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降落(22)

作者:二环北路 阅读记录

“吓到了?”程向黎揽着他的后背,明知故问。

宋喻明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身上撑起来,双膝跨在他的腰侧,扯掉了松垮的领带。

“等下就用这个姿势。”

程向黎饶有兴致地挑眉:“这么主动?”

“毕竟是第一次,我想亲自探探程机长的底。”宋喻明从上往下,耐心地解开了他胸前的一排扣子。

“还想和我有第二次?”程向黎配合地挺身,鼻尖擦过他的脸颊,将暧昧的气息送入他的耳畔。

衬衣落地,程向黎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宋喻明的手指沿着他的肋骨划动:“看你表现。”

程向黎被他弄得心痒难耐,单手打开瓶盖,用两根手指熟练地钳住瓶身,挤到手心里。

他的手指修长匀称,油在表面涂开,可以清晰地看到指节处的茧子。单是这幅游刃有余的模样,就别提有多旖旎了。

宋喻明的理智也被一点点地消耗殆尽。不过说实话,没有酒精的麻痹和感情基础,把身体交给一个不算熟悉的人,他还是很难立刻进入状态。

“放松。”程向黎拍了拍他的后背。

宋喻明双手撑在床板上,左右摆动着腰肢,总算找到了一点感觉。

“有点样子了。”程向黎还点评了一句。

宋喻明被他噎了一下:“这么说,程机长的经验很丰富?”

两人靠得很近,一低头一说话,可以清楚感受到对方吐字时凌乱的气息。

程向黎沉溺在这份虚妄的暧昧中,笑道:“你是希望我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宋喻明模棱两可地答道:“不多也不少的那种。”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程向黎解开他上衣的第二颗扣子,手指绕着他的锁骨画圈,“我还是第一次有你这样的艳遇。”

“你和前任谈了多久?”

“两年零八个月。”程向黎回答得很严谨,“但其实十个月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了,我不死心,和他分分合合,最后拖了快两年。”

宋喻明想起自己的经历,感同身受:“那很累吧?”

“是啊,”程向黎还是没忍住,埋到宋喻明的脖颈间嘬了一口,“所以今晚还请宋医生好好帮我放松一下。”

“也麻烦程机长了。”宋喻明用最直接的动作回敬了他。

程向黎把他抱近了一点:“不是说别叫我机长了吗?”

宋喻明不置可否,继续手里的动作。他的指侧也有不少握笔和器械磨出来的茧子,程向黎沉醉地闭上眼,一边摸索一边享受,感觉就要陷下去了。

“Captain?”宋喻明突然叫住了他。

程向黎顿时睁开眼睛:“你叫我什么?”

“Captain。”宋喻明又凑到他耳边喊了一声。

第二语言的魅力有时就在于此,一句Captain,立刻把一个生疏的称谓变成了床上调情的利器。

宋喻明的声音带点颤音拐个小弯,瞬间把程向黎勾得气血上涌。

他将手指擦进了宋喻明棕色的发丝里,带着他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往下:“已经可以了,坐下来吧。”

……

宋喻明记不清自己究竟和程向黎纠缠了多久,只记得两人此消彼长,配合得十分默契。

而他也从最初自信满满的样子,沦为了程向黎胸前的人体挂件。

程向黎贴心地把他放到床上,迈开长腿往茶水柜走去。还未系好的皮带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宽阔的后背上也有一片绯红的爪印,随着他走路的动作,清晰地浮现在肩胛骨上。

这一切无不宣告着方才激烈的场景。

程向黎打开一瓶矿泉水,也给宋喻明拿了一瓶。

宋喻明慢悠悠地支起身体,拧开瓶盖小啜了几口。

程向黎捡起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衣服,站在床边整理衣裤:“怎么样?给我的服务打个分呗。”

“你没有用全力。”宋喻明懒洋洋地卧在床头,“看不起我?”

