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温(141)

作者:冷拆 阅读记录

“……”

他靠近,一眯眼,眸底全是骇人的欲/色, 徐徐道:“晕过去也不管你。”

南诗倒吸一口冷气:“!!!”

一把推开他, 脚步仓皇地逃离这个危险地方。

杨雪正巧端着盘子出来,招呼他们洗手吃饭。

夫妻俩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还专门开了瓶酒,又考虑到陈嘉佑是开车来的, 所以只让他以茶代酒。

南诗余光瞥见坐在一旁谈吐不凡,举止大方的斯文男人, 面上不显愠色,心里却暗戳戳地骂:又装大尾巴狼。

这顿便饭的氛围很和谐又温馨, 南诗担心的质问和为难都没发生。

南庭一如既往的话少严肃, 却不难看出,他对陈嘉佑已经改观了。

最夸张的是杨雪,前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不但主动打听陈嘉佑近些年的冰球比赛,更是满脸笑意的给他夹菜, 听到陈嘉佑几次受伤的经历,心疼地皱眉,又不吝啬地夸他有出息。

南诗见她这一副蔼然可亲的样子态度,生生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爸妈。

吃完饭,陈嘉佑陪南庭在客厅下棋。

趁南诗去房间接工作电话的间隙,南庭也没做无所谓的铺垫,开门见山地问:“你们复合多久了?”

按照摩天轮上那次告白算……

陈嘉佑认真作答:“三天。”

南庭落棋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睑,颇意外地瞄他一眼。

……这才第三天,两人就好的如胶似漆了?

杨雪说的一点儿没错,分开归分开,两个年轻人心里的念想根本没断过,但凡有个破冰的机会,还是会纠缠不清。

他们愿意接受陈嘉佑,不止是为南诗着想,也是因为看透了,压根儿阻挡不了这一段缘分。

与其闹得关系僵持,下半辈子都不安生,不如退一步,还给他们自由。

况且,根据这几年的观察,南庭咂摸出陈嘉佑是个极其靠谱的人。有他在前,之后南诗再接触别的男人,做父母的也觉得那些人少了一份真诚,远远比不上他。

至于其它不放心的话,也没必要说。

南诗和他在一起,是肉眼可见的自在快乐。她自个儿也许没察觉到,这才进门没几个小时,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神情中流露出的是发自肺腑的幸福感。

南庭胸口翻涌出万千情绪,最终叹出一口惆怅地气:“到你走棋了。”

待到晚上九点多,陈嘉佑主动告辞。

南诗下来送他,一蹦一跳的迈下台阶,裙摆翻飞,像是扑棱翅膀的蛱蝶。

陈嘉佑悠闲自得的跟着,一双眼睛含着笑意,专注地盯着她。

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下来。

南诗立马正经了,稳重地走出单元楼,伸手挎住陈嘉佑的臂弯。

陈嘉佑肩膀耸动,一个劲儿笑,无声调侃:装什么装。

南诗气哼哼地白他一眼,回头看见老邻居,礼貌地叫人。

陈嘉佑也跟着叫了一声阿姨。

那人先是点头答应,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走出几步又停下脚,咦了一声。盯着陈嘉佑上下扫视一圈,挺意外地笑了。问南诗:“这一次是回来商量结婚的事儿?”

南诗只说回来吃一顿便饭。

阿姨很欣赏地看了看陈嘉佑,说了几句吉利话,转身离开了。

南诗拽了拽他,没拽动,纳闷:“不走吗?”

光影交错,投在陈嘉佑的脸上,显得格外深沉。

隔了会儿,听他若有所思地问:“你之前的相亲对象,都往家里领过?”

