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者狂热(78)

作者:江JJ 阅读记录

我无语凝噎,完全是感动的,吴胜水平时高高在上比蒋枫还不接地气,我不知道他真的把人当成朋友后会替我操心钱。

而且这个包,也许这才是他们真正会给“朋友”的礼物。

拿出手机,我郑重和他们说了谢谢,说完却仍停留在蒋枫的窗口页面,不太舍得离开。

正当时,手机一震,蒋枫回了我的消息。

-别客气

我想了想,回他:如果我变帅,跟你一起出去玩,会比较让你有面子吧?

蒋枫很诚实地说:是的

我笑了下,说:知道了

知道了,在这个清晨,桌前亮着朦胧的灯。眼前放着字迹不同的便签,怀里是中药、针剂和背包,这些是我原以为不可能够到的、另一个阶层的人送给我的。继父母给我的房子后,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样奢侈品。

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橄榄枝。

我会努力,我会活得不一样。我想,不敬过去,敬未来和明天。

第21章

神奇的是,那个中药非常有效。

背包里的说明书上没说明具体功效,我照着每餐配好的用量喝了三天就喝出了反应。首先是拉肚子,接着,脸上的小细痘不见了。乍一看瞧不出什么来,不过自打开始喝药后我每天对着镜子留心观察,便敏锐地发现了区别。

虽然那些占大部分的更红肿的青春痘还在,但有效果就有可能。

我惊喜万分,对待喝中药这件事万分上心。煮好的中药喝完了,将剩下的药材委托给陈姗姗同志帮忙烹煮,一日三餐顿顿不落。

现在我每天的作息非常规律,傍晚5点出去沿家附近的公园绿道跑五公里,做几组提拉训练和跳投,6点回家吃饭休息,7点喝完中药和爸妈去排档工作,次日5点半到家喝药洗漱睡觉,12点起来吃午餐再喝一回中药,玩几个小时手机,小憩到5点钟。

家里的伙食很好,我爸妈从我雷打不动的作息中窥见我的决心,每天轮换着做牛肉鸡胸肉等高蛋白,锅里始终炖着补钙的骨头汤,我先前在学校里觉得小腿抽痛的症状在食补下缓解不少。

两个星期后中药喝完了,我下巴和鼻头上的痘痘退了下去,只有额头和脸颊的敌军还在坚挺。照着说明书上附的地址去了据说是陈子安家开的药店,看见有一位坐堂大夫门前排着长队。来都来了,询问了还剩三个号后我当机立断拿了一个,等了两个小时才坐到老大夫身前。

中医和西医不同,外表更亲和,内里却藏着祖辈技艺沉淀出的神秘。

老大夫撩了我一眼,给我把了脉,又轻飘飘扫过我带来的说明书,不发一言就开始写方子。

我是没打算换方子的,只是来咨询一下,见状赶紧出声制止,没料到人家一笑,放下笔,方子已经写好了。

“后生,你手上这方子也是我开的,吃了两周了吧?已经见效了。”

“你这是内火旺盛、肝郁气滞,时间太久成血瘀,接下来得换个方子才能疏通。”他老神在在瞧着我:“欲不可纵,亦不可禁。平时有需要,可自我调节,不要强忍,”

我被专业术语砸的晕头转向,最后一句调侃倒是听懂了,顿时尴尬地蜷缩手指,也只能点头应是。

出门前老大夫提醒我,新方子主要是先激发内热再祛毒根除,如果发现青春痘反弹增多,不要惊慌。

大夫就是大夫,绝不说空话。没喝两天药,我的脸就不能见人了,还好到了年关,大排档暂时歇业。不过蒋枫和吴胜水来找过我一次——我们的作息时间对不太上,每天都是下午的时候聊上两句,他们知道我晚上要打工,特地捡着歇业准备领我出去玩。

结果。

楼下,蒋枫坐在驾驶座上,路虎的玻璃已经全都换好了,吴胜水胳膊搭着降下一半的车窗,神情难以言喻。

“轩啊……”他盯着我的脸,干巴巴地说:“别恨我。”

我听笑了:“没事,这应该是正常症状,先抑后扬么。”

老大夫说的不是这个词,但我记不清了,大概意思到位就行。吴胜水欲言又止,似乎觉得我在逞强,那几副中药起了反作用。我刚想表明我是看过大夫的,蒋枫也松了安全带,探过身来看向我。

他今天把刘海捋上去了,一张轮廓深邃的脸英俊得分外明显,看清我的模样后眼睛狠狠一闭,一副被刺伤的模样。

我嘴里的话拐了弯,不由自主摸了摸脸,由衷道:“不至于吧?”

