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温(60)

作者:冷拆 阅读记录

陈嘉佑只说:“没事。”

南诗端起水杯, 抿了一口,温度正好, 贴在他唇上,微抬手腕, 喂他喝了一口。察觉到他舌尖在往外推, 她又哄着他多喝几口方收手,指腹顺势蹭过他唇上的水渍。

陈嘉佑眼睫一抖,睨着她, 半笑不笑地:“这么宠我。”

“喂你喝水而已,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种程度就算宠了, 你还挺容易满足的。”她咕哝,语调很娇,像在撒娇。

陈嘉佑心下一片柔软,有些不自信的疑问,趁着气氛融洽,自然而然就问出口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很难搞?像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没啊,我没觉得你身上有娇贵的毛病。”

除了私下,偶尔冒出的,让人招架不住的小脾气。南诗暗暗腹诽,用纸擦一擦签子顶端,吹了几下,递到他嘴边。他一口,她一口,分着吃,乐此不彼。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靠的很近,近到,南诗一不留神就被他抱到了腿上。

她吓的身体紧绷,立马抬头环顾四周。

店内的生意冷清,老板坐在柜台后面低着头噼里啪啦的摁着计算机算账,其余几桌客人距离比较远,他们被沙发椅背隔开,轻易不会被发现。

南诗小力地拍他,“别把油蹭我身上。”

“摘手套了。”

“那也不行,在外面呢。”南诗眼珠提溜转,时刻提防环境,害怕极了。

陈嘉佑大部分时间很乐意顺从她,一旦蛮横起来,就是另一幅样子了。他掌心死死卡着她的一把细腰,面色阴沉,不怒自威:“没人会看见。你别动了,我有正事要说。”

“那你先让我坐回去。”

南诗不习惯这样,扭着身子想逃离。

陈嘉佑耐心告罄,毫不留情地给了臀上一掌,清脆地响,被食客的谈论声掩盖。人儿宛如过电一般,错愕地怔住,脸颊连带着脖颈的肌肤烧的通红,像颗熟透了的桃子,娇艳欲滴。

陈嘉佑完全没觉得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好整以暇地冲她挑眉,模样蔫坏儿,又很有震慑感。是在明晃晃的威胁她,不要再反抗。

南诗又气又羞,梗着脖颈和他对视几秒,嘴唇颤抖几下,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捂着脸,鹌鹑似的埋起头。

隔了一会,陈嘉佑见她脖颈处的红晕慢慢褪去,猜测她情绪应该平静下来了,清清嗓子,慢条斯理地道:“给你讲一件事。”

南诗反应很快:“关于你那个青梅?”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嘉佑拧眉,压低气息:“十五岁回国之后,我和她基本没什么联系了,你别瞎猜。”

南诗还怪稀罕,毕竟他在人前从来是个‘乖乖仔’形象,有时甚至为了维护这一面,而去做一些违心的善事,现在竟然为了一个不怎么联系的人,和家人吵红了脸。她原本还没深想,现在一琢磨,隐约觉得不太对劲,态度也认真起来:“你该不会是……”

“嗯?”陈嘉佑懒懒地掀起眼睑,等她下半句。

南诗小心翼翼地问:“怕你们往来太密切,我会吃醋?”

“……”

陈嘉佑真是没憋住,噗嗤笑了。

脸埋在她肩颈处,肩膀耸动的厉害。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肌肤上,南诗痒的躲开,可背脊抵着桌沿,避无可避。她不好意思地推他的胸膛,“你笑什么。”

“觉得你的想法很对。”

陈嘉佑总算正色:“怕你吃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们之间确实有些化解不了的矛盾。”

“因为两家有旧情,不仅仅是生意上的,还涉及人情世故,我认为那些龃龉没必要跟家里讲,反正说了也会被大事化了,小事化无。闹不好,还会节外生枝。大不了,我将来躲着她生活就是了。”

“她呢,估计也料到这一点,使劲在长辈们面前卖惨装乖,导致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犯浑,单方面突然和她闹掰了,故意借这个机会磋磨我。”

南诗专注地听完这一番话,有些迷糊,感觉他什么都说了,可要紧的地方一tຊ处都没讲明白。懵懵地问:“你一直不和她联系,你爸妈岂不是更生气。”

