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大哥大+功夫+狼嚎+异梦+阴 茎+影子+语言+恐惧炸弹(都市恐怖病系列)(50)

每个人的双脚顿时钉在地上,甚至连呼吸都暂时忘了。

“婷玉被那个隐形鬼附身了!”每个人脑袋里都闪出这个念头。

“听……听我……”婷玉坐在床上,缓缓地吐出:“听……不要……吵……吵……你……好吵……”

婷玉瞪着在地上乱滚怪叫的彦男,那双无神的恐怖眼睛,瞪得惠萱等人背脊直发冷。

瞬间,彦男从尖锐的怪叫,急转为低沉的“磨磨”声,打滚的身体又在地上划出一抹新血痕。

婷玉摊开手掌,“喀啦喀啦”,几件物事抖落在地……你猜对了,是二十几颗发黄的牙齿……还有……一沱像惨死的蜗牛的东西……

“舌头!”总警司一惊,登时紧紧咬住他赖以升迁逢迎的宝舌,死都不发出一点哀嚎,一动也不敢动地跪着。

病房里妖异的气氛挤迫着每个人。

大家都在等婷玉开金口。

墙上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这恐怕是这房里唯一合乎常理的事,也是唯一的声响。

“逃过这一次,打死我都不再做催眠了!”张权威暗自发誓,其它医生则努力说服自己千万不可以失禁,以免遭到极刑。

婷玉的脑袋停止乱晃。

“告诉你们……一个……关于婷玉……也就是……我……的故事……”

婷玉低下头,眼睛半阖,声音委实沧凉。

“五年前……我……被强暴了……”

婉玲与惠萱一惊。

强暴?!五年前?!怎么婷玉从未提起?!

“就在我搬到……搬到桃园的前一星期,我……被绑到……山里的……的工寮……被五个……五个国中生……轮奸了……我……”

婷玉默不作声,脸上划下两道泪珠,身子微微抽慉,呜咽着。

“当时……五个人……轮流将我压倒……骑……骑在我身上……一遍又……又一遍……好黑……好……冷……我流血了……”

婷玉抽抽咽咽,手指发颤。

“我流血了……好多血……好多……很痛……我一直哭……他们就拿……拿圆规……割我的……手……脚……”婷玉眼泪不止歇地流,情绪缊乱,继续哭道:“他们将我……监禁……监禁两天……喂我……喝尿……吃……呜……”

婷玉捧着脸,伤心欲绝地啜泣……

惠萱跟婉玲也哭了。

是谁听了,都会哭的……除了丢掉鼻子、还有痛晕倒地的人以外。

“然后呢?”婉玲红着眼。

“他们把我……把我丢到马路旁……那时……好黑……没……没有路灯,我……一拐……一拐一跛地……回家,走着……爬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才下山……才被好心人……开车……送我回家……呜……从那时起……从那时起……”

说到这里,婷玉突然爆开双眼,凶光四射,怒道:“从那时起!婷玉就丢下我一个人!留下我一个人在工寮里受苦!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被压在地上!喝尿!吃屎!被割得皮开肉绽!在漆黑的山路里像狗一样爬着!一个人!她丢下我一个人!她总是丢下我一个人!”

“婷玉……婷玉丢下妳一个人?妳……妳是谁?”惠萱打了个寒颤。

“我就是我!我就是我!”婷玉疯狂地扯着自己的长发,嘶吼着,竟将自己的头发生生撕落一堆。

“我……我不懂……”婉玲有股莫名不安的预感。

“我懂!我懂!我立刻就出去叫大批警察,把王婷玉抓起来,包在我身上!包在我身上!”总警司机灵地站起来,正气凛然地说完,便要开门出去。

“闭嘴!!”

婷玉张嘴大吼,双掌怒拍床缘,用力过猛,竟拍落了刚缝好不久的右手食指,一条血剑激射而出,这时,总警司右手刚刚搭上门把,一转,竟立刻往旁倾摔。

惠萱的手上突然多了两件物事。

两条鲜红欲滴的阿基利斯腱!!