蒋枫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遮住前方视野,他郑重说:“我们会想办法的!”

接着,他迅速回到驾驶座上,路虎逃也似的开了出去。吴胜水的声音随着远方的烟火和耳畔的风声一同传来:

“陈子安给我拿的药——别恨我啊,轩——去恨他吧——”

蒋枫的声音混在其中,含含糊糊的:“胜哥,别刺激他了,我们快点逃走……”

路虎的车尾气也散了,我在年关的热闹里大笑。

开学前最后几天,我脸上整片爆起的痘痘终于又整片退下去,除了左侧脸颊仍残余部分红雀斑似的痘印,整张脸变得健康光滑。因为总是昼伏夜出,皮肤甚至还被捂白了不少。

夜间的大排档始终热闹,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和我爸妈夸,说这个小伙子长得好看精神。得知我是他们的儿子后,又说孝顺懂事。

别人一夸,我爸妈就笑,还给人送啤酒。我最初心潮起伏,后来夸的人越多,啤酒一瓶瓶送,分不清人家到底是真心还是图你那两瓶免费啤酒,也就平静了。

直到那一天收摊,我坐在啤酒箱上背靠着墙,手腕放松搭在膝头,闭着眼睛小憩。突然手里被塞进张纸条,睁开眼,面前一个学生模样的长发姑娘朝着我笑。

“我听说你快开学,马上要走了。我也是。”

她是店里的常客,经常跟她爸过来吃宵夜。这会儿伸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手中的纸条:“联系我啊!”

说完,她便转身小跑走了,长发扬起个弧度。大排档到处弥漫的烟火味、酒味都没能彻底掩盖她头发的香气,轻轻扫过我的鼻尖。

我微微晃神,手中握着纸条,眺望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忽然有了那么一种实感。

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从海城坐高铁去W市要十一个小时,来回只有一趟车,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六点。拖着行李箱告别爸妈,过去对我来说沉重的24寸行李箱如今能轻而易举提在手中,放上行李架也无需再依靠车上工作人员帮忙。

高铁发动时间与我近来的睡眠时间重合,几乎是一坐下我就睡了过去。直到后排有人拉开了窗帘,阳光把我亮醒。我没睁眼,直接将围巾拉高盖住眼睛,只在口鼻间留条缝,就继续睡了。

车上睡得没有家里深,我隐约能感觉到周围的动静,广播提示前方是什么什么站,坐在身边的乘客换了两回。

然后有人推我肩膀,力道非常轻,只是试探性的。

我总算睁眼,拉下脸上的围巾。对方是个女生,浅粉色的背包已经放在我旁边的座椅上,人却仍站在走廊里,手里握着行李箱拉杆。

她看见我的脸后一愣,呐呐道:“请问……”

我扫了眼她的行李箱:“帮你搬上去?”

她被打断,不好意思地点头,我替她把箱子放上高处的置物架,顺便去洗手间洗了脸。

镜子里,刚睡醒的我眼皮往里叠起,成了隐晦的内双。平常还有我老爸的基因挡着,眼皮微肿,这时候我的眼睛才完全展现了陈珊珊同志的风味。薄、窄、长,眼尾上挑如弯刀,一垂一抬睫毛就晃出冰凉锋利的影。

洗脸用的冷水,睡出的红很快消了下去,只剩左脸未退的痘印残留。我抹了一下,当然抹不掉,转身接了杯热水回去。

运动水杯,4L容量,非常大。我准备把煮好的袋装中药放进里面加热,因此没有马上回座位,而是站在座椅后方的过道上伸长胳膊从行李箱里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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