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随着这句玩笑放松下来，摇着头准备继续做自己的事。

“啧。”蔡晴明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大白眼，走进来站在舞蹈室中央，“昨晚还嚷嚷着自己最牛逼呢，这都不敢信，胆小鬼。”

刘世逸拿过对方手里的文件夹，翻开看一看，顿时嘴角勾出一个弧度，痞里痞气地吹了声口哨。

这回大家静不了了，又瞪着眼睛围上前抢着文件夹看。

李沐容一目十行，抓取到关键词就移不动道了，在周围一致的惊呼声中率先爆呵一句：“卧槽！”

白双星就贴她旁边，被这惊天一吼给下得心脏病要犯了，不满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叫什么，能不能文雅点。”

李沐容没管额头的痛，还保持着震惊的表情：“噫吁嚱！”

“……”白双星懒得理她，目光重新放到“商演”、“专辑”等字眼上，同小姐妹们一齐仰头，激动地拽蔡晴明衣摆和袖子。

“真的吗真的吗！蔡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商不商演无所谓，关键是专辑啊！天呐我们能出专了？！”

“不过这个唱片公司没听过啊，不会是诈骗吧？”

十几张嘴二十几只手一下子全招呼上来，蔡晴明被这群兴奋的麻雀啄得一个头两个大，扯回自己的衣摆和袖子迅速后退，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

“停停停！激动就激动别动手啊……”她无奈笑道，“咳咳，我简单说一下吧，人还等着呢。”

“首先，这个小小音乐公司我都调查过了，成立有两年多说新不新，签了几位小歌手虽然没什么大水花但质量还是不错的，走的是小众路线，所以大概率不是诈骗，放心吧！”

刚经历了一场挫败谁都不希望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是个恶作剧，因此蔡晴明这句仿佛定心丸让大家都安心许多。

安定下来接着就是无与伦比的亢奋冲上大脑，蔡晴明看他们个个双眼放光，也跟着笑：“其次，我们LAW是跟小小合作的第一个团体，而且我们主要强项还是舞蹈方面嘛，所以先暂时签一年，期间他们可以为我们提供原创曲，我们可以趁机多练习，还能慢慢打响自己的代表作，怎么样都不亏。”

“然后关于专辑，”蔡晴明知道这是大家最关心的，停顿一下加重语气，“目前还没有准确定下来，但我刚刚跟他们沟通了一下，希望能把团曲《海边的LAW》和你们昨晚练的这首新歌加进去。”

“总之一切都不用你们太担心，有我在呢。”蔡晴明弯了眉眼温柔地笑，“那些资源和机会我都会给你们争取来的，而你们该做的就是努力跳好舞练好歌，别负了我这一双跑上跑下的腿，ok？”

“ok！！！”众人大笑。

“好，这个先不说了，说说那个商演的事。”蔡晴明拍了一下手，“今年椰城不是要办个大型万圣节活动吗，在城中心新开发的商圈那里，小小跟主办方有点联系，帮我们拿了出演两首歌的机会，嗯……也算是小小对我们的一个考察吧。”

“时间就在这个月底，有点赶了，大家加油。”蔡晴明看了眼手机时间，边急匆匆走边吩咐，“一首团曲，还有一首契合万圣节的，刘世逸你帮忙排一下，抓紧练习啊，不准偷懒！”

她话都没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出门了，尾音从关上的门缝里有些变形地挤进来，如魔音盘旋在空中。

阮再少迅速抓到了一丝灵感，举手说自己想到一首有万圣节味儿的歌了，然后大家就聚在一起开始讨论得热火朝天。

砰砰砰——突然背后响起木棍敲击的声音，吓得众人直起脖子，立刻噤了声。

刘世逸懒散地靠坐在镜子前，细长木棍杵在地上，对着阮再少的方向：“你，下一个。”

