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月(50)

作者:暂停一切事务所 阅读记录

“谁让你一晚上不回来。”元明一头钻进他怀里,闷声闷气地说:“我有点想你。”

说完又用牙咬岳寒松的衣服扣子,岳寒松有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脖子,“我没锁门。”

“没人进来。”

外面还在下着雪,安静得很,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偶尔把关紧的窗户吹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就归于平静了。

两人闹到晚上,要开始的是元明,最后要跑的也是他,岳寒松把床头的灯点了起来,莹莹烛火摇曳着照亮元明,把眼泪照得晶莹剔透,一颗又一颗的像宝石似的漂亮。

岳寒松亲了亲他哭红了的眼睛,又把他按回被子里,怕他冷,又扯了件里衣给他披上,盖住了元明身上又红又紫的印记,只剩一张额头都红了的脸,浮出一层沁密的汗珠,岳寒松给他擦干净,把头发头捋到了后面,元明呜咽了一声,忽然张口咬在岳寒松肩上,特别用力,松开的时候肩上两道牙印都紫了。

岳寒松没吭声,还有闲心扣着他的下巴看他牙有没有事,元明张开嘴,又咬了咬他的手指,然后用已经哑的不行的声音问他:“现在踏实了吗?”

岳寒松怔了怔,元明眼尾流下一串眼泪,落在岳寒松扶着他头的手上,滚烫的触感让他回过神,然后他俯下身搂着元明的腰起来,把人整个抱在怀里,元明又哭了几声,出了一身汗,身上仅剩的衬衣都湿了,黏糊糊的贴在两人身上。

岳寒松太用力,元明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正想推开他一点,岳寒松贴在他耳边忽然说了声:“我爱你,元明。”

这是第一次元明没有问他的时候他对元明说这样的话,岳寒松身上很热,说出的话好像也滚烫,元明蜷缩了一下身子,没有再推他,用快说不出话的声音回应他一句:“我也爱你。”

岳寒松好像不知足似的,胳膊箍得他更用力,低头盯着元明那双漂亮的眼睛:“你说,再也不离开我了。”

大颗眼泪从元明的眼睛里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流下去,一滴一滴汇集在下巴,岳寒松伸手给他擦了擦,顺手捏住他的下巴,“说啊。”

元明垂下眼皮,湿润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只觉得心里涌上一股被泡得发酸发胀的感觉,很不舒服,惊得他背后蹿上一股麻意,然后慢慢泄了劲儿,还是哭得厉害。

岳寒松还在盯着他看,元明抓着他的手的缓了缓急促到说不出话的呼吸,再抬起眼睛时忍住了眼泪,声音发抖道:“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离开你,我永远在你身边,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岳寒松放开了手,低头亲他脸上的眼泪,亲他的眼睛,元明听见他好像叹了口气,很轻很轻,然后在亲上他的嘴角时,说:“真听话。”

作者有话说:

好像快完结了~

第39章

元明醒了的时候还以为在做梦,他费劲地睁开眼睛,摸了摸床另一边,空的,但还有点热,外面特别安静,只有风声,能感觉到天已经亮了,岳寒松不知道去干嘛了,元明的脑子有点转不动,又把眼闭上了。

头疼。眼睛疼。嗓子疼。浑身疼。

元明闭着眼把浑身上下担心了一遍,还是一动不动,手都有点疼,他觉得挺奇怪,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手腕上有两个手指印,青了。

岳寒松是个畜生。元明在心里骂了他一句,然后门就开了,畜生进来了,元明倒吸一口气,又闭上眼,心想真不能背后骂人。

岳寒松带着一身寒气进来的,坐在床边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元明缩了缩,问:“还下雪?”

声音跟被雷劈了似的,一开口元明自己也惊着了,立马闭上嘴不说话了,瞪着眼看岳寒松。

“不下了。”岳寒松把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我冻着你了是不是?”

“没。”元明不太想说话,他想给岳寒松暖暖,想去拉他,结果刚一翻身就觉得自己要散架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动了。

岳寒松掀开被子躺下,伸手把人抱起来,“哪疼?”

