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出逃(51)

作者:许一疯 阅读记录

秦峥都换好了衣服,打算和田文打一架也要出去,刚准备开卧室门,手机屏上显示着“宝宝”。

这一刻,秦峥因为担心太久,腿软地差点儿瘫在地上,他挪回床边坐下,才接起电话。

白一宁虽然没有发烧,但还是感冒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秦峥哽咽的哭声,他急忙坐起来:“秦峥?”

秦峥吸了吸鼻子说,软着声音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白一宁叹了口气解释:“我回家睡觉了,睡了一天,不好意思。”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因为我打了你,你生气了。”秦峥开始道歉,解释当时想情况。

白一宁笑着说:“我没有生气,只是因为受伤了,不舒服,回家睡觉。”

秦峥忽然正经起来:“那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吧?”

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让白一宁难以回答,他只是犹豫了几秒,秦峥在那头哭着说:“我就知道,你还是生气了,一宁,你别急,在家等着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出去找你,我当面解释,我当时是冲动了,但我没想过你会挡,我知道你挡那一下是为了我好,可我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白一宁打断他:“你别乱想,安心在家,别再闯祸了,那晚你爸的确在外面等了你很久,你听话,我们开学就会见面的。”

白一宁哄人的时候,声音又低又温柔,秦峥的心像被猫抓轻抓,想一直听他说下去。

见安抚好了秦峥,白一宁才挂了电话,每次提到秦峥的父亲,白一宁都有种心虚。

秦峥挂了电话开始数日子,离开学还有一个月,让他一个月不见白一宁,秦峥摔在床上,绝望地后悔,这简直比让他坐牢还可怕。

秦峥被关在家里一个礼拜,什么招数都用过了,就差给田文跪下了,对方依然不为所动。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让秦峥要窒息的的是白一宁对他的态度,自从那次酒吧之后呈现三百六十度转弯,给他打十个电话,对方才能接一个,语气似乎又回到俩人没在一起的时候,一问一答,不会多说什么。

秦峥说些不着边际撩人的话,白一宁都会找借口离开过挂断。

这种不拒绝但也不热切的感觉就像有手死死地捂住了秦峥的口鼻,令他喘不过气来。

知道自己活着,但就是心头压着石头,怎么都喘不过这口气来。照这样发展下去,开学等待他们的不是见面,是分手。

白一宁的确有这个打算,或许因为那个酒瓶砸醒了他,这些天,他白天在家里,到了傍晚去医院看望刘兰芝和韩芳,然后再回到家里。

每次打开房门,屋内漆黑一团,偶尔也会有窗外细碎的月光照进来,世界都安静了,白一宁习惯在这样的黑暗里静坐,思考自己和秦峥这场荒唐的开始。

如果追溯心动,那或许是跨年夜那晚,烟花下的少年,眉梢眼角都挂满情意,星河鹜起的眼眸里都是自己,时间线再长一点,或许是那天大雪中, 对方慢慢走近自己,拉起他的手告诉他,奶奶现在就要动手术。

也许都不是,是从在酒吧替他出头,送他回家的路上说“下次你找我,我比你有更多拒绝的自由”,乐岑他们都说秦峥不懂白一宁吃什么样的苦,但他知道,秦峥一直都是懂他的人。

如果往后再走,白一宁深知,不会再遇到像秦峥这么好的人了。可他拉着他走近自己,的确看不到未来。

黑暗中他靠着沙发想,如果自己再厉害一点就好了,或许就不会这么累。

腊月二十六这天,秦峥从吴玉芬的口中得知,秦昊松出国了,中法文化交流节就在农历春节前后召开,秦昊松应邀出席。

这些天,秦峥为了抗争“强权”,争取自由,基本绝食了,哪怕吴玉芬再变着花样给他做饭,秦峥都不会吃,但听到父亲出国这个消息,他心里又有了主意。

随后的两天,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反锁着门,也没再给白一宁打电话,发消息。

白一宁不免担心起来,直到他刷到了温格的朋友圈,

“好兄弟为情所困绝食三天了,怎么样才能让他吃饭,重金求,急得很!”