众人有几秒没反应过来，张着嘴停在半空，好一会儿听到阮再少倒吸凉气的声音才醒悟过来，顿觉头皮发麻。

这是指新歌抽查下一个是阮再少！

只一瞬间大家都缩起脖子抱着膝盖排排坐好，就怕自己出风头被魔头注意到成了下下一个。

亲爱的蔡姐不在可没人护着他们了，现在刘世逸是老大，都得听他的，于是一群人缩成鹌鹑，偷偷对阮再少施以同情的目光。

阮再少：“……”

刘世逸浑然不觉自己一句话的威力，一只手靠在屈着的长腿上，指尖随意动了动：“陆贝贝，继续。”

一声令下，伴奏响起，陆贝贝握着话筒开始展示，其他人也都认真起来，仔细聆听陆贝贝的歌声。

一分半后进入间奏，刘世逸喊了停，让阮再少接上。

最后完整一曲结束，陆贝贝和阮再少僵硬站在原地等候发落，其他人也一眼不眨地盯着刘世逸，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半晌刘世逸才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嗯，陆贝贝有吸取MD的教训，阮再少谱扒得不错，及格。”

听到及格两人都松了口气，垮下肩膀坐回原位，阮再少背过手朝角落的雁响比了个耶。

雁响看到那两根手指还弯了弯跟兔子耳朵似的，笑了笑，随后低头继续做作业。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个互动，正认真听刘世逸讲话：“编舞的事我跟其他老师在排了，大概后天，可以开始练。另外，刚刚阮再少说的那首万圣节歌可以，等会儿走一遍。”

说着他站起来渡了几步，换了个话题好像抽查环节结束了一样，所有人终于松了口气。

结果下一秒，他话锋一转又绕了回来：“……就这么安排，好，下一个。”

-

谁也没想到刘世逸这次的抽查是每个人都轮了一遍，于是一下午就这么在忐忑和绝望中度过了。

傍晚时分光线暗下去，大家都流着汗走出舞蹈室去外面觅食，雁响收拾好东西给阮再少递了包纸巾，还没走出楼下大门这包纸就差不多空了。

外面有风，挺凉快的，但雁响还是让阮再少披上了薄外套。

阮再少有点不情愿，抓着衣服晃悠半天，直到打了个没眼力见儿的喷嚏才给面子披上了外套，不过没好好穿，两只袖子在胸前打了个结装江湖大侠。

小吃街飘着诱人的香味，前面几人东张西望聊着吃什么，阮再少和雁响落在后头，经过一家糖果店停了一下。

“想吃糖？”雁响看阮再少站在玻璃橱柜前不动。

“不是，”阮再少看着映在玻璃上的自己，抬手摸了摸头发，嘟囔道，“黑头发长出来了。”

距离上次染发过去有一个月了，此时新长出来的一截黑发有点明显，加上流了汗看着油油的，阮再少很嫌弃。

他移动目光看玻璃上的雁响：“我是不是黑头发好看？我想染回去。”

雁响眨眨眼，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好像是那个什么动漫社队长说过。

空气静止一秒，阮再少看到雁响摇头回答：“不好看。”

随即阮再少挑起一边眉毛，雁响赶紧补充：“呃……不是说你不好看，我的意思是你粉头发比黑头发更好看点，嗯……就是，也不用染回去，就现在这样半黑半粉也挺特别的，而且很有万圣节的氛围，所以……”

“好，我知道了。”阮再少憋着笑点头，配合道，“不染不染，都听你的！”

雁响闭上嘴，眼神飘忽。

这时白双星回头叫了他俩一声，奇怪的氛围随之消失，两人跟上大部队进到一个店里，雁响介意阮再少没当真就又补充了一条严谨的理由：“染发还伤发质。”

这回阮再少没憋住大笑出声，一边顺从道：“好好好……”

“你们笑什么呢？”李沐容翻着菜单，一边打勾一边说，“对了，连哥他们没给新歌取名字，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我有意见。”趴在桌子上的周盈举手，“新歌这么好听求求名字别太随便……”

话音刚落，桌上目光就都聚焦到了阮再少身上，紧接着是毫不留情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