“都疼。”元明一头扎他怀里,用气音说话,“你是不是趁机打我了?”

岳寒松给他揉腰的手一顿,“我现在就打你。”

元明没说话,抬了抬左腿,岳寒松放下手摸了摸,“腿里难受吗?”

还是没说话,岳寒松低头一看,好像又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松开元明,坐到床上给他揉腿,心想这伤大概是好不了了,天气不好的时候还是疼。

“我没睡着。”元明闭着眼忽然说话了,打断了岳寒松刚建设起来的心疼,“我快饿死了。”

“你不早说!”岳寒松把腿给他放回杯子里,“我给你拿饭来了,起来吃点再睡。”

“再躺着我就真散架了。”

元明被岳寒松拖起来,穿得乱七八糟的里衣皱皱巴巴的,岳寒松把衣服拿来给他穿上,“那下去吃。”

早饭是南瓜粥和鸡蛋羹,还有几个小菜,冒着热气,元明刚走过去就闻见了,两手撑着桌子坐下,叹了口气。

“就差喂你了还叹气。”岳寒松嘴上说着,端起粥舀了一勺递到元明嘴边,“尝尝好吃吗,不爱吃我再给你换。”

“我叹气是因为腿疼。”元明咽下一口粥,声音好听了点,“好吃,给我吃口腌黄瓜。”

“少吃咸…”

元明闭上嘴看了岳寒松一眼,岳寒松顿了一下,不说了,“吃吧,少爷。”

“等过两天雪化了,我们就回去,你还要回家一趟吗?”

“去。”元明擦了擦嘴,“上香。”

岳寒松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没说什么,只说:“我陪你去。”

两人到底第二天才去的,岳寒松说元明现在这样去不太好,怕把他爹气得半夜给他托梦骂他俩。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正赶上江从也回家,三人在门口碰上了,面面相觑,岳寒松先开口了。

“这谁啊?”岳寒松扭头看元明,“你家的人怎么上我这来了?”

元明有点想笑,“我家才不要。”

“快过年了我回来帮忙!”江从也被两人说得耳根通红,但看起来心情挺好,喊了一声后笑着凑过来,“你们去干什么?我给你们开车。”

“我俩去你家。”岳寒松说。

江从也被他说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想绕过他俩直接进去,但是想了想,又说:“那我开车呗,路滑不好走。”

岳寒松把车钥匙一扔,上车了,“行,反正你想去。”

临近年关元清也忙得不得了,元明两手一撒什么都不管,他就更忙了,待在书房一坐就是一天,算盘珠子啪啪响,手指头都红了。

江从也知道他在书房,推开门后元清抬头看了一眼,背着光没看清,只看见江从也的轮廓,不耐烦道:“怎么又回来了?”

江从也往旁边迈了一步,元明这才能进来,把顺路买的粽子糖放到桌子上,讨好地去给元清捏肩膀,“哥,你真是辛苦了,我特地回来看看你。”

“少胡说。”元清捏了颗糖放进嘴里,顺势放下了手里的账本和笔,往后靠了靠,“我以为你已经回那破地方了呢。”

“什么叫破地方呀。”元明低声嘟囔,“看起来是破了点,可我特别喜欢。”

糖在嘴里绕了一圈,咽下去,元清在心里轻叹口气,说:“你喜欢就行。”

元清猜到他这两天要回来,每天都让人把祠堂打扫一遍,其实这事讲究挑个好日子,再挑个好时辰,但元明不愿意,给他上柱香就不错了还挑上了,元明不干,年年都乱上。

元明他爹的牌位也放在祠堂,元清磕了三个头,元明也跟着磕,岳寒松和江从也站在院子里看着,岳寒松忍不住感叹:“他爹坏成那样,他还这么有礼数,怎么这么听话。”

话音刚落,元明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三炷香走过去,一根一根地插进香炉里,然后低头把香吹灭了,大概是怕没吹灭,又伸手把三炷香都给掐断了,这才拍拍手,扭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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