“别这么想。”程向黎正在系领带,闻言抬头看他,轻轻勾起嘴角,“做事讲究循序渐进。”

宋喻明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侧,不自觉地回味起方才的良宵一梦。

飞行员的身材自然是好得没话说,而程向黎又在这个优势上多了一份温柔。

也许是飞机延误次数多了,程向黎做什么都很有耐心。不像刘泽辰,总是扯他的头发,非要让宋喻明疼到求饶,才能展示他的魅力。

宋喻明好几次都感觉要陷进去了,休息片刻,赶紧从床里爬起来:“我先回去了。”

“不用我送你?”

“不用了,你明天不是还要飞吗,早点回家休息。”宋喻明穿好鞋,活动了一下右脚踝上方的肌肉。

一次成功的亲密接触,可以快速建立两人对彼此的依赖,再把事情做到方方面面,确实有些超越当前的界线。

程向黎也没再坚持,朝着他的背影点了下头。

“有空再见。”

“嗯。”宋喻明低头在打车软件上下单,慢悠悠地推开房门,并没有否认下一次的可能性。

作者有话说:

玉米被啃掉了玉米粒

香梨被榨成了香梨汁

第18章 很想见你

程向黎靠在沙发上,看着门缓缓合拢,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小时,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未如此荒唐过。

打开手机,程向黎在置顶联系人里看到了妈妈的留言。

【向黎,几时返嚟睇下你公公?】(向黎,什么时候回来看下你外公?)

【佢唔识你,人哋可唔懵。你成日都唔睇佢,畀人哋点谂?】(他是老糊涂了,别人可不糊涂。你总是拖着不去见他,让别人怎么看你?)

程向黎愣了片刻,失神地坐直身体,单手悬在空中打字:【知道了,我和公司沟通一下,两周之内回来。】

钟点房的时间快到了,程向黎意犹未尽地看了眼床上的痕迹,推门走了出去。

程向黎的爷爷为国家铁路事业殚精竭虑,奉献了一辈子,在广州当地很有名望。当年结婚的时候,他爸爸迫于压力入赘了程家,程向黎也随母姓。

他的外公,准确说是他爸爸的父亲,去年春天因为老年痴呆生活不能自理,被送到了养老院。

按理说看望长辈,是子女应尽的义务,但对程向黎来说,却是一件需要心理建设的事。

程向黎算了下,复训结束后有半天时间,他可以坐同事的顺风飞机回去,第二天从广州把飞机开回来。

接下去半个月,程向黎几乎忙到不见人影,不是在开飞机就是在想怎么开飞机。

好在复训没有出差错,程向黎顺利续上了下半年的飞行资格。

下飞机后,程向黎去超市买了一袋橘子,直奔养老院。

走廊打扫得很干净,空气中弥漫着面糊和奶粉混合气味——这里的部分老人已经失去了咀嚼能力,靠流食为生。

程向黎每次闻到这股味道,呼吸就不自觉地加重。哪怕在模拟机上经历过几百次真刀实枪的生死抉择,他还是迈不过这道坎。

“小程返嚟呀?好耐冇见你嚟咗呀。(小程来了?好久没见你来看老杨了。)”几位神智清晰的老人一下就认出了他。

程向黎笑了笑,熟练地走到床边,把塑料袋搁到桌上:“外公,我来看你了。”

卧床的老人听到声响,视线缓慢地聚拢,盯着他看了很久,激动地喊出声:“阿峥来了!”

阿峥是程向黎爸爸的小名。

一旁的老人纠正道:“老杨,你又懵咗,呢系你外孙,唔系仔。(老杨,你又糊涂了,这是你外孙,不是儿子。)”

“这就是我的阿峥。”外公笑呵呵地拉起了程向黎的手。

程向黎对上他炽热的眼神,最后一点希望也随之落空。

他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握住外公苍瘦的手,改口道:“爸,是我。”

外公颤巍巍地抬手,抚摸他的脸颊。

程向黎配合地低头,一声不吭地让他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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