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道甜心(60)

作者:竖心旁 阅读记录

万宁抬指戳了戳眉心示意对方别皱眉,笑了一声说:“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说的哪里不对吗?哦,也是,毕竟那块蛋糕比较特殊嘛,兰茵跟我强调过了我理解。”

他兀自点着头,雁响却半分反应也无,只甩干手沉默着不知该干什么,万宁给他提了活儿:“你那些周边大礼包都兰茵给你拿着呢,挺沉的,别累着她。”

“……”雁响很想问这人是怎么当上心理部部长的,但自己的东西总拜托别人拿着不好,他无法反驳。

万宁跟在他身边出去,终于开始说人话了:“安慰人的方式很多,但我觉得对你这种人来说要么是有个特殊的人来帮你排解,要么只有自己内在消化这些负面情绪,外人帮不了,甚至会适得其反,但有些老套话我还是得多说一句,就是你别把那个大叔的话看得太重,别太内耗,啊。”

“每个人的性格千差万别,看人待物也千差万别,这些差别你不用对比也不用在意,好好睡一觉明天会更好。”万宁安慰完毕,扭头朝等在门口的兰茵呲了个大牙。

“说什么呢?”兰茵白他一眼,转头关切地问雁响,“你怎么样?没摔伤哪儿吧?”

万宁无语:“你不觉得这话很多余吗?”

“放屁!你那些没用的话术才多余呢!”兰茵给雁响出主意,“你不爽就应该揍回去,我看那大叔就是嘴欠,得揍得他老婆都不认得知道吗,勇敢点啊,谁怕谁嘛!我们都站你这边你干就完了!”

“还有,”兰茵晃了晃手里的周边袋子,“你是不是假粉我们能不知道吗?我看他才是假粉!好好长了一张嘴偏要到处放臭屁……”

大美女骂起人来很有视觉冲击力,雁响和万宁不约而同后退一步企图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兰茵不满道:“骂的又不是你们躲什么啊?”

万宁一脸坦诚,伸手比划:“没躲啊,你看我俩距离不还是这么长嘛!”

兰茵看着那能容三个臭大叔并肩通过的距离:“……”

“……”雁响心情实在糟糕,听这两人讲话感到心烦,于是拿过自己的东西跟两人打招呼,“麻烦学姐学长了,我先走了。”

“这就走了啊?你去哪儿?”兰茵担忧地跟着走了两步。

“回……”雁响下意识想说“回家”两个字,但话到嘴边卡了壳,他突然意识到他在椰城没有家,他只是打工借住在阮再少的家而已。

“回去了。”雁响含糊其辞,往铁架楼梯走了。

兰茵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朝万宁叹口气:“怎么个事儿啊……”

万宁耸肩:“嗯……跟软崽说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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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阮再少知道雁响跟李强国吵架这件事已经是特典会散场之后了,原以为三周年圆满落幕大家都会开开心心的,没想到还是有人不快乐。

这是偶像的失职,也是阮再少的食言,隔壁乐队送的新歌还没来得及听,也顾不上卸妆换衣服,他跑出去找到刚刚还其乐融融送惊喜的应援团。

本来还想为什么雁响没在,原来不是因为周盈她们说的害羞,而是根本融入不了进去。

“软崽?”张大嫂瞧见后头追出来的人,惊讶地叫了一声,“怎么突然出来了?外面有点冷哦,是找我们什么事吗?”

这时候大街上有点冷清,应援团站在巷子口正要散伙,阮再少喘着气停下步子,凉风一吹打了个寒颤。

但心里的火烧出一股难过的愤怒,他举着手机对着李强国的脸质问:“为什么骂雁响?就因为他看起来好欺负?”

李强国看到手机里兰茵添油加醋的告状,嗤笑一声:“遇事不决还找别人在背后告小状,他不是好欺负,他是窝囊。”

其他人似乎也认同这个说法,脸上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阮再少难以置信他们这样究竟算内部不合还是排外,眉头皱到一处:“强哥,你做为应援团的领头不应该对新来的包容点吗?雁响性格就是那样的啊,不能以貌取人很难理解吗?”

