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者狂热(51)

作者:江JJ 阅读记录

一双明亮的眼睛谨慎地盯着前面人的背影。

江质眠收回落在他脸上的目光,手掌掩饰性地扶住脸,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座山不远,在树林的另一侧,但爬山并不容易。走着走着队伍的位置就变了,江质眠开道,阿瑟跟在他后面,接着是刘玲玉和甜圆,嘉成涵成殿后。

到了下午五点,他们总算到了半山腰。夏天的五点钟天色仍亮,只是阳光的温度降了些,不过一上山腰,他们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温更低,隐隐还有水声。

这会儿又有力气了,一行人顺着声音小跑过去,赫然见到一个面积不小的池塘!与山壁相接处有涓涓细流从山体的缝隙中流出,还是活水。

甜圆伸手去摸,被冰得叫了一声,惊喜万分地说:“是凉的!”

走了这么久路,所有人都一头一脸汗,这会儿俯身痛痛快快洗了把脸。等凉快够了。才发现池塘过去一段路还有两间木屋。

这两间木屋比山下那个讲究得多,是真正能住人的,有桌子有床,甚至还隔出了淋浴间。

不过床是大通铺,淋浴间也没有热水器,只放了一个大浴桶、两个水桶和一块肥皂。

涵成十分满意:“不管怎么说,能洗澡能睡觉就是好事。”

两间木屋的设置都是一样的,任务卡片也插在房门上相同的位置,说明这是他们找到水源的奖励。

高兴完了,一帮人重新聚在一块儿,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被遗忘在山下的旅行包——他们的锅、食物,剩下的东西都放那包里呢,必然是得背上来的。

江质眠作为他们几个人体力最好的,干脆道:“我下去拿。你们找找附近有没有干柴,还得重新垒个灶台。”

涵成的心眼已经被一天的体力活磨没了,因为总见他和阿瑟一起行动,随口问了句:“瑟,你要不要和眠哥一块儿?”

阿瑟露出真实的惊诧表情:“我为什么要去?”

这话既直接又伤人,涵成清醒了,连阿瑟自己也顿了顿。然而反应过来话说得不对后他没有去关注镜头、第一时间为自己找补,居然下意识看向了江质眠。

江质眠的表情没有变化,好像这句话非常普通,即使对于后辈和前辈的关系来说,它不够礼貌;对于更近一步的暧昧关系,它更是冷漠。

“你别去。”江质眠利落地脱下上衣,轻轻扔到阿瑟脚边:“帮我把衣服洗了。”

阿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同样的话,语气却软了一些:“……我为什么要洗。”

刘玲玉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忽然笑了笑:“质眠,你逗他做什么。你去干活,让我们小瑟给你洗衣服,他是你老婆啊?”

阿瑟脖子红了,他分明也没有害臊,心中却涌出一种很怪异的情绪。也许是因为他第一次被和男人开这种玩笑,而他确实和江质眠并不单纯。

但要说他们有什么实质性关系吧,好像也没有。

江质眠说:“他不是。”

阿瑟抬眼,刘玲玉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否认,还在想怎么接腔,就听他叹了口气:“不是我老婆,还没追到呢。”

能混娱乐圈的别管立什么人设,其实都是人精。其他人闻言立刻就笑起来,用热闹的氛围把这句话理解成一个玩笑,嘉成还把阿瑟往自己边上拉了拉。

“小瑟我护着的啊,想追他要我同意的。”

江质眠含笑望了阿瑟一眼,光着上身下山搬东西了。他身量高,肩背肌肉结实丰厚,在阳光下好像隆起的山丘。沾了灰尘和血迹的迷彩裤卡在紧窄的腰部,只背影也充满汗水与力量的男性荷尔蒙。

他走了,其他人各自散开干活,目光却时不时飘到阿瑟和江质眠留下的衣服上。

阿瑟浑身不自在,几乎被脏兮兮的一件衣服困住。他到底没去碰它,阔步进木屋拿了块肥皂出来,然后屈尊纡贵地俯身,把肥皂丢在了上面。

第42章

江质眠不仅背回了遗落的背包,连那半堆晒好的干柴也用绳子绑好了提上来,支棱的枯枝在他小臂和腹肌上刮出细小的划痕。

他放下东西,在地面看见自己孤零零的衣服,没见到阿瑟的身影,眉头轻轻一皱。但过去捡衣服时那块肥皂抖了出来,就又笑了,带着肥皂去池塘边,三两下将衣服搓了干净。

空地上已经重新搭好灶台,刘玲玉和甜圆拿着锅具来洗。

江质眠正在拧干衣服的水,甜圆胆大包天,故意问:“眠哥,你自己洗衣服啊?”

