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日(25)

大麦笑道: 成, 那我和你一道去, 让大家都一起去。 七人一起走到了山脚下, 这次娄梯找的地方还是上次那个洞, 已经被炸开了一点。大麦和大家一起搬了几块大石头扔进去, 把洞几乎填平了。王智问: 用水泥, 把这洞糊住, 这样不是更闷骚?

大家觉得这样好, 而且也留够了空气。大家花了一个钟头把这个洞糊住以后, 没顾上危险, 站在边上仔细观赏。

大麦突然问: 王智 , 有没有人会打你电话?

王智说: 不知道, 说不定麦片找不到我就会给我电话。大家听后, 没顾上讨论, 直接就跑。跑到了楼顶, 众人喘一口气 , 道: 现在安全了, 可以了吧?

大麦说: 可以了。

洪中从楼下拉了一根线过来, 说: 你可以广播, 让同学们待在教室里。大麦道: 你广播吧, 让他们留在空地上就行了。别靠近窗户。

一切就绪以后, 大家心跳加速。大麦问娄梯: 可以了?

娄梯说: 可以了。

大麦把手机交给娄梯道: 你自己的心血, 你自己亲手来引爆。

娄梯微微激动, 手颤着接过了大麦的手机。电话号码没到第五位就错了两次。大麦笑着帮娄梯把号码输入好,把手机交给娄梯道: 你按拨号键, 就行了。

娄梯眼角泛起泪光, 拿起手机, 高高举起, 太阳的光芒都被自己的手所遮盖, 他对着自己作品的方向, 郑重地按下了绿色的拨号键。

按完后, 娄梯嘴角抽笑了一下。这些人都把目光聚到山上。虽然除了大麦, 他们基本都不知道做这么多炸药派什么用处。但是, 只要不波及自己, 男人总是对威力充满向往。此刻这些人都隐约觉得自己充满了威力, 在三秒后。

所谓等待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漫长, 这些人似乎豪气等待了半分钟, 可没见山上有什么动静, 莫非是已经内爆了, 只是威力太小没能被肉眼看出来, 但是怎么都得有声音啊。或许是接通一个电话就要这么长时间, 因为自己心急, 所以显得时间漫长。没人提出质疑, 都觉得应该多等一会, 多给炸药一点时间, 多给一点机会。

此时, 大麦问: 什么声音, 你的电话? 怎么是一个女人在说话, 我是不是打错号码了? 你听听。

娄梯拿起手机, 放在耳边, 发现反了, 马上正了回来,对着电话喂了几声, 凝听里面的声音。

娄梯转告道: 电话里说, 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播。

万和平急得把电话夺过去, 问: 怎么回事? 重拨一次。大麦挥手说: 别拨了,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没信号。

大家沉默了几秒醒悟过来。娄梯责问: 是哪个傻逼说要用水泥封起来的?

大家都看向王智。万和平拍着王智的肩膀道: 王智,你真是爆破克星啊。

王智没说话, 憋了半天道: 这样, 我去把水泥掀了, 不行我就把水泥上面的石头刨掉点, 你们别去了, 就我去就行, 别拦着我。

王智说完发现果真没人拦着他, 捋起袖子要走。

大麦道: 算了, 我以前打过你几次电话, 你开通了一个服务, 就是没接通的电话都会通过短信发送过去, 如果你挖到一半有了信号, 你都来不及走。太危险了, 算了算了, 罢了。娄梯,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销毁这炸弹?

娄梯说: 有, 挖出来就行。

大麦叹气道: 算 , 那就当浪费了。

娄梯道: 或者等个几天半个月的, 等没电了, 就行。

王智安慰大家道: 中国移动的信号有时好有时坏的,毕竟不是卫星电话, 一定需要看到天才行, 手机信号是可以穿过一定程度的混凝土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信号强了,这炸药就炸了。

大麦挪揄道: 哦, 随机爆炸。

王智说: 对, 对对。

下午就是哈蕾的哲学课, 哈蕾显得非常紧张。当然,以哈蕾现在的正常状态, 真正是一个太不折不扣的哲学家了。大麦怕她紧张, 在旁边陪同。哈蕾不负众望, 果然很紧张。一上讲台就没能说出话来。哈蕾望着底下的同学,说不出话来, 大麦怕哈蕾紧张, 自己先走开了。哈蕾翻开书又合上书, 反复多次, 学生们都在下面疑惑地看着, 有的按捺不住, 说: 还是麦片老师能说话。

哈蕾听见这话, 眼中露出凶邪的光, 盯着教室的最后面看了半天, 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道: 你们......