李强国来气了:“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孤立他的啊,谁不是好心欢迎好心带他入坑入应援团的?我也不求他表现得多热情,但既然加入了好歹给点反应吧?天天对着他那张臭脸你们就受得了?我还心疼呢!”

“软崽,”张大嫂在旁边帮腔,“不是我们以貌取人,他出身社会总不能一直拿性格找借口吧?为人处世就得圆滑讨喜些,他不合群那不就是任人欺负的命吗?”

王顺才也不满起来,开始翻旧账:“软崽你总是对他偏心,上次预选赛,我们让他扛去的大旗他原封不动地扛回来,还记得吧?”

第52章 你不乖

印有LAW标志的大旗,是最初的时候他们一起设计的,那时只有零星几个粉丝,也就是现在的三年老粉,拿路边小孩玩剩的彩笔送给LAW的第一份礼物。

这对小偶像们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记忆节点,是与粉丝们建立起的第一丝羁绊,也是之后每一次站在舞台上的信心来源。

对应援团亦是如此,这面大旗承载了一种很深的感情,只要在台下挥舞,偶像就能看见他们。

于是这种双向的感情成为了每次外出表演的必备项目,外面的人有时多有时少,舞台也有时大有时小,但有这面旗在,他们就能迅速找到对方形成稳定的连线,不会走散。

而它存在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标志了,而是——放心,有我在呢。

阮再少当然知道它有多重要,所以在预选赛的那个舞台上没看到它时,心慌如一脚踩空的失重感让他渐渐不自信起来。

当时他也在想,为什么雁响不愿意把那面旗拿出来呢?是因为现场人太多就他一个人傻乎乎地举着个旗很丢脸吗?可这一点脸面都不愿意付出的话,真的是一件很伤人心的事情。

王顺才说他偏心,他想他确实偏得有点过了,如果雁响并不是那么愿意当他们的粉丝的话。

夜风吹得他手脚冰凉,回到家的时候只有门廊处亮着灯在等他。

阮再少抬头看了眼二楼,黑的,他正要抬脚进去,门口处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拿着个保温杯一动不动跟鬼魂似的,把他吓了一大跳。

“软崽啊,回来啦?”

阮弘奕探着脑袋出来,看见阮再少就穿个短袖,吹着保温杯训道:“晚上这么冷也不知道多带件外套,快进来!”

“嗯……”阮再少蔫耷耷应了声,他还以为是雁响呢。

阮弘奕进厨房给他倒了杯早就热好的牛奶:“拿着暖暖,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开心啊?今天没玩好吗?”

阮再少抿了小口牛奶,闻言赶紧问:“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阮弘奕揣着手,表情难言地望了眼天花板,“黑着脸回来就把自己关里面,还砸东西发脾气呢!”

大概是没见过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人发脾气,他夸张地缩了缩脖子像在看一个恐怖分子似的。

“……”阮再少一口气灌完牛奶,洗了杯子就要往上走,阮弘奕拉住他,看样子是不想让他跟这种隐藏的暴脾气走太近。

“没事的爷爷,他不是……”阮再少想替雁响挽回形象,谁知阮弘奕眨着两只眼一脸疑惑。

“我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吗!”阮弘奕昂着下巴,回头指了指厨房,“我给他煮的面他还没吃呢,你拿上去给他,顺便把剩的那点牛奶也端上去。”

说是剩的一点,其实正好满满一杯,阮再少端着餐盘上去,还听到他在嘴硬:“别饿坏了明天没人干活了!”

楼道的灯光比之前暗了些,看来该换灯泡了,阮再少轻声走到雁响屋门口,奇怪的是门并没有关上,虚掩着,里面还是黑的。

也没听到什么声音,阮再少以为他是睡了忘关门了。

但就算门开着他也不敢直接进去叫人,他难得纠结起来,踟蹰着把餐盘放地上,就蹲在门口朝门缝里小声喊:“雁帅哥,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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