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大哥大+功夫+狼嚎+异梦+阴 茎+影子+语言+恐惧炸弹(都市恐怖病系列)(100)

师父鬼吼:“什么凯汉!凯汉是谁我不认识!”

妇人擦了擦眼泪,说:“凯汉是你的女婿,我的丈夫啊!”

第五十七章

师父满脸不屑,妇人却慢慢地从木桌抽屉中,拿出好几本相片簿,说:“爸,你瞧,这是我们一起照的照片,你又忘了?”

师父瞄了相片一眼,说:“我忘了,我记得清清楚楚!”随即又抓狂大叫:“又想让我上当!根本没这瞎事!”

我跟阿义接过相簿,翻开看,里面是师父的“全家福”,一张张和乐融融的照片,照片中的师父笑得挺开心,穿的衣服有唐装、格子衬衫、西装,还有白色汗衫等等,不像现在千篇一律的霉绿唐装。

师父的头发并不是现在的花白,还掺杂着几缕黑丝,身旁常常有个老妇人在一旁陪着,而所谓的女儿(年轻版),则常常偎在两人中间。

但照片的日期,却有些奇怪。

有许多泛黄的照片,右下角的日期都是1974年之前的。

这可真是怪了。

依照师父的说词,他是在1974年秦皇陵被发现时,从墓里爬出,重见天日的。

但这些照片,有的甚至是1960年代拍的,照片中的师父着实年轻了好几岁!神采奕奕的!而年轻版的妇人则穿着毕业服,搂着师父!

师父在一旁看着我跟阿义疑惑的表情,气得大叫:“你们这两条狗崽子!还不快快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我歉然地看着师父,而妇人开口了:“我爸是从大陆跟国民政府一起过来的,在台湾娶了我妈妈,做的是户政事务员,本来什么都好好的。”

妇人哀伤地说:“但,我爸他自从妈死后,就一直很不开心,身子也变得有些毛病,虽然搬来跟我们住了一段时间,但他的身子却越来越坏,当时,我跟我先生事业正忙,现在想起来也都得怪我们,唉……我们只好将爸暂时送进台北的老人安养院,没想到,爸一进去没几个月,就突然神智不清,直嚷着自己是古代的侠客,还从安养院中跑了出来,又跑回来这里。”

我简直无法插嘴,只能听妇人继续说:“一开始我以为爸是老人痴呆症,耍性子,但他却直嚷着我们占了他的房子,又说不认得我这女儿,我先生很生气,跟他大吵了一架,爸就这样走了。”

妇人怜悯地看着师父,说:“爸有时还会回来,站在家门口呆呆站着,但一看到我开门出来唤他,他不是慌张地逃跑,就是傻傻地让我拉了进来,过几天又跑得无影无踪。”

师父生气大叫:“放屁!放屁!放屁!”

妇人看着师父,又流下眼泪,说:“爸,你这两年不知道去了哪,一次都没回来过,叫我好担心!凯汉也很后悔对你生气!爸!那两个小孙子很想念你,你知道吗?他们放学回来后,你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师父看着妇人的眼泪,楞了一下,随即像泻了气的皮球,哀怨地缩在椅子上。

此刻,两段故事在我脑中毫不留情地撞击着。

一段,是师父的玄异故事,简直没有相信的空间。

但师父就是师父,师父身上的武功也丝毫不假,甚至,蓝金也真来找过师父!

另一段,是眼前妇人哭哭啼啼诉说的故事,还有照片为证。

照片半点不假,里面的的确确是幸福的全家三人合照,很多都是师父应该还埋在土里时所拍的。

这两段故事并非像齿轮般彼此咬合着,而是像两台笨重又超速的砂石车,歪七扭八地撞在一块。

我忍不住问:“师父,不,老先生是什么时候从安养院逃走的?”

师父闭上眼睛,我从他身上窜出的气流知道,他对我的问题感到相当不满。

妇人想了想,手指慢慢地一只只张开、压下,说:“九年了吧,快十年了。”

今年是1988年,剪掉九年,正是1979年,距离师父破土而出更已有五年时间!

