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温(127)

作者:冷拆 阅读记录

“……”南诗墨发披散着,有几缕搭在他手背上,顶部的灯光照的她一张脸泛白,一双蒙着水雾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人,有种悲天悯人的美感:“今晚的事儿,谢谢你啊。”

陈嘉佑挑眉,不以为然。

正打算说一些“谢我就拿出实际行动,比如接个吻”这种骚话缓解一下气氛,又听南诗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领导组的局,喝酒这些都是人情世故,避免不了。我又不是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了,防人之心还是有的。”

“姚芙是我的朋友,也是同事,叫她来,还能找个合适的借口把我带走。”

但如果因为这个使唤陈嘉佑,又算什么。

难道要她仗着他的背景,狐假虎威么。

传出去,恐怕会被人说闲话。

而且。

南诗长眉微蹙,略显忧郁,挣扎着说出心里话:“我不想再做一个,没了你就不行的人。”

过去的伤害,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想起来仍旧会扎的她心脏疼。再者,前一晚他们刚把误会解开,他今天就逼着她复合,怎么可能呢……

她也需要时间捋一捋思路、缓一缓心情的。

南诗抠着他家居服上的纽扣,解开又系上,是下意识的动作,没别的想法。却勾的陈嘉佑一颗心忽上忽下,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像极了昨晚被她一脚踩中命的滋味,心里咯噔一下,潘多拉魔盒的盖子也随之打开了。

陈嘉佑贴近她,眯眼一笑,表情有几分傻气,关注点彻底跑偏:“原来诗诗以前这么依赖我啊,那我要多努努力,争取让你更离不开我。”

“……”好不要脸的人。

南诗无语,酝酿的悲伤情绪一扫而空。

推了推他,没什么好气地说:“放我下去。”

陈嘉佑没应,趁着她不注意,一把将人从岛台上捞起来。

惊叫溢出喉咙之际,南诗一只手捂住嘴,下意识伸长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姿势亲密的贴着。确认没有摔下去的风险,才和他拉开一线距离,对视时,不解中透着一丝埋怨,无声地责怪:……你又作什么妖?

陈嘉佑痞痞地勾了下唇,故意身形一晃,吓得南诗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上来。漂亮的眸子里全是惊慌失措,面颊还泛着红晕,生怕书房的门下一秒就打开,被陈妙颜看到这一幕。

“别闹了……陈嘉佑,你再这么欺负人,我真的要生气了。”南诗声如蚊tຊ蝇,明明在表达不满,却没有一点儿震慑力。

陈嘉佑将她托高,痴痴地仰视她,瞳仁灿若繁星,深情不能自抑。南诗墨发倾洒,轻抚过他面颊,酥酥麻麻的,惊起一阵颤栗。

“诗诗。”

陈嘉佑喉结一滚,喃喃:“好爱你啊。”

他想往她心里更深的地方,再走一走。哪怕永远站在边界线上,只要能在她需要的时候,他有个可以帮忙的资格,就心满意足了。

在昌苏市,南诗酗酒解忧的那几年。

陈嘉佑唯一能做的,只有趁她喝醉睡在长椅上时,悄悄出现,彻夜守在她身边,注视着街头的车水马龙,再到月上梢头,万籁俱寂,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南诗即将醒过来的时候,匆匆离开。

还有很多很多埋在时光尘土下的事情,陈嘉佑一件都不敢提,怕被南诗误解,他在感情里算计大过于真心。

在她这儿,他其实,从来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甚至在明确她的心意之后还总是惴惴不安,随时有被抛下的恐惧感。

他说不出口,也挺难为情的。

就想,南诗能再多疼疼他。

“你对陈妙颜这么好,是不是因为爱屋及乌?”