突然间, 周围像瞬间被抽成了真空, 隔断了声音, 平静了几个毫秒以后, 将原本这些成倍交还给大地。办公室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有一声仿佛来自湖底的闷响爆开, 一丝强光明显从远处漏了出来, 横着刺透了大地, 然后只看见远处的山头颤了一下......

中国移动有信号了。

所有的人都回头看着那座突兀高耸的石山, 那山震颤一下后恢复了平静。突然, 最上面的大石头开始往下掉, 接着从起爆点开始, 山扭动了一下, 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娄梯飞蹦出小楼, 在操场上兴奋道: 爆了, 爆了。

大麦笑笑, 说: 不错。山都震了一下。娄梯哈哈大笑。突然间, 大地又震动了一下, 山上的石头加倍开始往下滚。山腰就像被刀拦腰切削了一般, 猛地一沉, 整座大山开始崩塌。

娄梯收住了笑 , 观看着天象奇观。

所有的学生都痴痴地看着窗外, 天空一下被巨大的灰尘遮蔽。白昼变成黑夜。山脚下的电线被全部摧毁, 洪中做的备用的供电系统把操场微微点亮, 所有的学生回过神来飞快地奔到了操场, 大家基本上全部都齐聚在空地上了。突然间, 有人听见操场外山脚下传来凄厉的狗叫, 班长大声喝道: 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在外面。正说着, 有另外一只狗的叫声也在响起。麦片大叫道: 操 , 它在交配。

很快, 山石的轰隆声把在学校外面的狗叫声掩盖了。放眼望去, 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连青菜也早已经被埋没在了山灰里。早知如此, 还不如上次直接把它们入土为安。

山体变形挤压得小石块四散进裂, 远远地向操场飞来。大麦喊道: 去我的那间木头房子。大家弓着腰在呛人的烟灰中到了1号木屋, 大麦喊道: 还缺谁, 还缺谁?

麦片大声叫道: 哈蕾。

麦片转身问学生: 人呢?

班长道: 不知道, 我们先冲了出来, 老师还在教室里看窗。

大麦一着急, 要往外冲, 走了一步又折了回来, 进了里屋, 推开床, 直接冲进了地下。学生们看得目瞪口呆。

大麦出来的出口是教学楼的楼梯间, 他一脚把门踹开冲上楼, 到了教室里发现人不在, 又沿着走廊找了一遍, 此时整个楼都在震动, 墙壁上挂的名入画像都纷纷往地上掉, 大麦踩着名人的肩膀冲下了楼, 此时的操场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大麦眯着眼冲回了楼梯间, 跑回了地下, 冲上木屋的时候发现外层的木头已经被打烂了, 连忙招呼道: 你们赶紧下来。

这时候, 最大的震动传来, 旁边二号术屋已经完全崩塌, 透过木屋残骸, 大家惊异地发现, 整座山都在朝着学校方向滑坡, 就像世上最缓慢而大力的波浪一般, 最前面的一层刀切豆腐一样把围墙整个儿吞噬。从高处落下的时侯击打在1号术屋的顶上, 不断有木头往下掉, 木头掉落的地方, 露出了大片反射着室内诡异的灯火的玻璃状物质, 那些透明体之上, 还铺盖着很薄的一层木头, 但都被飞来的石块打得七零八落。

大麦吼道 : 赶紧下来。

一行人到了地下。地下的灯适时亮起。没顾得上仔细看机构 , 大家跌跌撞撞走到了一间稍大的房间。这地道挖的要比越南共产党挖的宽大多了, 看着不像是一天两天挖出来的, 还没来得及问, 房间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亮起灯后, 大家才发现这些都是新土, 还没来得及用水泥固定。

一条蜓蚓从上面泥土里好奇地探出头来。

大麦对洪中说道 : 把监视和通风打开吧。洪中蹲在一堆杂乱的工具里连接了半天, 四台巨小的淘汰彩电里传来了四个方向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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