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隐身战斗姬(977)

作者:皆破 阅读记录

帕辛科娃很清楚这个房间里有多少个摄像头、有多少个麦克风,她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录下,任何可疑的动作都会在军事法庭上成为对她不利的证据。

她脑海里千头万绪,简直就快爆炸了,甚至有些令她怀念之前被控制的时候,那时她脑海里相当干净,只有那个怪物交待给她让她办的事,其他的事都是过眼过耳不过脑。

她最担心不是自己的命运,而是手下的人是否会因为个人情绪而对调查产生抵触心理,令他们被她牵连,尽管她已经一再对调查官强调,一切都由她负责,与旁人无关,但调查官们未必会就这么算了,他们的任务就是挖地三尺,说得夸张一些,就是有杀错,无放过。

还有以花岗岩少校为代表的暴脾气,她衷心希望她们不要产生什么奇怪的念头,比如想用暴力把她救出去之类的,即使她们真的这么做了,她也不会同意,她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后果,令父亲的英名蒙羞已经很糟糕,不当逃兵是她的底线。

这个房间里没有钟表,没有窗户,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虽然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但凭这个是没办法判断时间的,三餐的间隔完全有可能人为调整。

她要想逃跑,没人能拦得住她,但一来她根本不想当逃兵,二来如果她逃跑,肯定会有人阻拦,她强行突围就会有人受伤,她是为了制止战争、不让更多的孩子像她一样失去父亲才加入军队,绝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与昔日同伴刀兵相向……回想自己在被控制期间所做的事,简直与自己的信条大相径庭,尤其是因为她的要求而令军事地形测绘局的勘探人员造成了一死一伤的惨剧,这让她怎么能安心地读书?她可以用那并非她的自身意愿而安慰自己,但始终过不了良心的拷问。

若说这些过去的事、已成既定事实的事无法再改变,即使懊悔也没用,同样令她烦恼的还有未知的将来,尤其江禅机在离开之前跟她吐露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可她已自身难保。

第856章 事出反常

帕辛科娃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坚定果决的人,事实上周围的人也确实是这么评价她的,她有强烈的信念与强大的实力作为支撑,哪怕是在现实中遇到“电车悖论”这样的难题,她的选择也会很简单——将电车停下来,因此她几乎没有遇到过令她踌躇犹疑之事,而现在令她瞻前顾后的事却不止一件,尤其是江禅机在最后给她透露他自身的小秘密,这可能是字越少事越大,她当时自顾不暇克制住了自己,此时越想越觉得事关重大,如果她死了也就罢了,但若是她侥幸活下去,感觉这事不能放着不管。

正当她的思维如脱缰野马一样飞驰时,突然听到走廊里响起脚步声,脚步声比较杂乱,不止一个人。在她被软禁期间,外面的脚步声只有两种,一是单人来送饭的,二是多人来审讯的——当然,明面上不叫审讯,而是问询,而理论上还存在第三种可能,就是她被转移到其他地方接受正式审判或者关押,从时间上算,应该差不多了。

她将书签插入书页间,合上书本,站起来拉伸衣服的皱褶与整理衣领,面对门口,无论即将到来的是何种情况,她都要维持一个军人的基本尊严。

她听到有人跟门口站岗的守卫说了一两句什么,但门很厚,她听不清是什么。

接着,门外的人没有立刻推门而入——尽管他们可以这么做,但还是礼貌性先敲了敲门,像是她依然是这里的主人,必须得到她的允许才可以入内似的。

其实调查官员这几天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礼貌,帕辛科娃拿不准原因到底是什么,是他们尚未搞清情况怕冤枉好人,还是他们怕她狗急跳墙,抑或兼而有之。

“请进。”她说道。

门开了,不出她的意料,站在门口与负责站岗的是调查官员带来的几位亲卫士兵,调查官员信不过试验站里的人。

“将军,请跟我们来一趟。”士兵说道。

帕辛科娃点头,她没什么可准备的,正要迈步出门,突然驻足,又弯腰拿起了那本书,如果她是要被转移,拿上一本书可以避免旅途无聊,除非正式宣布要逮捕她,否则暂时不至于给她戴手铐,况且以她的能力,戴上手铐也不影响翻书。

她对试验站的布局太熟悉了,跟着士兵走了一段,就知道这不是要离开试验站,应该还是去审讯室,多半白拿这本书了。

进入审讯室,四位调查官已经老样子在长桌后面坐好,长桌前方数米孤零零地摆着一张椅子,是留给她坐的,不过与往常几次审讯不同的是,这次竟然没有记录员在场,甚至连押送她的士兵都留在了室外。

帕辛科娃看到这种情况,心中不免起疑,因为没有记录员在场、没有录像实在太过不寻常,这表明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问的了,他们已经得出了结论,其实她确实把能说的都说了,而且不止说了一遍,但就算如此……

“将军,请坐。”

主审官一如既往的客气,但这并不妨碍他的问题都很刁钻,甚至故意在言谈之间设下陷阱把人逼到死角里以激怒对方,令对方在因愤怒而失态之间吐露真言,这就是所谓的笑面虎吧。

帕辛科娃经过几天的相处,已经很了解他这套把戏,她也并没有中了他的陷阱而失态,尽管有几次她确实处于失态的边缘,主要是他提及她的父亲令她受不了,但毫无疑问这也是他的计划之一,他把“度”把握得很好,需要道歉的时候绝不含糊,大概他也不想太过激怒她。

她在椅子上坐下,将带来的书平放在双腿上,做好了再次被诘问的准备,但可能是由于记录员不在的关系,今天的气氛总令她感觉不同寻常,另外三位调查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人在心烦的时候总会搞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抓耳挠腮、嘎哒嘎哒按动笔帽之类的,并且避免与她的视线接触。

“帕辛科娃将军,”主审官哗哗翻动着厚厚的审问记录,笑道:“今天我们希望能与您进行开诚布公的谈话,尽量澄清一下……彼此的误会。”

帕辛科娃微微皱眉,她倒是闹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又是新把戏?如果他们希望她改变口风,为什么不让记录员在场?

“我说的都是实话,能说的都已经说了,而那些不能说的部分并不影响大局。”她说道。

主审官与其他三人默默交换着意味深长的视线,帕辛科娃愈发肯定这其中有古怪,他们八成是要搞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听过这种传闻,但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在自己头上,难道他们就在这里想解决她?如果他们真的这么想,那显然想多了,她可以接受堂堂正正的审判以及任何审判结果,但不会不明不白地默默死去。

主审官干咳一声说道:“将军,您可能不了解我们而心存顾忌,不想对我们说实话,但请相信我,我们都是公事公办,对您个人没有任何偏见……恰恰相反,我们都对您的高风亮节仰慕已久,若非形势所迫,我们本不应该在这种情景下见面。”

帕辛科娃不太相信这只老狐狸的话,她自己很清楚,她在莫斯科军界的风评一般般,主要是军方高层从骨子里不太欣赏她那种消弭战争的信念,认为过于天真且妇人之仁,只是因为她的履历过硬、超凡者的身份特殊、以及她的女性标签等诸多因素,所以至少表面上不会太过看不起她,但是在背后的真实想法里,掌握了大炮核弹的他们并不觉得她有多么不可替代,而且说实话,头脑简单的他们也不知道第43号试验站到底给国家贡献了什么,只有总统等寥寥数人知道,枪炮并不是这个国家最需要的,钱才是。

由于不明白他的真实意思是什么,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她沉默着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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