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看着路霖宽厚的脊背，一时有些愣怔，路霖这是在保护他吗？

但其实这根本没有必要，Alpha的信息素对他影响力并不大，他顶多会有一些不舒服，并不会造成任何问题。

可现在他竟然有那么一点沉迷于被人保护的感觉，手腕被抓住的部位有些疼，他却突然有点不希望被松开。

但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一瞬。

很快，廖铮就走到路霖了面前。两个同样高大的Alpha面对面对峙，信息素涌动着，使得周遭的环境都紧张起来。

空气凝滞下来，就连头顶的小鸟都不敢吭声，扇动着翅膀飞向另一棵树的枝丫上。

廖铮瞥见季司被捏红的手腕，伸手就要去夺回来，谁知手伸到一半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路霖紧紧抓着廖铮的手，半分也不肯退让，厉声道：“你干什么？”

“松开。”廖铮反手拽住路霖的手，又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路霖抓着季司手的那只手，迫使他松手。

两人贴得很近，对视着的目光里透出尖刺般的锋芒，更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会冲上去咬断对方的咽喉。

季司从两人的对峙中醒过神来，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喊了一声：“廖铮。”

话音一落，廖铮立即松了手，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

季司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对路霖说：“这是廖铮，是我的保镖。”

路霖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却依旧有些不满，甩了几下拳头说：“一上来就释放信息素的保镖，难道他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忙住了口，压低声音在季司耳边问了一句：“他不知道你是Omega吗？”

季司看了路霖一眼，满脸的“你在说什么傻话”。

“想想也是，”路霖脸上现出一丝沮丧，紧接着又露出几分愤愤来，“他知道你是Omega，还对你释放信息素，他就不怕……”

话没说完，感到脖子一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止不住地咽了口唾沫，紧接着听到季司说：“我没有脆弱到需要别人刻意照顾的地步，Alpha的信息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路霖皱紧了眉，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多少了解了一点季司的自尊心。季司宁愿承受痛苦，也不愿意受到别人的区别对待，这才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Omega的原因。

可是，为了所谓的自尊真的有必要做到这样吗？

路霖有些不明白。

“少爷，现在回去吗？”廖铮无视了路霖，问季司。

“嗯。”季司点了下头，绕过路霖走了过去。

“我也去。”也不管季司同不同意，路霖率先就坐进了车里。

汽车这么封闭的环境内，孤A寡O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季司：“……你干什么？”

路霖一脸无辜地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没车子，送我一程呗。”

廖铮死死盯着路霖，只要季司一声令下，他就会把人从车里拖出来，可季司只是皱了会儿眉头，就绕到了一边。

没有受到拒绝，这让路霖心情大好，甩给廖铮一个挑衅的眼神后，还不忘告个状：“你这个保镖真凶，还不如之前那个。”

话音刚落，路霖就感觉落到他身上的那道目光更凌厉了一些，他心情大好地为季司开了车门，说：“坐这里。”

季司看也没看他，就坐进了副驾驶。

路霖：“……”

一路上，路霖就坐在后座听他们在前面交谈，虽然季司说廖铮只是他的保镖，但两人的相处方式，更像是多年的好友，这让路霖看向廖铮时又多了一分敌意。

但他坐在后座，除了看得牙痒痒之后，什么也做不了，眼神火热到简直要将前座烫出一个洞来。

就在路霖想着该用什么方式引起季司的注意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极为突兀。

廖铮看了一眼后，神色一顿，正打算挂断，就听季司说了句：“接吧。”

廖铮略点了一下头，接通了电话。

车里连接了手机蓝牙，刚一接通，声音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往耳朵里钻。

“你在哪儿呀？为什么还不回来。”

这是一个干净又带着点清甜的男声，像一只新鲜打开的椰子，漫出清凉甘甜的汁水，又因为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因而带上了一点甜糯糯的鼻音，听着就能让人产生一种保护欲。

路霖看了一眼季司，这是跟季司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季司就像是雪山之巅的经年不化的冰川，不管怎么对他，都无法融化，或许也只有在发情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不一样的模样。

路霖手指轻揉了一下座椅，脑子里止不住地回忆起季司在他身下辗转缠绵的样子，任由他怎么压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