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命师传奇(出书版)+20卷(238)

是,我待在这里很好,身为一个习武之人,怎么可以放弃跟这么多武学高手对垒的机会呢?醒醒吧陈木生!这正是你梦寐以求的乐园!

陈木生坐在地上,猛抓头,想办法将自己的困境思维导向正面,但不知何如何突破结界,遥遥无期又没意义的战斗之路,还是让他感觉很不塌实。

苦闷的等待中,大雾又来,将天与地覆盖在白色的恍惚中。

“哎,这次是熟面孔呢?还是新面孔?”陈木生拍拍脸颊,提起精神。

这次大雾并没有倏然破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雾里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陈木生起了警戒,他想起曾在浓雾里差点被猿飞佐助秒杀的惨痛经验,不禁运起铁布衫功夫护住全身上下,左右随时抓运起铜盾兵形。

终于,大雾缓缓的让开一条小径。

小径的那头,不疾不徐,一个修长的人影面无表情走了过来。

不带杀气,那人像是散步,但腰际上的长刀意味着他潜藏的本性。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陈木生看清楚那人梳绑着头发,随意卷起的衣袖,清秀的脸膀配着苍鹰般的眼神,那人似乎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就像死人一样苍白漠然。

不对,再接近的话,就进入那个人挥刀斩击的危险距离。

“停,来者是谁!”陈木生紧张大喝,握拳涨气。

他的刀,好长。

长到刀鞘都快要拖在地上。

“……”那人似乎听不懂陈木生的话,但也猜到了陈木生的意思。

于是他停了下来,微微躬身示礼。就像洒水浇花一样自然,那人的手不快不慢的搭上长刀握柄,这中间抬手、转腕,抚掌,所有的动作分镜都干净、简单得让人彻底忽略。

刀已出,又复回。

陈木生的胸口,一条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细痕。

无数冷冽的汗浆,瞬间从陈木生的背脊涌了出来。

地上,铿锵着断裂的铜盾兵形。

陈木生心惊不已,若不是怕死,事先用了铜盾挡在身前,这莫名其妙的一刀早就劈开了铁布衫。刀出刀没的居合拔刀术,竟用在了长到拖地的武士刀上,这怎么可能?历史上有这种怪物吗?

“?”那人的表情终于牵动。

那人同样感到非常讶异,自己近乎完美的居合空气斩,竟在中途遇到了古怪的防御,刀气锐减,只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留下一道细痕。

不可思议。看来,是个值得使出全力的对手?

“你是谁?”陈木生后退一步,改口用日文询问。

“在下。”

那人脚踏八双,缓缓抬手,所有动作都像小鸟理所当然飞翔于天空,鱼儿理所当然在水里呼吸一样的自然。

不知何时,那人的手又轻轻扣握在刀柄上。

“佐佐木,小次郎。”

〖龙骑士

命格:情绪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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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邱品睿,真男人!”——这是来自ptt乡民一致的call-in呐喊!〗

【5.】

京都,雨。

连锁店吉野家,二楼,三个奇装异服的游人吃着大碗大碗的牛肉井饭。

一个穿着宽大衫服的中年女人一边吃一边看书,那衣服大概只能在埃及那种地方才有人真正把它穿上街。但女人似乎不以为意,聚精会神地看书,久久才扒一口饭。

另一个穿着亚曼尼黑色西装的长发男子,肩膀上始终靠着一条比他还高的黑色长棍,那对比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好像是从cosplay会场走出来的失败扮装。

穿着最奇特的,莫过于一身白色长道衣,弯七扭八盘坐在椅子上的邋遢男人。

仔细一看,那白色道袍上写满了许多人生座右铭,诸如“今日事今日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祝人为快乐之本”等过时的语句,那些字用拙劣的毛笔乱写,更显俗气难耐。

邋遢男子的面前桌上,叠起了十碗都只吃到一半的井饭,只要酱油没有沾到的饭块,那人便拒绝扒掉它——非常自我跟顽固的阚香愁。

“跟到九泉无曲处,世间唯有蜇龙知。”

“古都历旧人。今昔两色情;长曲复奇径,分没九泉深。”

“离人夜雨归,亡者冷带刀;古坟蔓新草,三去两人回。”

这三首诗,是阚香愁在两天前使用“疯狂嚼言者”时脱口说出的预言。比起之前的预言暧昧不明,这次的寓意倒是昭然若揭。

棍子男的名字叫兵五常,他与看书的女人倪楚楚,都是长老护法团的成员。此次行动他们与阚香愁暂时一组,目标当然还是逮到乌家两兄弟其中一人。

由于锁木与书恩的情报指出乌拉拉的确人在关西,再根据兵五常与倪楚楚的讨论,这次预言诗里的“古都”,八九不离十还是指京都,而“旧人”当然是套在乌拉拉身上的名词。

至于“九泉”出现了两次,足见其重要性,在字意上九泉指的是黄泉,也就是死后的阴间国度,但如果乌拉拉没死。九泉恐怕就是指京都地底下无比发达的隧道世界吧,再搭配“蜇龙”两字,兵五常原本猜想是地底下将会出现非常强悍的敌人,但倪楚楚却认为“火车的模样跟速度,就像古时候的龙一样”,所以一定可以循着一般在地铁行驶的列车路线,找到正坐在某列车上的乌拉拉。

兵五常同意这个观点。

虽然在错综复杂的地底世界寻找乌拉拉,绝对没有比在地面上的京都寻寻觅觅要轻松,但配合倪楚楚的“特殊能力”与“特殊命格”,要锁定特定空间展开搜索,就没有无头苍蝇的空洞感了。

而第三首预言诗显然跳脱了前两首的暗示。

“离人”,是谁不知,“夜雨”明显指的是时间与气候条件,这个情报最是重要。

“古坟”,“三去两人回”等字眼,恍若意味着此行的三人只有两个有机会把命留住,警告此行的凶险——但这些非常自负的烈命师不怕遇到危险,只怕找不到乌拉拉。这些警告显然多余。

此夜正是大雨。

一个小时前,倪楚楚已差遣了她的“小朋友”,先勘路去了。

阚香愁打了个嗝。

“吃饱了,我们走吧。”

兵五常拉拉衣领,手撑黑棍,就要起身离开。

“嗯,你们去吧,我到处逛逛。”阚香愁连动都没有动,只是摸着肚子。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一起去吗?”兵五常瞪着阚香愁,“这可是你自己的预言。”

“我今天不想战斗。”阚香愁连嘴角的饭粒都懒的擦,懒懒说道。

倪楚楚还是看她的书,连脖子都没象征性抬一下。

“凭什么?”兵五常非常不满,他不用“为什么”,而用了“凭什么”。

“因为你们的衣服品味太差,我不想跟你们站在一起。”阚香愁摸着肚子。

这是什么理由?根本就是借口!

不,这男人根本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想!

“那你来日本是干嘛的?”兵五常有点傻眼。

“我也不想来啊,是打长老说好说歹我才来渡假的。”阚香愁有些难受的脸,但那难受显然不是心情上的欠佳,而是肚子吃得太饱。

……再怎么常与阚香愁相处,兵五常还是觉得这男人真不可思义。怎么会有这么不上道的人呢?偏偏大家又是这么需要他的预言,这种能力怎么会由这种人拥有呢?

兵五常一脚重重踏在桌子上,一手揪起阚香愁泛黄的领子,大声斥道:“你有没有身为男人的自觉啊!是男人的话就大声喊!我、要、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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