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感动物(41)

作者:笼中月 阅读记录

这么上档次的地方,收费应该不低吧?谭哥无缘无故怎么会带自己跟哥哥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道理祝炀炀还是懂的,欣喜之余不禁抱起几分怀疑的态度。

左等右等,将近七点钟她哥才出现。

隔着玻璃墙一看到人,祝炀炀马上高兴地起身,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可灵动了。不过哥哥模样好像不太对,帽子戴得严严实实的,谭哥还在后面追。

两人一前一后进包间,李识宜双手兜在口袋里,侧身而坐,一如既往的酷。过一会他拿出手机玩起来,祝炀炀忍不住瞟了眼,惊呼:“哥!你怎么还在玩这款单机小游戏啊。”

“打发时间。”

那也不用把帽子遮这么狠吧,能看清吗。祝炀炀腹诽完坐了回去,把菜单递给财主。

谭承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李识宜反感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当他是个摆阔的傻逼。祝炀炀也说:“谭哥,会不会太浪费了?”

“吃不完打包带回去。”他用那种熟悉的调调说,“明天我跟你哥接着吃,再吃不完还有后天,后天完了还有大后天。”

李识宜忍无可忍:“你有病吧,别算我。”

自己爱吃剩饭还拉上别人,天底下有这种道理?

祝炀炀举手提议:“要不我每样装一点,带回去给舍友们尝尝。”

住校生也有本地的,有的人周末会从家里带吃的到学校,祝炀炀老是白吃她们的,心里过意不去。

谭承叫了服务员过来给她装好,剩下的份量三个人还是没吃完,尤其是祝炀炀,撑得都瘫椅子上了,回去路上还犯起了困,靠在后座一下一下的小鸡啄米。

李识宜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低声说:“停一停。”

他去后排给炀炀盖上了外套。

谭承五官都快酸移位了,嗤了声:“老子都受伤了,也没见你体贴体贴我。”

李识宜皱了皱眉:“我看你一点事都没有。”

“别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行不行,我那是不想让你担心。”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会担心你?”

“不担心我你眼巴巴去找我?还敢说你不是担心我,怕我出事。”

李识宜镇定自若地说:“路上随便一条阿猫阿狗我也不希望它们有事,真要比,你的份量也就跟它们差不多。”

操!

谭承脸上的笑意维持不住了,猛地一个急刹车:“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李识宜犹豫了一下,偏开了头。

谭承立马把他的脸重新扳回来,逼他跟自己直直对视。这回,李识宜的目光不偏不倚迎向他,温度很低,还带着点顽固的对抗,“你确定还想再听一遍吗。”

谭承气得要吐血,开门跳下车,甩上车门狠踹了几脚。

李识宜坐在副驾无奈地看着他。

有些时候这人风度翩翩杀伐决断,有些时候却跟大脑发育不完全一样,相处起来特别累。

祝炀炀被晃醒了:“发生什么事,嗯?谭哥怎么跑外头去了。”

李识宜先是沉默,然后靠着椅背,转开脸看向另一侧的窗外:“搞不懂他。”

搞不懂?

为什么搞不懂啊,谭哥挺好懂的啊?有话直说也不藏着。

祝炀炀一脸震惊地看着车外的人,只见她谭哥单穿一件衬衫,模样凶神恶煞的,在寒风中来回踱步,过了好一会才重新上车——

然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妈的。”他转身找纸巾,面前却出现一张,李识宜递来的。

眼前这张脸依然找不出多余的情绪,还是那么冷漠寡淡。只不过李识宜看着前方没看他,留给他一个长长睫毛的剪影。

把人送到家,谭承咬牙没提留下的事,想看看李识宜会不会留自己。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对方半点表示都没有,连句“慢走不送”都懒得说。

离开时谭承脸色明显难看极了。

祝炀炀也察觉气氛不对,关上门问道:“你们吵架了吗?谭哥貌似很生气。”

“他哪天没生气。”

说得也是……

祝炀炀捋捋刘海,想笑又不敢笑。李识宜皱起眉:“怎么。”

“没什么,觉得谭哥人蛮简单的,就是脾气暴了点。”

“简单?”

