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樱桃(78)

作者:木三观 阅读记录

李鹊的手被拉开,脸上闪过疑惑。

“当然,我能明白你喜欢我。”施弥明转过身来,轻握住李鹊的双手,面对面地看着李鹊,语气是耐心的,“就像你明白我喜欢你一样。”

李鹊虽然听不太懂,但依然喜逐颜开:“你愿意承认你喜欢我啦?”

“这已经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了。”施弥明无奈一笑,“我想,我的声音、眼神、动作甚至呼吸心跳都没有一样不在承认这件事,那光靠我嘴硬也没有意义了。”

李鹊“呿”一声,又笑道:“你也知道你嘴硬?”

施弥明却道:“但你更多的是想得到我,难道不是这样吗?”

“是的,”李鹊这回仍然干脆承认,又讲出自己的理解,“我回去也想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怕我是一个没心肝的坏男人,太轻易得到你了,就不珍惜你了,是这个意思么?”

施弥明听到他这样的表达,一开始觉得好笑,然后又觉得心酸:因为好像他说的是真的。

旁人总以为李鹊迟钝,其实李鹊是很敏锐的。

只不过,李鹊有自己的一套准则罢了。

施弥明听得李鹊这样深刻剖析,神情便跟着软弱下来——有几分真的,但也有几分为了博可怜:“那你会吗?”

施弥明倒很清楚,李鹊是喜欢自己的——起码此时此刻是的。

一个男人看到喜欢的人可怜——即便心知肚明是装的——也会忍不住心软的。

这是千古定律。

再说,既然李鹊作了这样的剖析,接下来也该是表达自己的忠诚了吧?

然而,李鹊还是在他的准则里活着的——他那一套只顾自己高兴不顾他人死活的准则。

“你要问我得到你了之后会不会珍惜你?”李鹊说,“我还没得到你呢,所以我也不知道答案喔。”李鹊依旧眨眨那双猫儿似的大眼,眼仁里是童叟无欺的清澈,清澈的无知,清澈的残忍。

李鹊的眼睛常叫施弥明想起阳光下的玻璃球,反射的光线是五彩缤纷的,却也是灼人眼球的。

这光芒透过他的瞳孔,犹如一把雪亮的匕首,深深地刺入施弥明的内心。

施弥明无奈叹气:“那可怎么办?”

“那就先‘揭盅’好了。”李鹊的语气乐观轻松,仿佛最美好的事情总能在他的生命里随随便便发生,“愿赌服输嘛。”

施弥明感受到了李鹊的轻率,眼眸垂下,一抹阴影在眉宇之间浮现,唇角微动,似有无言的叹息悄然流露:“愿赌服输。”

施弥明想讲,他其实并不愿赌。

但他已在不知不觉间坐上了牌桌。

而牌桌上金灿灿的赌注已成了他毕生的执念。

故他不得不服。

李鹊再次把手伸向施弥明,这次是伸向施弥明的肩颈,如看着庞然实则温驯的黄金蟒一般把他缠上:“我们来做吧。”

施弥明低头看着李鹊的手,表情既不明朗,亦不阴郁,宛如一池不可见底的深潭:“我觉得我还是要再审慎地考虑一下。”

“可是,”李鹊把头歪了歪,“你的喉结在动。”

未等施弥明反应过来,李鹊就已把脚尖踮起。

施弥明想起李鹊之前说的:我们之间是最合适的身高差,因为踮起来刚好能亲到嘴唇。

施弥明正自恍惚,李鹊的吻就凑了上来——这次他追逐的目标并非嘴唇,而是施弥明滚动的喉结。

像猫啃逗猫棒,牙齿时而轻柔地触碰,时而轻微地啃咬,眼睛亮晶晶地闪烁着好奇和快乐。

施弥明却像被猫咬住咽喉的兔子,脖颈往后扬起,血液加速地流遍全身。

李鹊此刻真把施弥明当成温驯的兔子了,玩心大发地把他推倒,胡乱折腾。

而施弥明压抑着深沉而燃烧的火焰,努力保持冷静的外表,让自己看起来极为无害,由着李鹊摆弄。

李鹊眯起眼睛,俯视着施弥明,眼中的光芒犹如月光洒在这个夜:“施先生,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施弥明的眼睛还是古井无波。

“我们是不能离婚的,你是知道的吧?”施弥明的语气还保持着极度的理性,仿佛是在谈判桌旁的律师。

李鹊听到这句话,怔了怔:“啊?”