一连发了三条,白一宁刚准备打扫家,看到这个,心都揪起来了。他试着问温格,是谁在绝食?

温格回答:“秦峥。”

白一宁直接给对方打去电话,他没想到这是秦峥能想出来的昏招,出乎意料的是,秦峥的电话打不通。

白一宁顿时惶悸不安,他只好又问温格:“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昨天我说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估计要死了,还说了些胡话,说他死了之后,要我把他宿舍的画都烧给他。今天就联系不到了。”

白一宁直接转身出了卫生间,脚下的水盆绊了一脚,把他的裤腿溅湿了,但他此刻却顾不得这些,他直接披了件外套,钥匙都忘拿了,径直跑出小区去打车。

第35章 迟疑

田文第一天知道秦峥没吃饭,以为是胡闹,但两天了,秦峥连门都不开,他也慌了,站在秦峥门口,不停地的敲拍,甚至最后妥协地说:“我放你出去,能去见他了,小峥,你先出来。”

室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田文不敢再等,急忙去找卧室的钥匙,但翻来翻去,也没找到。吴玉芬急了,她带着颤音问田文:“少爷,会不会有事?”

田文在库房里乱翻 ,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

吴玉芬不敢再问,只得帮忙找。

白一宁打车直接来到了秦峥家所在的别墅区,特地问了温格具体在哪座。

此刻他的内心炽痛难当,边跑边自言自语地道歉:“我错了,秦峥,别做傻事,我错了。”

白一宁哪里还顾得上秦昊松是不是在家,他只想亲眼见一见秦峥,确定他是否平安。

站在那扇雕花大门前,白一宁不停地按压门铃,吴玉芬正在着急,听到这一声声的铃响,用浓浓地乡音骂道:“是哪个瓜娃子?”

田文也烦躁地说:“去看看,如果是找董事长,说不在了。”

不一会儿,吴玉芬回到客厅里,身后站了一个人,她朝着楼上扯着嗓子高喊:“田老板!田老板!”

她对城里人依然保持着旧式的称谓,见西装革履的就是老板。

不一会儿,田文跑下来,刚准备问怎么了?就看到吴玉芬身后站着的人。

田文顿时沉下脸色问吴玉芬:“谁让你随随便便把人带进来的?”

吴玉芬一脸难色,白一宁走上前来,微微鞠躬,主动开口说:“我是白一宁,秦峥的,的朋友,他绝食几天了,我担心所以来看看他。”

随后他又赶紧补充:“只要让他吃饭,见他没事,我马上就走。”

吴玉芬看向田文:“老板,他说他可以让少爷吃饭,老板……”

白一宁眼神恳切,又一次说:“拜托了,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平安?”

田文知道这次秦峥绝食不是小事,犹豫片刻,让开了上楼的路:“他在二楼,右手第二个房间。”

白一宁道谢之后,立刻跑了上去,一刻也不敢停,但真站到秦峥门口时,他抬起的手还是顿了顿。

秦峥绝食除了因为田文关着他以外,还因为自己,这一次是他因为不坚定伤了对方的心。

白一宁轻轻地叩门,门内没有声响,他又用力地敲打说:“是我!”

依然没有声音,白一宁急了,直接上手去掰门把手,门竟然直接被打开了,人因为惯性冲了进去。眼前一片昏暗,还没等他的视线找到秦峥,窗帘上飞闪过一个黑影,下一秒,白一宁被人从背后紧紧地钳制在怀里。

门被身后的人抬脚关上,锁芯落扣的声音同时响起。

白一宁被这一套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是秦峥。

秦峥一只手抱紧他的腰,另一只手扼着他的脖子。白一宁感受着这个力度,心中却在庆幸,秦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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