南诗一愣,随之反应过来,眨巴tຊ眨巴眼睛,很无辜地道:“没有呀,你是第一个。”

陈嘉佑睇她一眼,很不顺心地哼了声,明显没信这套说辞。

掏出车钥匙,摁了锁,车灯闪烁两下。

他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结果南诗一转身,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黑夜笼罩着这个老旧的小区,停车场边的路灯光线昏暗,南诗打开顶上的灯,昏黄的光落在脸上,一袭长裙,墨发蜿蜒,衬得她十分雅静。

陈嘉佑心下一动,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拉开车门,弯腰,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柔和:“今天晚上,你住爸妈家吧。”

吃一顿饭,把人家女儿拐跑了。

那他之前塑造的良好形象全倒塌了。

南诗点头:“知道。”

又拍拍一旁的位置,仰着一张粉雕玉砌的小脸,正儿八经地说:“你坐,我有话要说。”

陈嘉佑绕了大半圈,坐到驾驶位上,打着火,开了空调。

嗓子痒了有一阵了,躁意得不到缓解,隐约有向身体各处蔓延的迹象。他从一侧口袋里掏糖,扒拉出钥匙、手机,还有一盒新买的、没拆封的套,全部放在中间的收纳仓里,总算找到那只空空如也的糖盒子。

陈嘉佑无奈地叹息,忍着难受,抬眸看向她,眼神灼灼:“你说。”

南诗摊开掌心,是一颗苹果味的硬糖,“刚才在家里,就注意到你总是挠喉结,猜你是烟瘾犯了。”

陈嘉佑窸窸窣窣地拆开包装纸,咬进嘴里,牙齿和硬糖磕碰,发出细碎的响。他用糖纸随手叠了只千纸鹤,还给她,眉眼弯弯,被一颗糖轻而易举的哄开心了,沾沾自喜地道:“这么关心我啊。”

“……嗯,因为很在意你。”

南诗忍着羞耻心,蹦出这么一句情话,顺势扣紧他的手。

陈嘉佑微怔,心里像被点燃一束灿烂的烟火,绚丽光彩驱散全部阴霾,发自内心地笑起来。他撑着脑袋端详她,嘴里的甜味儿荡开:“不是告诉过你,别不分时间地点的勾我……”

余下的话没讲完,拖长的尾音却戳破了一切欲盖弥彰的暧昧。

南诗脸一热,小小声说没有,“刚才那个阿姨见过你。”

陈嘉佑意外:“什么时候?”

“你第一次送我回家的时候,和阿姨打过照面。”南诗低头,拨弄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之后没多久,她儿子在隔壁省定居,把她接过去住了一阵子。这几年,我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所以,她一直以为我们还谈着。逢年过节见着我,总问起你。”

“问我什么?”陈嘉佑挨过来,肩膀挤着她。

南诗错开他温热的吐息,心脏跳的一团糟:“就……问那个漂亮的男孩子是不是和我同校,毕业之后做什么工作,又问我,什么时候和你结婚。根据她这个过来人的经验,第一眼就看出你是个乖仔,让我别错过这么好的人。”

陈嘉佑心里暗暗夸阿姨有眼光,耐不住好奇:“你怎么回答?”

南诗咬着下唇,扭捏了一阵,难为情地哼哼:“我没回答。”

“那会儿已经和你分手了,还怎么畅想未来。”

陈嘉佑定定地看她一会,一双深邃的眼睛像能洞察世间的全部秘密,一点儿面子没给她留,直白地道:“又骗人。”

“……”

南诗扣着他的手一僵,慢半拍掀起眼睑。

水润的眸子盯着他,视线贪恋,像怎么也看不够。

这股欲说还休的劲儿,勾的陈嘉佑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嘴里的糖含化,甜滋滋的味道品尝完,就开始微微发苦。他整个人完全挤过来,胳膊压在收纳仓的边沿上,不错目地看着她。

眉目传情。

发明这个词的人真是个天才。

南诗扛不住他这么火热的视线,率先败下阵,压着声音,喃喃:“阿姨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和你结婚,我真的没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嘉佑。我讨厌你,也想你,想你的程度,甚至远远胜过于讨厌。”她眼眶红了,哽咽地掀开那块儿伤疤,给他看底下腐烂的肉,“我自己也很不明白,为什么被你狠狠伤过了,还是走不出这段感情。时间一长,你在我脑袋里的存在感,反而越来越强……家里人给我介绍相亲对象,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在感情里,我的答案从来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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