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歌神(1214)

作者:君不见 阅读记录

温暖、低沉,却又有点萧瑟的哼唱之中,舞台下的人们又都抬起头来。

周先庭看向了两个老人坐的位置,又闭上了眼。

低沉、嘶哑、缓慢的歌声响起:

“КакнагрозныйТерек,выгналиказаки

向着汹涌的捷列克河,哥萨克们飞驰……”

《Любо,братцы,любо(保重,兄弟,保重)》!

这首歌,是一首传统的哥萨克歌曲,上世纪四十年代,通过一部电影,在苏联广为流传。

它的地位,就像是《上甘岭》的插曲《我的祖国》。

迄今为止,已经有无数的人翻唱过这首歌。

而现在,它在校歌赛的舞台上,被唱了起来。

“Выгналиказакисороктысячлошадей。

飞驰的哥萨克们,有四万多人马。

Ипокрылосьполе,ипокрылсяберег

尸体布满了田野,尸体堆满了河岸,

Сотнямипорубаных,постреляныхлюдей。

我们几百个弟兄,都葬送在敌人的刀枪下……”

舞台上,周先庭唱着歌,看向了那两位老人。

低沉的,沉痛的,缓慢的歌声,却让两位老人抬起头来。

他们呆呆地看着舞台上的周先庭。

“Аперваяпуля,аперваяпуля,

第一颗子弹啊,第一颗子弹,

Аперваяпулявногуранилаконя。

第一颗子弹打中了马儿的腿。

Автораяпуля,автораяпуля,

第二颗子弹啊,第二颗子弹,

Автораяпулявсердцераниламеня。

第二颗子弹射中了我的心脏。

Любо,братцы,любо,

保重啊,兄弟们,保重,

Любо,братцы,жить!

保重啊,兄弟们,要活下去啊!

Снашиматаманомнеприходитсятужить!

跟着我们的首领,可别难过忧伤!

Любо,братцы,любо,

保重啊,兄弟们,保重,

Любо,братцы,жить!

保重啊,兄弟们,要活下去啊!

Снашиматаманомнеприходитсятужить!

跟着我们的首领,可别难过忧伤!”

舞台上,周先庭一遍又一遍的唱着:“Любо,братцы,любо”。

这首歌,是以一名亡者的口吻,在告诫生者。

告诉他们,活着是多么的美好,千万不要死去。

“Жинкапогорюет,выйдетзадругого,

我的妻子她伤心一阵,就会去找别人,

Замовотоварища,забудетпроменя。

她嫁给了我的朋友,很快就把我遗忘。

Жалкотольковолювоширокомполе,

可惜我再不能自由的飞驰在广阔的原野,

Жалкомать-старушкудабуланогоконя。

可怜了我那在家老母亲和那匹棕色的马儿。

Любо,братцы,любо,

保重啊,兄弟们,保重,

Любо,братцы,жить!

保重啊,兄弟们,要活下去啊。”

这是亡者,对生者唯一的告诫。

那就是以自己的失败,为后来者铺平成功的道路。

你不能失败,你不能死去。

如果你失败了,他们会夺走你的妻子,会夺走你的马匹,会夺走你的一切,把你埋在黄土之下,像是从未存在过。

不论你是有四万多人马,还是只有你自己。

不论你的敌人有多少。

不论他们多么言而无信,多么出尔反尔,多么双标,多么荒谬。

不论他们的科技多么发达,不论他们的力量多么强大,不论他们的势力多么庞大。

都要活下去。

因为,现在只剩下你自己了。

因为他们永远不会仁慈,因为这个世界,从来不会相信眼泪。

请继续走下去。

走向我们没有看到过的明天。

为了那些没有看到这一切的卡宾斯基、柴可夫斯基、卡车司机、出租司机、拖拉机司机、伊万诺夫、巴普诺夫、巴巴诺夫、伊利亚索夫、莎拉波娃、达波波娃、库尔尼科娃……

舞台下,托卡夫斯基放下了自己的双手,抬头看向了舞台上。

而他的身边,伊利亚索夫,却看向了坐在前方不远处的谷小白。

曾经犹豫而纠结的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坚定了起来。

第1315章 你让我流泪,又把我灌醉

这一场比赛,“专业踢馆”队,谭伟奇三人的那首《寒鸦少年》表现近乎完美。

但和“壮壮的绝世猛男”队的表现比起来,却差了一个层级。

《老司机带带我》、《手扶拖拉机斯基》、《Moskau》三首神曲被改编在一起,直接high翻了全场,却又断人肝肠。

而最后,作为“返场”的《Любо,братцы,жить》,更是神来之笔。

后台,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谭伟奇就已经失落地坐倒在了凳子上。

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表现,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老师的眼泪。

他是一个长期在俄罗斯生活的中国人,从柴院附中开始,就一直在柴院生活,节假日才回国内。

每一次回国,他都能感受到国内日新月异的改变,所以他更能感受到两国发展的差异。

就像是两辆在荒原上行驶的列车。

之前的中国像是蒸汽车头,迟缓笨重。

而现在却已经变成了高铁。

俄罗斯,却依然是那一成不变的绿皮车。

而作为托卡夫斯基最喜欢的学生,他也非常明白老师的执念。

这世界上最残忍的,莫过于揭开现实的盖布,把一切血淋淋,都直接呈现出来。

一切不愿面对的,不敢面对的,都无可遮掩。

颜学信气得差点要摔杯子。

“卧槽,有这么玩的吗?不但要比唱歌,要比编曲,要比现场,还特么的要玩情怀,玩文化,玩历史吗?”

我的妈啊,这真的是一场校歌赛?

“这特么也太阴险了!”

说好的比唱歌呢?

“为啥你们都觉得我们输了呢?我觉得他们唱得也不是特别好啊……而且他们diss啥了?”葛莉雅还有点不理解。

这个从小在美国长大的三代移民,香蕉少女,除了还会说中文之外,几乎已经和中国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骨子里,有着美国人的傲慢,不愿意也不想了解其他的国家。

更get不到这场比赛之中,真正的惊心动魄所在。

往日里,颜学信是那个负责给她解释的人。

但是现在,他却也失去了解释的兴趣。

唉,说啥呢?

做梦也没想到,专业踢馆队,竟然连第一轮都没撑过,就已经败北。

他本以为,这个世界上,能打败他的,就只有谷小白而已。

舞台一侧,绝世猛男队终于下台了。

他们在欢呼、口哨、安可的声音里,谢幕又谢幕。

就算是算上白花蚊队的演出,他们的表现,依然是全场最佳!

毫无争议!

“唉,如果早知道我们表现这么好,就直接挑战小白了!”

“把白花蚊队也收到我们队伍里来!”

“哇咔咔咔咔咔,欺负小白我已经欺负腻了,但是我可以欺负一下小雯姐!”

鲁可和王海侠两个人,走在后面,一人抱着一把吉他,浮想联翩。

“你确定?”前面,付文耀转头过来,眯眼看着已经飘了的两个人。

“呃,不确定……”王海侠仔细想了想,把脑袋缩起来了。

他太了解谷小白了。

他王海侠是毫无底线,谷小白这家伙是毫无上限。

但凡谷小白的对手再强一点点,这场比赛恐怕就会多拿出来一点精力,他们的演出还能不能全场最佳,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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