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精+番外(124)

作者:蜥皮笑脸 阅读记录

“...你们的事,就你们自己决定吧。”时斌瞄俞诚一眼,再把视线移回他脸上,“小炀,一会儿吃完饭我们谈谈,你也别怪我唠叨,毕竟时宁是我儿子,我多少是有点不放心的。”

祁炀顺势放下筷,作势欲起身,“走吧,正好想喝两杯茶。”

沉默一瞬,却是时斌率先站起,笑着朝书房摊手,“行,既然小炀有兴致,那我们就好好聊聊。”

餐桌上的菜没动几口,热气都没散,两人就结伴着下桌走进书房。

被留下来的俞诚终于感觉到尴尬,轻飘飘地扫了许烟一眼。

而许烟似乎没被影响,端正地细嚼慢咽,只是再也装不出礼貌的假笑。

沉思一阵,俞诚没忍住问,“许会长,听说许家最近准备创立个化妆品的品牌,还顺利吗?”

“只是件小事,不劳烦时家大少爷关心。”许烟没正眼看他,不咸不淡地讥讽。

自从时斌公开宣布俞诚的身份,许烟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当初被赶出时斌家,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俞诚顿感难办,毕竟在搬倒时界的计划里,许家是很重要的一环。

而不等他准备好说辞,许烟一句话没留,直接下桌朝后院走。

...轻轻叹口气,俞诚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书房里,茶香与沉香混作一团。

时斌笑着沏茶,祁炀则站在墙边,欣赏着上面的字画。

煮水、洗杯、醒茶、奉茶,时斌有条不紊,将斟好的茶放到对面,“这些字画都是一朋友送的,小炀觉得还行吗?”

“看不懂,不太好点评。”祁炀走到茶桌入座,直入主题,“时总,我现在才知道,人的怪癖真是千奇百怪。但不巧的是,我没有暴露癖。”

茶碗还没端到嘴边,时斌就滞了瞬,后又将碗放下,“这是什么意思?我倒有点听不懂。”

“意思就是...”祁炀眼皮微动,主动帮他找台阶下,“我知道时总关心儿子,但做事讲究一个适度。昨晚我在床底找东西,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呵呵,毕竟小宁从小就不在我身边,现在又不能住在家里,我要是不放颗定心丸,这晚上都睡不着觉啊。”

“时总财大气粗,用定心丸来建房子,好大的手笔,你弄得我都不敢起夜上厕所了。”

时斌没少和祁炀打交道,虽对他的言行习惯有所预料,但每次听见这样直白的话,还是会觉着一阵头疼,“...这么说来,我确实有点紧张过度了。这样吧,一会儿我找人去打扫下。”

“也行,打扫完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让人去验收。”

时斌知道他是真的生气,就没计较他的不礼貌,反正...

祁炀在俞诚家的一星期里,时斌从没听见过俞诚说出不该说的话,“嗯,刚才不说要出去旅游吗?准备多久去?”

正事谈完,祁炀闲下心来品茶,“可能就这两天。”

“出门在外,一切都要注意点...”

两人开始拉家常,如果没有之前的谈话,倒挺像一对忘年之交。

与此同时,后院里。

回时家三年,许烟的后院是俞诚第二次来,和记忆里差别不大,只不过应季的花正开得艳丽。

许烟背对俞诚,坐在石凳上弯着腰,提着水壶给脚边的花草浇水,并没让俞诚入座。

但这种不藏喜恶的态度,却让俞诚倍感放松。

在商圈沉浮数年,极少有人对他表现出真实想法,即便是这种不友善的态度。

感觉到腿有些酸,俞诚走到许烟侧方,“许会长,能聊聊吗?”

“要是你觉得成为时家继承人,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话,那大可不必。”

知道她听不进去,俞诚索性不解释,“许会长,你有多久没见过时琛了?”

精准落在根茎旁的水流突然间断,许烟迟疑数秒,“...用不着你假关心,时琛确实身子虚弱,但不是治不好。”

还真难沟通...