陈嘉佑不屑一顾:“再怎么着,我也是他们亲生的儿子。疏远疏近,他们分得清。真要闹到老死不相往来那一步,哭得人,不见得会是我。”

南诗震惊他怎么会用‘老死不相往来’来形容事态未来的发展,隐约觉得他和女生之间的矛盾,或者是纠葛,并不简单。

这种半清不楚的解释,让南诗一颗心被吊到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仿佛心口有颗小沙粒,倒不出来,膈应的滋味又没法忽略。酸酸涩涩。

可在陈嘉佑那儿,这件事算告一段落了。他将她放回原位,又戴上一次性手套,剥出花蛤肉,凑到她唇边,示意她张嘴。

南诗没动,水润的黑眸静静地盯着他。

陈嘉佑往前凑,指尖碰了碰她的嘴,疑惑:“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南诗扭开脸,低低地说:“刚尝了几个,有点辣。”

陈嘉佑转而塞进嘴里,品了品,没觉得辣。

但她不吃,他也没强人所难。

-

从烧烤店出来,两人沿着马路消食,又去附近尚在营业的商场转了一圈。陈嘉佑时不时扫一眼手机,怕错过送她回去的时间,南诗不疾不徐地逛,拉着他进了一家小饰品店。

南诗对这种店毫无抵抗力,每次就算不买东西也要进来转一圈。

陈嘉佑刚想说打辆车送她回家,一抬眼,南诗往头上戴了个兔耳朵发箍,对着镜子小幅度地摇一摇头,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跟着晃。她转头,冲着他甜滋滋地笑,不谙世事的乖巧最诱人:“可爱吗?”

“……嗯。”陈嘉佑舔了舔唇,弧度分明的喉结挣扎着滚动了一下。

记得刚入夏时,房间里热得像锅炉,他故意不开空调,诱哄她穿那种的裙子,店家赠送了一对兔耳朵,做工粗糙,卡的她难受,后来便摘了。那条裙子他还留着,就差个买对新的兔耳朵。

他难以自控地抬手,指腹轻柔地捻着,仿佛这对耳朵原本就长在她头顶,心里过电一般,麻酥酥地:“买吧。”

南诗翻看标签,价格倒不贵,可惜实用性不高。她放了回去,“算了。”

待她一转身,陈嘉佑又取下来,放在购物篮里。

两人在饰品店转了一圈,凡她拿起来端详过的东西,最终都被他丢入了篮中。

南诗发现,无奈的劝他不要买,陈嘉佑微抬下颚,淡淡地说:“不差这点钱。”

南诗扶额。这是钱的事儿吗,买回去,用不到,只能占地方。

不远处站着几个导购,目光频频往这边扫,明里暗里地打量他。南诗到嘴边的劝阻咽了回去,不动声色地圈住他的胳膊,低道:“我们去别家看一看吧。”

陈嘉佑先去付过钱,拎着袋子和她出来,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犹豫:“下次再来逛,时间不早了,先送你回家。”

商场里人潮如织,大都是来采购年货的,南诗半边身子紧紧挨着他,怕被冲散了。闻言,扯扯他的袖子。

陈嘉佑顺从地弯腰,附耳过来。听到绵和细软的声音,如鸿毛一般拂过:“我爸妈今晚有应酬,迟一些回去也没关系。”

陈嘉佑斜她一眼,唇角一勾,拖长尾音:“啊,原来是想和我多待一会。”

南诗黑瞳清澈,情绪一目了然。

她轻咬了下唇,较真地问:“不行吗?”

陈嘉佑心脏快要麻痹,下意识抬手想摸她头发,突然发现人儿今天做了漂亮的发型,不能破坏,于是堪堪收手,在她洁白的脖颈上捏了捏,喉头一滚,闷闷地笑:“行。”

这个商场他们来过很多次,逛起来没什么新意,再加上临近春节,简直是人挤人。

南诗拉着他在人群中慢吞吞地挪动,陈嘉佑配合的跟着漫无目的地逛,没有一点不耐烦,还排长队去给她买了份章鱼小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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