不消说,总警司痛得咬出血来,卧倒在门边,几乎要晕了过去。

这种场面一再回放,但相信我,你绝对无法对其麻木,张权威等人的细胞登时阵亡一半。

“我就是婷玉……婷玉……却不是我……婷玉……有两个……从回家的那一天开始……婷玉……就有两个了……”

婷玉落寞地说着。

“是……是人格分裂……是……是吗?王……王小姐……”张权威战战兢兢地说完。

“随便你们怎么说……总之,从此以后,我就陷落在……陷落在那两个恐怖的夜晚里……无穷无尽地挣扎……”婷玉脸色漠然,将右手拇指咬在嘴里,“喀啦”一声,将拇指清脆地咬落,鲜血激射上脸,模样有如复仇的厉鬼。

真正的厉鬼也不过如此吧?!

Chapter 13 “不对。”

即使如此,即使婷玉的模样如此怕人,婉玲却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婷玉,轻拍婷玉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妳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都在……”

不料,婷玉竟“格格格”地笑出声来。

这一笑却笑个不停,直笑得婷玉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搞得众人心里毛得要死,好不容易,婷玉勉力止笑,推开婉玲,说:“猜猜看,妳的耳朵后面是什么?”

说着,婷玉伸手探入婉玲一头乌黑秀发里,一把抓出一只粉红色的物事。

被婷玉抓在手心的,是鸡蛋大小、半月状的粉红色血块……不,不是血块……是一枚不知名的脏器!

“是肾脏!”一名精神医生脱口而出,脸色惨白。

是谁的肾脏?!

婉玲几乎被吓晕,极度不安地摸着自己腹部。

“嘻嘻……不要害怕……是婷玉的肾脏……嘻嘻……”婷玉左手抓着自己的肾脏,残缺的右手摀着嘴邪笑,摇头晃脑的,炫耀般地说道:“现在只剩下我自己的肾脏了……嘻嘻……”

所有人都两脚发软,赶忙席地而坐,牙齿颤抖地上下碰撞,只见婷玉猛力将肾脏往墙上一掷,“趴!”一声,脏屑喷飞,摔糊了雪白的墙。

“当晚回家后,婷玉她竟然……竟然选择将被轮奸的记忆抹去,竟然将那种屈辱丢到脑后,擅自遗忘那复仇的火焰……将那两夜的悲哀全都忘光!全都忘光!推得干干净净的!这一切只为了让她自己一个人没有负担地活下去!”婷玉眦牙裂嘴地低吼,怨毒的眼神盯得每个人毛骨悚然。

婷玉继续怒道:“但她没想到,记忆岂能抹去?!这段痛苦的经历并没有凭空消失,它只是藏得更深,藏得更坚实,藏得更苦,她忘了她曾咬着牙,看着那五只畜生在她头上尿尿,发毒誓要疯狂报仇,但她一回到家里,就将不该遗忘的全都忘了!她将我囚在烙满枷锁的记忆档案里,头也不回地走了!一个人去过她可爱的生活,却没想到在她脑袋里的深层意识里,还有一个我,一个不曾抛下那些羞辱与仇恨的我啊!”

婉玲咽了口口水,怯生生地说:“妳是说,婷玉她刻意将强暴忘却的结果,竟然是诞生了一个……一个从未逃脱痛苦记忆的妳?”

婷玉缓缓地说道:“诞生?我从来就是我自己,我就是婷玉,婷玉就是我,直到那件事后,婷玉那贱人为了她自己好过,才强行将我从她的意识里割离,像丢垃圾一样,将她自己的一部分抛弃!哈哈!但她却没想到,那两个该死的畜牲将她吓晕后,反而唤醒了深囚在潜意识里的仇恨,也就是我……连带的,也激发出我复仇的力量,我带着意识地狱里的腥风,趁婷玉昏睡时,竭力钻出她意识的漏洞,痛痛快快地屠宰了那两只王八!!哈哈哈哈哈哈……”

地狱的腥风?难道是指瞬间割离人体的恐怖力量?

“妳杀了那两个人我们可以理解,但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婷玉?!”惠萱壮着胆子说。

“为什么?这样问不是很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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