俞诚轻轻转动下脚踝,“许会长,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不知道时琛在哪儿。”

话音落下,后院里骤然降温。

许烟放下水壶,终于舍得朝他投来视线,“整个时界都是许家帮扶起来的,你想在公司里做什么我都不管,但只要你敢对时琛动歪心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聊到这儿,俞诚稍微能想明白她的敌意从何而来。多半是时斌在她面前故意抹黑的缘故,不然没有更合理的解释,“许会长,我只是想告诉你时琛现在的位置,你要是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说。”

许是许烟情绪波动太大,没听出试探,“说。”

在确定她不知情前,俞诚都拿不准时琛在哪里,但...

俞诚一字一顿,“时界山庄。”

许烟眼里先是质疑,思索一瞬,又不受控地放大瞳孔,“你怎么知道?”

她确实不清楚儿子在哪,也问过时斌,只是时斌总能找到说辞搪塞过去。

“几年前,我在那里见过时琛。山庄里有间疗养院,时琛就在里面,但是...我不建议你去找人。”

“呵,我见我儿子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俞诚已经感到无奈,“许会长,山庄里都是时家的人,而我爸似乎不想让你打扰时琛修养,所以你要是找过去的话...下次时琛会被送到哪儿,就没人能猜到了。”

“时斌...”许烟默念好几遍,最后用力侧开脸,“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你想用这件事来挑拨关系,我劝你省省吧。”

想要消除她的成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而俞诚只见过她两次,所以不指望她放下戒心,但只要在她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今天这趟就算没白来。

“许会长,那我先告辞了。”俞诚没多留,快步离开后院。

返回客厅时,书房门刚巧被打开,谈完事的两人从里走出,将俞诚逮个正着。

时斌打量他一眼,皱眉问,“上厕所去了?手怎么是干的?”

俞诚略带低迷地垂下眼,“没,刚和许会长聊了几句。”

家里都是时斌的眼睛,行踪是肯定瞒不住的,倒不如直接说真话,只是他有些担心许烟脑袋不清醒,会把刚才的谈话内容捅出来。

但这种可能性不大,许烟对时斌的不满,是从时斌出轨时开始的。

那么除非时斌把出轨的事从许烟心里抹掉,否则就几乎不可能从许烟嘴里探听到什么。

时斌停顿一瞬,朝书房里偏偏头,“旅行就旅行,干嘛要换电话卡,唉...你进来下。”

这种儿行父担忧的口吻,差点听得俞诚胃酸倒流。

他轻轻点头,接收到祁炀眼神里的宽心,跟着时斌进屋。

书房门被关上,两人坐上茶桌。

祁炀用过的茶碗还没收拾,俞诚正想拿开,时斌却直接提壶往里斟茶,“你俩在一起也算有段时间,不用将就这些吧?”

...时宁的黑线都快显露在俞诚脸上,正在脑袋里破口大骂。

沉默一瞬,俞诚深吸口气,翻转茶碗盖上桌面,“不用试探我,不管相处多长时间,我都对祁炀没感觉。”

“有魄力,我不讨厌你这点。”时斌不恼反笑,重新拿碗倒茶,“我知道你把真实身份瞒得很好,这是很明确的选择。”

之后的旅行大概要持续一年,时斌有所顾虑很正常,毕竟这件事,俞诚本就不是非去不可。

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不应该贪图享乐,但他早就决定在搬到时界后交还身体,所以这是他唯一一次,去外面看看的机会。

时斌继续问,“今天见着林天婉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过几天,她会亲自蹬门拜访。”俞诚说得难掩心虚,毕竟这句话是祁炀教的,一字不落。

好在时斌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嗯,答应你的我会办到,方家的事我会处理,但这次我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什么?”

“时界发展迅速,现在的公司确实有点挤,我最近物色了个好地方...”时斌非得喝完一口茶才说,“城北郊区有块地,那里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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