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想要抓住月亮，可月亮不属于他。

离开画室后，戎雨秋去了人民医院住院部，除了看望母亲，更是来和护士长商量的，医院的费用已经拖了半个多月了，已经不可能再拖下去了。这次来，先交一部分钱，剩下的希望医院能允许他再缓缓。

在水果店买了苹果香蕉，戎雨秋去了病房。

因为化疗加药物作用，戎雨秋母亲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全身还有一些水肿。

“妈，我来了。”

戎雨秋把水果放在床头柜，坐在床边看母亲。

他母亲眼含泪光，看着戎雨秋，说：“雨秋，你瘦了。”说话有一种只出气不进气的感觉。

戎雨秋握住母亲的手，温柔道：“没有，我最近挺好的，在学长开的画室里兼职，学长对我很好。”

“好就好，好就好。”一时无话讲，戎雨秋便给母亲削苹果，母亲撇头看着戎雨秋熟练的动作，心里酸涩：

“雨秋……带我回家吧。”

戎雨秋削苹果的动作顿住，“妈？你……”

“我治不好的，带我回家吧，我不治了。”

坚持了这么久？怎么可以不治？

戎雨秋不能在病房里宣泄，所以只能隐忍，他紧握着母亲的手，哽咽道：“妈，我不会放弃你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说完，在眼泪决堤之前离开了病房。

戎雨秋站在病房门口抹眼泪，这时候护士长过来了，他赶紧调整好情绪上前带着讨好的语气问道：“护士……我母亲欠的费用。”

“放心，你母亲的医疗费已经全部缴清了。”

“嗯？是谁啊？”

“那人没留姓名，难道没告诉你吗？”

戎雨秋摇头。

护士长笑着拍了拍戎雨秋的肩：“没事，有人给你交就行啦，我还有事忙。”

看着护士长离去的背影，戎雨秋很是困惑，到底是谁会为他交钱呢？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有钱的朋友能一次性帮他交二十好几万的医疗费。

与此同时，一条信息弹到了戎雨秋手机上，戎雨秋掏出手机，是导师发来的信息。

导师：选题还是有问题，需要再改。

而选题是早已经筛选过后定下来了，如今又有问题……

戎雨秋豁然想到了刚才陆杰同他说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喜欢你在他身边，你也不可能再在他身边了。

第39章 这展开不对

戎雨秋迫切的想要知道帮自己交钱以及导师突然要他改选题是不是因为陆杰。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刚和陆杰说了那些话，就发生了这些事情。

况且陆杰那句说自己不可能在方珏玉身边确实很有歧义，戎雨秋觉得自己没有多想。

从医院回到寝室，戎雨秋从方珏玉那里要陆杰的电话。

方珏玉：你要那人渣的电话干什么？

不等戎雨秋回，方珏玉又回：那人渣骚扰你了！！！！！！

戎雨秋发了哭笑的表情过去，说：没有，就是问他一些事情。

方珏玉：戎雨秋，你可别对他有想法，这人比我还渣！

戎雨秋再次哭笑，方珏玉在感情上不会这么迟钝，之所以还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心思，完全是因为他知道他不吃回头草这件事所有前男友都明白，所以不会有人傻到和他分手后，会喜欢他。

而自己，就是那样的傻子啊。

戎雨秋有些心酸，和方珏玉解释了好久，才从方珏玉那里拿来了陆杰的联系方式。

他去了寝室阳台，看着手机里的那串号码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拨通了号码。

三声嘟声过后，电话接通。

“谁？”

“是我……戎雨秋。”

“哦，是你，找我什么事？”

戎雨秋扭捏了阵，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是问我谁给你交的医药费？还有定好的选题怎么又要改吗？”

“啊？额……嗯。”戎雨秋显然没想到陆杰竟然没有一点要隐瞒的意思，反而大方的告诉他，这倒显得他反客为主，被陆杰牵着鼻子走了。

“我说了，你不可能再在方珏玉身边了。”说罢，电话挂断。

戎雨秋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会儿神，然后给陆杰发去信息。

【你的钱，我会还你。】

对面没有回信。

一晚上，戎雨秋都没能怎么睡着。

如果陆杰有能力让导师找他茬，那他就完全没有时间再去兼职，所以给母亲付医药费完全是多此一举。

想到这，戎雨秋翻了个身，然后脑子里多了一条想法，或许陆杰这么做，就是想让自己内疚，让自己受他恩惠，不好意思再待在方珏玉身边，从而上个双重保险？

哎……

陆杰到底会不会是秦书？

清晨，一夜没睡的戎雨秋给方珏玉发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