“不是自己洗。”江质眠说:“有人帮我往上面打了肥皂。”

甜圆观察他表情,发现他满脸坦然,好像真的觉得把肥皂往衣服上一丢就等于帮忙了,不由百感交集,觉得磕到了真的。

山上不缺树木,江质眠顺手把用来捆柴火的绳也在水里涮了涮,然后绑在了两棵树的树枝上,把湿衣服晾了上去。

到这会儿,天迟迟黑了,厚重的灰色吞了蓝,周围光线黯淡下来。

嘉成和涵成用捡来的柴生起火,江质眠带回来的备用。阿瑟终于从林子里晃出来,手里提了一网兜鲜果。

涵成积极地给他解释:“树林里有果树,阿瑟个儿高,够一够就能摘到。”

江质眠走过去从他手里接了东西,低声问:“累不累?”

阿瑟现在看见他还有点别扭,敷衍地说:“还行吧。”

江质眠说:“不是问摘果子,洗衣服累了吗?”

阿瑟就理直气壮起来,显然认为自己的确帮忙洗了衣服:“累。”

江质眠从善如流:“辛苦了,谢谢。”

旁听的嘉成和涵成:“……”

兔子吃完了,不过他们中午吃得晚,也吃了够多的肉,因此对于晚餐没有那么大需求。把包里剩的那小袋米煮了粥,放了白糖进去,一人喝了一些,又吃了阿瑟摘来的果子,晚餐就算过去了。

因为已经垒了灶台,进木屋后也没熄火。岛上不通电,只能开着门让火光照进来一些,几人分头进了两间木屋,开了手环照明,躺到床上后就把灯熄了。

四个男人躺一个大通铺,估计是为了营造荒野求生的艰苦氛围,被单底下垫的不是褥子,而是晒干捆好的稻草。被子倒是按人头一人准备了一条还算厚实的毛巾被,夏天盖着不至于着凉。

也不会热,夜里降温,山上温度更低一些,用不着其他降温工具。

这环境实在称不上舒服,但毕竟都干了一天活,刚躺下来涵成就发出了安息般的呻吟。而阿瑟只躺下那一刻舒展筋骨时感受到了舒服,接着就是哪哪儿都不痛快了。

不过他也没得选,还有蚊子绕着床飞来飞去,只能把毛巾被展开把自己四肢都牢牢盖起来,只露个脑袋在外面。

很快涵成和嘉成那侧就传来均匀的呼吸,阿瑟也困了,却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没一会儿,江质眠忽然坐起来,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腰。

阿瑟跟着坐起来,借着门口透进来的那点暖光,看见江质眠三两下叠好了自己的毛巾被,垫在了他躺着的位置。

男人有一双锋利的眼,这么看才发现睫毛其实也很长,和夜色同样黑,也同样柔软。

江质眠铺完被子,冲他笑了笑,用口型说了句:“睡吧。”

阿瑟坐了几秒钟,躺下来。身下立竿见影的柔软了不少,他虚虚睁着眼睛,见到江质眠背对自己侧躺着,双臂拢在身前。

他的衣服还没干,因此上身未着一物,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皮肤的纹理,只能见到山岳般起伏蜿蜒的身体轮廓。阿瑟静静看了半晌就闭上眼睛。

又一会儿,另一侧的嘉成打了个喷嚏,阿瑟猛地睁眼。

他烦躁地把身上的毛巾被放横,然后拉起一头,伸长胳膊给江质眠盖上了。

几乎是被子落下的同时,江质眠就翻身压在了他身上,两个人在黑夜里直勾勾对视,呼吸变得粗重。但最后。江质眠只是缓慢地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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