“不但不能离婚,即便你厌弃了我,但你还必须保持与我的恩爱,更不能与其他男人发生纠缠,这一点似乎是写在合约里的。”施弥明伸手滑过李鹊俏丽的脸庞,“你知道么?”

李鹊向来做事凭心,根本没想这么多,合约的事情也抛之脑后:“我们不能离婚吗?”

“我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施弥明的手从李鹊的脸颊滑到他的颈边,感受到李鹊温暖的脉搏,“我这样精明的孤寒鬼不可能给你占便宜的机会。”

“你可真会扫兴啊。”李鹊咕哝道,然后又低头亲了亲施弥明的梨涡,“可是扫兴的你也挺可爱的。”

正在李鹊的唇再次碰触的施弥明的瞬间,突然一个翻天覆地,攻守之势瞬时逆转。

李鹊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陷在柔软的床褥上被当兔子一样捕猎的竟成了他自己。

他原本的主动被迅速颠覆,出其不意地陷落,对局势的掌控土崩瓦解。

他困在充满施弥明气息的胸膛下,如被压倒的兔子,露出柔软的腹部任人宰割,不免惊慌之下瑟瑟发抖,下意识地推了推施弥明。

施弥明的轻笑掠过他发烫的耳际:“嘴上说着想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李鹊被施弥明的调笑弄得恼羞成怒,火气上涌。

施弥明亲了亲他的耳廓,说:“你要是怕了,求饶我就放了你。”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李鹊气性上来,握住施弥明的肩膀,目光明艳得灼人:“我还能怕你?”

李鹊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到施弥明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有力,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失去了视线,他的听觉触觉变得更为敏锐,感受到衣料擦过皮肤的微痒,听到金属划开的声音,以及施弥明难得气息紊乱地讲话:“那,李公子,我就动真格的了。”

李鹊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却又很快关都关不上了。

在某个神魂都要离体的激荡瞬间,李鹊突然想道:怎么他连这个都准备好了?该不会他一直都是在套路我吧?

但这点子灵感又很快被激烈如海潮一样的冲击给刷得一干二净,只剩雪白破碎的泡沫,沾满他的胸襟。

后半夜,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混乱的影子上。

李鹊实在受不了,把枕头扔到施弥明脸上:“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施弥明见李鹊确实受不了,便披衣坐起。

见施弥明从恶狼又变回温驯无害的模样,李鹊便又开始得瑟起来,支使道:“我小腿都快抽筋了,你给我揉一揉。”

施弥明十分听话,把李鹊的小腿放到自己大腿上,认认真真地按捏起来。

李鹊哼哼唧唧的,说:“今天就到这儿了。”这语气仿佛领导宣布散会。

施弥明笑道:“李公子,这我可得有意见了。明明是你自己要的,现在又说不要,岂不是管杀不管埋?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我管杀不管埋?”李鹊瞪大眼睛,“我看是你死而不僵,埋了还能破土重来,不讲科学!”

施弥明闻言倒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笑着点头:“是我错了。”

李鹊得了施弥明的认错,才算满意:“待会儿伺候我洗澡,但不许动手动脚,否则我煎你皮拆你骨。”

施弥明连连点头,看起来老实巴交。

这晚上,社交媒体上是一片热议,讨论施弥明和李鹊的婚姻状况。

第二天,巴黎的酒店发布了一份态度坚决的声明,对于爆料员工的行为进行了谴责。声明中指出,爆料员工与酒店集团无关。酒店强调他们一直秉持严谨的职业道德,绝不容忍员工参与任何泄露隐私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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