太怪异了,我跟妇人借了枝笔,在纸上画了几个时间点,想了想,突然说:“师父!我忘了你说你出土几年后,才从中国大陆渡海来台湾?”

师父闭上眼睛懒得理我,只是用手指比了个“五”。

1974加上5,也正好是1979年!

将两个版本稍稍融会贯通一下:师父从安养院逃出来,大喊自己是古代大侠的时间,正好是师父从中国大陆渡海来台的同一年,在这之前,两个版本南辕北辙搭不上线(一个人在台湾、一个人在中国大陆),但在那1979年之后,两条线才完好地贴着。

“师父,你既然以前五年都待在中国大陆,为什么会知道员林这个……这个窝啊?”阿义问。

真是个大哉问!

第五十八章

面对这样的大哉问,师父没说话,只是“哼”一声带过。

仿佛这个问题轻如鸿毛。

我受不了师父龟缩的态度,又问:“师父,阿义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

师父冷冷地说:“这地方是我来台湾住的第一个地方,这女人说得东西乱七八糟,鬼扯!瞎说!谬论!无一可信!”

师父像个歇斯底里的小孩子。

妇人又叹了口气。

自从我们进门,她已经叹了非常多次气了。

遇到这样的情况,谁都会不断叹气。

妇人站了起来,走到书柜上,搬了一大本陈旧的书册下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拿给师父,师父看了一眼,没好气问道:“看什么?走开!”

妇人只好打开书签插着的那页,说:“爸,这是你们户政事务人员的员工连络册,你瞧,这是你。”

师父瞪着连络册,说:“根本不像我!”

妇人只好将册子拿给我跟阿义,我跟阿义一看,乖乖,什么不像?简直像透了!

不过奇怪的又来了!

年轻版的师父大头照下,名字不是师父自称的“黄骏”,而是“关砚河”。

姓黄跟姓关,差别很大。其中必定有个是假的?!还是两个都是真的?!

这真是匪夷所思,幸好,名字的问题跟之前的问题比起来,只能算是个小疑问。

不过一连串的疑问加在一块,就像是杯胡乱调的杂种酒一样,难以下咽。

这时,门铃响了。

妇人请我们坐一下,便去玄关开门,只见一个红光满面的老人冲了进来,开心地大声嚷嚷:“老关!你可回来啦!我听街坊说的,就一个劲来看你!”

师父忍不住睁开眼,淡淡地说:“你是老几?我不认识。”

老人哈哈一笑,说:“老关!你真忘啦?难怪这两年跑得不见人影!”

妇人跟我们解释道:“这个先生是我爸的老同乡,当初一起跟国民政府过来的,也一起在户政事务所做事,后来我爸搬来跟我们住的期间,他也搬了过来,是我爸拜把的好兄弟。”

师父听到这里,又动了肝火,说:“他奶奶的!”

老人拉着缩在椅子上的师父,热切地说:“老关!等会叫小梅腾个饭,咱俩喝壶好酒!”

师父瞪着老人,老人依旧笑着说:“当初你进安养院那鬼地方,我可是够义气地陪你进去住了几个月,就怕你在里头无聊没伴,哇你这家伙这几年却在外头好生逍遥!”

我又想起一个疑点,于是紧张地问道:“师父,你记得安养院吗?”

师父大声说道:“怎不记得?!我在海底走太久了,走得迷迷蒙蒙的,后来累了就让海潮带着我,一边休息一边辛苦地闭气,后来我给冲上岸后,简直昏死过去,我一觉醒来后,就躺在见鬼的什么安养院里头!”

师父越说越激动,吼道:“见鬼的安养院!里面的人都说我疯了!操你娘!要不是老子禁杀无辜,个个尸横就地!”

号称师父挚友的老人,连忙安慰师父说:“没的没的,老关你歇息一下就没事了!”

师父嘶吼道:“什么老关!老子是黄家村长大的!”说着,师父伸手虚点老人的“叮咚穴”跟“不讲话穴”,老人被封住气血,就这样不能动弹,有口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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