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者狂热(194)

作者:江JJ 阅读记录

跟拍摄影都忍不住问:“小慈很熟练啊?”

宗政慈只简单回应:“我学过。”

果然是赛级的马,尽管坐上来两个陌生人,它们仍安静地站在原地没动。等跟拍摄影打了个前进的手势,才撒开马蹄,小步往前走。

其他人留下,跟拍团队里的另一个教练迅速跟上,以防马匹不受控的意外情况。没了宗政慈,已经重新融入队伍的吴锋自然而然开始带队,他们今天上午要面临十分艰难的路况挑战,对体力和耐心要求极高,这正是互投成功的何灿与宗政慈能够避免的。

起伏的树根、潮湿的泥沼,以及从泥沼里爬出来的各种昆虫。有了马匹加持,两人求生路途轻松的像在郊游,只要攥紧缰绳控制马匹顺流而下,不偏离方向就可以。

宗政慈人高腿长,骑在马上完全没有那种瑟缩感,他体态舒展,动作专业。何灿看着他被阳光照得很明亮的侧脸,忽然道。

“你是故意的?”

宗政慈一顿,没反应过来:“什么?”

何灿说:“你是故意投我的。”

他的语气已经变成了陈述句,宗政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眉眼间显露几分忪怔。他浓眉抬起,隐隐有说些什么的趋势,但最后还是忍下了解释,一语不发地骑着马快步往前,越过了他。

何灿把他的沉默等同于承认,认为他是为了让自己失去其他人的票数才这么做,不由心中气恼。

他没有骑马经验,因为心绪的起伏无意识收紧小腿,白马身上受力,以为收到加速的指令,立刻小跑起来。眼见速度加快,何灿双腿夹得更紧,白马撒开蹄子,转瞬掠过慢走的宗政慈。

惊呼响起时,宗政慈只来得及匆匆转头,看见他飞扬的被风吹起的黑发。

幸而跟着他们的教练及时开着车赶来,冲着马吹响口哨。白马停下奔跑的动作,稳稳站住,何灿惊魂未定,攥着缰绳的手臂肌肉已经僵硬,整个上身伏低在马背上。

直到他渐渐缓过来了,感受着一动不动的白马,慢慢直起身体,活动着脖颈转头,才发现宗政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骑行至自己身后。

大男生单手握绳,另一条胳膊悬空,松松环在他正背后。非常有安全感的姿态,即使何灿意外从马背上跌落也能被他第一时间兜住。

何灿目光落在他露在防晒服外的手腕,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但宗政慈很快收回手,镇定自若,没有任何旖念的表示。

出了这个小意外,两人开始并排同行,宗政慈始终配合着他的速度,教练的越野车也就跟在身后。

但何灿还是有些紧张,为了控制双腿不去夹马肚,他无意识地把小腿绷得很紧。结果就是到了新的营地,一个上午过去,何灿下马时腿部肌肉抽筋了。

他右腿之前就轻微扭伤过,这会儿连着脚踝到膝弯,好像有根筋吊着,尤其难受。

这种事说严重,其实忍忍也就过去了。教练还没展开行动,宗政慈已经先一步让何灿在树荫中坐下,自己熟练地半跪在他面前,用手掌托起他的小腿,温热的掌心牢牢贴着他的腿肚。

第35章

何灿穿的是迷彩裤,把整条腿遮得严严实实,手握上去才能感受到修长瘦削的曲线。肌肉在抽搐,质地比起普通休闲裤来更硬的布料摩挲在皮肤上并不好受,何灿撑在地面的手忍耐着蜷曲,指尖攥住了一把枯叶。

宗政慈沉着脸,眼神专注,动作专业且稳定。他其实有留心何灿的状态,听他是否叫痛,但何灿表情有着鲜明压抑的痛苦,却一声痛吟也没有,连身体的挣扎也克制到最低。

只有最后完成按摩,肌肉舒展的那一刻,何灿条件反射地蹬了下小腿,被宗政慈用力扣住。

迷彩裤拉上去一截,露出在深色布料映衬下显得尤其白的脚踝,凸起的踝骨顶在掌心,存在感强烈,让宗政慈想到何灿之前脚掌磨破流血的时候。

当时他也这么捧过这双脚。

由于这忽然到来的记忆,他并没有马上放开何灿,按摩也花去不少时间,因此当队伍众人滚了一身泥与土千辛万苦到达营地后,见到的便是靠得极近的两人,以及旁边悠闲低头吃草的两匹马。