“是啊。”

李识宜淡淡一抬唇:“像他这样背景的人如果简单,世界上就没有复杂一说。他展现给你的都是他想展现的一面,脏的、阴暗的那些没让你看到,不代表不存在。”

祝炀炀看着他:“哥你是说他在立人设?可他干嘛要在我面前立,没必要呀,他图什么?”

面对妹妹清澈的眼睛,李识宜沉默下来。他实在说不出谭承图什么,而且要是被妹妹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只会更难堪。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了结该了结的事,然后带炀炀离开这里。

“炀炀,如果谭承问起你和我的关系,别跟他说太多,尤其是你父母的情况。”

“为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节外生枝。”

“好,我记住了。”祝炀炀点点头。

接下来好几天,谭承没出现,李识宜乐得清静,但也不太适应。好像身边没个人开门拿外卖、下楼抽烟,屋子都跟着变得冷清了,惯性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转眼就到了谭承生日前一天,晚上李识宜接到他的电话,嗓音有几分醉意。

“我不给你打你就不给我打,存心的是吧。”

李识宜刚洗过澡,此刻盘腿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热水冲刷过的血色,很是好看。他靠坐着不说话,没过几秒钟,电话里突然传来粗重的喘息声,紧接着大门就被人咣咣蹬了两脚。那动静在黑夜就如同一道惊雷炸开。

李识宜眉心猛跳,站起来。

谭承就在他家门外,连拍带踹把门拍得震天响。

此情此景,李识宜本能地抵触,硬扛着没开。没想到谭承非但不消停,反而还把动作越搞越大,连旺仔都开始瑟瑟发抖了。

很快邻居就出来喊:“谁啊?大半夜不睡。”

谭承吼道:“滚!”

吓得邻居立刻缩回家里。

打开门,李识宜横眉冷对。谭承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叉着腰,上半身微微压低,像极了野兽捕捉猎物之前的进攻姿势。他抬起头眯了眯眼,下一秒钟就把李识宜抱起来,回身砰一脚踹上了门。

把人摔到床上,谭承伏上去,压在李识宜身上,难闻的酒气喷薄在两人之间。李识宜侧脸避开,皱起了眉。谭承凑近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问:“怕了?”

说完,谭承盯着他,见他半晌不吭声,就用手卡住他的下巴,用力亲了上去。

李识宜两只手紧紧攥住了床单。

谭承忍了好几天,欲望就跟泄了闸一样,不住吸吮李识宜的舌尖,在口腔里翻来覆去的搅弄,下面迅速有了变化。但等他手往深处伸进去,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李识宜半点反应都没起。

谭承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呼吸粗重地忍住了。

刚才这一瞬间他眼神极其暴戾,李识宜也打怵,嗓音有点发颤:“你疯够了没有,疯够了就起来。”

谭承先是皱眉,紧接着猛地把他推开,哗地吐了一地。幸亏李识宜躲得快,不然肯定要狠狠遭殃。

吐完还没结,他弓着背难受地趴了会,然后才一翻身,差点直登登栽下去。

“欸!”李识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身体尽量离开一段距离,但还是闻到了那股难闻的气味,顿时五官紧拧,气得想甩他两巴掌。

眼前这一地狼藉,真是让人心肌梗塞到了极点。

把他连拖带拽弄进浴室,李识宜本来没想帮他脱衣服,但他自己还有意识,被热水一淋很快就脱得只剩下一条子弹内裤。

这要放平时还能出于礼貌欣赏两眼,此时此刻李识宜只觉得不堪入目。他撇开脸,见旺仔在门口蹲着,一副十分好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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