我真的知道错了。”

翻来覆去的话令季司心里万分厌烦。

他松了手，看向路霖，说：“好啊！你说你知道错了，那么，你现在就去端了Omega监管局，告诉全世界，Omega不是你们Alpha的奴隶！那样的话，我就原谅你。”

路霖身体一僵，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你做不到对吧？既然做不到，还说这些干什么？”季司冷笑着，内心升起一阵讽刺，不只是对路霖，也是对他自己，都到了这份上了，他竟然还在奢求着。

简直是可笑至极。

“我是个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路霖眼里满是挣扎，他既不想放弃季司，也不能跟军部对着干，“我不能这么做。”

“既然做不到就滚吧，”季司实在没力气再与他争辩，他觉得身心俱疲，“我累了，不想再继续跟你纠缠了，就当是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不，你听我说，”路霖胡乱地抓着季司的手，“虽然我没办法照你说的做，但我可以帮你，你不是想让Omega获得自由吗？我可以帮你。或许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站在一起。”

季司心里有一瞬间的恍惚，脱口道：“你要怎么帮我？”

路霖忙说道：“我不能去袭击Omega监管局，但我有监管局的分布地图，以及军队的布防。我可以把这些给你，有了这些，你要对付他们就容易的多了。”

季司静静地听着，之后说道：“所以，这是交换的条件吗？”

路霖有些听不懂，“什么？”

季司直视着路霖，分明只是再平常不过的眼神，却让路霖心慌不已。

季司说：“要我陪你，然后你把这些给我，是吗？”

路霖没料到季司会这么想，猛地瞪大了眼睛，慌忙否认道：“不是这样的。”

季司又问：“那你有什么目的？”

路霖摇着头，说：“没有目的，我只是想要帮你而已。”

“帮我？”季司觉得这话异常的可笑，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我还会在中你的计吗？”

路霖几乎要崩溃了，问：“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季司说：“我永远也不会再相信你，特别是这样没有任何目的帮助，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会以为你心里又要盘算着什么，或者干脆给我一份假的，等我们过去，就将我们一网打尽。”

“我真的没有！”

“我说了我不信。”

“好，你非要有个目的是吧？”路霖深深吸了口气，短暂地按压了一下几乎要崩溃的情绪，“我的目的就是你，我要你。”

“好，你要现在就享用报酬吗？”季司说着，手就放在了衬衫的扣子上，一颗一颗地解开。

他目光是空洞着，似乎真的把这个当成交易，不带上任何感情色彩。

路霖顿时心如刀割，他一把抓住季司那只还在解着扣子的手，说：“不需要……”

说着又想起季司的话，只得又硬着头皮说：“不，现在不需要，等我想要了会找你。”

“好，”季司也没有跟他客气，甩开了路霖的手，“那么，除了报酬之外，请你离我远一点。”

路霖受不了了季司的疏离，他一点都不想要跟季司毫无感情地交流。

崩溃之余，路霖又说：“我还有一个要求。”

季司无声地看向路霖，像是在聆听。

路霖说：“我要在这里住下来。”

季司皱了下眉，几乎想也不想就拒绝：“这里全是Omega，你一个Alpha住在这里，不方便。”

“你放心，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对任何Omega产生兴趣，”像是怕季司还会拒绝他一样，路霖紧接着又继续说道：“更何况，留在这里也可以让我更好的享受我的报酬不是吗？”

季司看着路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直到指甲刺进肉里，被掐的生疼，才说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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