赵军清晰地目睹,何灿在看见他们之后从宗政慈手里收回腿,脚踝压着他的掌心蹭过,宗政慈虚抓了一下手指,随即将手掌合拢握紧。

他的眼神不自觉阴鸷起来。

其他人对于他们的亲密接触不管怀抱什么想法,也免不了调侃一番。直到何灿解释说自己脚抽筋了才放过这个话题,转而关心他腿的情况。

何灿笑着说:“好多了,幸亏有弟弟在。”

宗政慈单手插兜,平静地站在他身后,好似事不关己,又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认。

消耗完自己带的食物,现在他们必须要开始探索森林。除了宗政慈和吴锋能直接狩猎到动物,其他人只能老老实实寻找节目组事先放置在某处的食物。

因为何灿的腿才好,为了不让他多走动,大家让他留下来生火。而一贯爱逞勇爱表现的赵军,居然也开口,表示要一起负责生火的工作。

于是众人散进林子里,宗政慈走到半途,转头望了一眼。赵军身体侧倾,挨何灿挨得很近。

他脚步停顿,过了两秒钟才回头,拨开身前的树枝走进了树林。

正在生火的何灿也觉得赵军离得过近了。

偏偏赵军还意识不到似的,和他胳膊挨着胳膊,还有意无意抬手去蹭他的手背。

“……我去拿点干柴。”

何灿忍受片刻,找了个借口起身,没想到一站起来就被赵军拉住了手腕。

赵军直接地问:“何灿,你躲我啊?”

“不是,赵哥。”何灿弯着唇角:“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靠这么近。”

赵军听了这话却更激动起来,强行把他拖回原位,声音控制不住地抬高:“什么你不习惯靠别人这么近,那你怎么和那个小子这么亲近,还让他摸你的脚——”

何灿即使惯于施展一些小伎俩,也往往是通过暧昧和暗示,从没见过像赵军这种二话不说就掀窗户纸的。况且他和赵军根本也没发展到对方有立场质问他的程度,何灿觉得莫名其妙又气恼,但考虑到下一轮投票,他还是勉强定了定情绪。

“我已经说过了,那是因为我的小腿抽筋了。”

何灿没有马上挣开他,而是温和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应该也不希望我一直疼的,对不对?”

赵军连日来积压终于找到出口爆发的情绪,在他的解释里有平稳下来的趋势。他握着何灿的手掌微微松开,何灿刚要舒一口气,手上的力道却又猛地收紧。

“不对,你是在哄我。”

赵军说:“如果你不喜欢宗政慈,你给他投票干什么?”

给宗政慈的这一票不仅没获得任何好处,此刻还像个倒计时忽然走到尽头的定时炸弹,连续的不顺利让何灿变得烦躁。

“我是佩服他的求生能力,他毕竟很专业。”

“吴锋也很专业,但我看你也不怎么喜欢他啊?”

赵军的这句话纯属是“恶意揣测”,他就是那种在得不到想要的之后,会到处甩锅、把责任往外推,并把一切事情都往阴暗的方向大肆臆想的那种人。

何灿其实从未在人前流露过对吴锋的抵触,除了宗政慈之外,就算一开始对赵军说“绳结打不好挨了吴教练的骂”,这句具有倾向性的诱导,单拎出来看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本没有破绽,但赵军的“恶意揣测”却正正好揣测到了实处。

赵军咬着牙:“我们之前说吴锋和宗政慈哪里哪里不好,也没见你出来帮他说话,我以为你和我们一条心……没想到你却和宗政慈搅到一块儿了!”

何灿见他情绪激动,明白这不是三言两句能化解的事情,因此选择沉默。赵军犹自抱怨了好一会儿,直到心里的气总算发泄的差不多,才状似温柔地放轻力道,摸了摸何灿被他圈住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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