他们的姿势太危险,气氛也在失控边缘徘徊,稍微一点儿风吹草动就可能擦出火花。南诗提心吊胆的,想也没想地说:“没有。”

“真的没有?”他不太开心。

但回答他的还是斩钉截铁的“没有”。

……小没良心。

陈嘉佑心里一叹,放下她,赶在人跑走之前,捏住后颈,仗着悬殊的力气把她拽回来。弯腰,偏头,轻车熟路撬开她的唇,在南诗含糊不清的抗议中制止住她的动作,短暂的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分开的时间太久了,关于彼此,很多都变得生疏,唯独这份亲昵早就刻入骨髓,一见火星立马复燃。

南诗起初还惦记怕被陈妙颜撞见,后来被他彻底带偏,血液里还没代谢的醉意熏红了耳根,面靥驼红,涌入眼眶的水汽让她视野朦胧,所见到的一切都蒙着一层光晕。

陈嘉佑近在咫尺,她一伸手,便能牢牢抓住,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若即若离的少年。他的唇舌,他的爱意,和他这个人一样,存在感极强。

南诗有些鼻酸,又说不清为什么难过。

甚至发自内心的疑惑,这么些年的分别,到底有没有意义?

.

他们挣扎向前,表面上各自变成了更好的人,有成功的事业,有开阔的眼界,唯独在感情上,两人一起留在了七年前说分手的那个雪天,固执的不肯走出来。再遇见,还是要纠缠在一起,失去理智的重新爱一回。

南诗泪眼汪汪,环着他的腰肢,耳朵贴在胸口,听见强有力的心跳声,低低地道:“陈嘉佑。”

“嗯?”

“你以前很喜欢我,但这也不妨碍你对我不好。”

“……嗯。”

“你嗯什么?你是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南诗气鼓鼓地瞪他,较真:“虽然我也有问题,疑心病重,容易胡思乱想,情绪阴晴不定……但你的问题更大好不好?你才、才和我发生关系,就提出地下恋的要求,我怎么可能不多想?既然有女朋友,拒绝告白的语气不能更强硬一点吗?整天嬉皮笑脸的,谁会把你的拒绝当真啊……”

这旧账翻得毫无征兆,陈嘉佑怔愣了下,失笑。很多事,确实是他欠考虑,他必须认错,但——

“我怎么没强硬的拒绝了?”

陈嘉佑严肃保证:“我可没做过脚踏两只船的事儿。”

是有那么几个不分是非好歹的女人,软硬不吃,非往上凑,他也全撵跑了。

南诗哼哼:“我可是亲眼看见过,有个女生在宿舍楼底下给你告白,你还特别好心的送上一把糖,让人家别哭……”

温柔的跟什么似的。

这口陈年老醋,南诗到现在还酸着。

尽管努力克制口吻,仍是露出一丝破绽,被他抓住。

陈嘉佑嗤地乐了:“你这总往心里憋事儿的毛病是得改一改。”

猴年马月的事儿了,提起来,还能让她气得腮帮子鼓鼓,多伤身体。

旋即,对上南诗不满的目光,他立马正色,清清嗓子,解释:“那会和你吵架,又找不到你人,只能去宿舍楼下守株待兔。”

“……所以?”

“所以。”

陈嘉佑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我不该撞见你被杨教授领回家那天,擅作主张打听原因,误以为你喜欢其他男生,从此耿耿于怀。但又心疼你被杨教授打,恨自己当时没及时跟上去阻拦,看见她哭,就想到你哭,鬼迷心窍的,把糖送了出去。”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他从小装惯了,在人前总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倒不是真的对谁都友善。

和南诗分手之后,连活着也觉得没意思,索性不装了,整天一张冷冰冰的脸,也懒得维系人际关系。除了冰球和南诗的事儿,其它的全部无所谓。

南诗沉默了会,弱弱地强调:“可我心里只有你。”

陈嘉佑颔首:“现在知道了。”

也不会再吃那些无所谓的醋了。

南诗却摇头:“不是,你不知道。”

“什么?”

“高中时候,班里有女生写你的同人文,”再提及这件事,南诗难为情地缩了缩脖子,掀起眼睑,飞快地偷瞄他的表情,“我、我凑了个热闹,后来被同学供出去了。老师觉得班干部带头的影响非常恶劣,才把我家长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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