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追尾了那就嫁给你(105)

作者:心笔杆高 阅读记录

好像此刻听见爷爷奶奶的声音了,背上的小女孩好像突然有点本能闹腾,挣扎着想要从陈思文背上下来。

“嘶……”陈思文脚下忽然一拌,重重摔倒了地上,擦着泥土向前足足滑行了两米,等焦急的他再想起身,却发现好像一切来不及了。

陈思文下意识的吼叫,“快,快,接人!”

在雨中哆哆嗦嗦的村民们无不呆滞地看着那道身影站了起来,抓住了那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往那边扔了过去。

大家难以置信的看着孩子居然从坡脚一下被抛在半山腰的泥巴上,剧烈的疼痛好像让小女孩大哭了起来,陈思文哪儿能管这么多,活动了一下拧巴的脚腕,怒吼道:“你们他妈的还愣着干嘛,下来几步接人啊草!”

这下,刚刚那几个青年才火急火燎的往下跑了几步,一把抓住了此刻被摔懵了好像站不起来的小女孩,下意识的停了一下,好像还想下去接应陈思文,就听到他紧张的大吼声:“跑,快跑,都他妈别管我!”

青年抬起头,看着即将要把人吞噬的泥石流,他脸色一变,再顾不上陈思文,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公社。

陈雅此刻泪水一下就彪出来了,疯了似地叫道:“你们在干嘛,救人啊,快救人啊,他脚扭了,他跑不快,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青年抱着小女孩,离山坡渐近,“来不及了!我们要是救他!我们都得死!”

他们说的不错,掠着树枝沙石的洪流眼看就要杀进山坡半腰,只要他们在陈思文那边多停留一会儿,那他们也无法回来了。

面对青年的举动,所有村民都沉默了。

陈雅此刻脸色苍白的可怕,她知道,陈思文完了,距离太远,根本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即便是一个壮汉最快速度跑到他面前,却也无法将身高足足一米八崴脚的陈思文背着回到山坡上。

陈思文拖着身子往附近一个民房那边跑了过去,后来,大概也清楚他自己没救了,坐在地上的她无助地望了望山坡,脸上闪过一抹绝望的色彩:“告诉我妈!我没有给她丢人!告诉我姐!把老子写成故事,我还没有结尾,我,我还不想结尾啊!”

摸出了怀里的鹅卵石,项链,陈思文认命般地流下泪水,嘴唇都在发颤,视线都完完全全的模糊了,他用尽所有力气喊道:“还有!还有!吴佩妮,老子爱你!”

泥石流翻滚的响声越来越近。

“都回过身去!不要看!”老村长咬牙道:“这次不怪他们!距离这边太远了!那种情况!换了谁在也救不了陈思文,他是好样的,娃娃他是好样的……”

王婆婆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可是……”

“可是什么?现在跑下去也来不及了!只要下了这个山坡!谁也逃不过一个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人会为了一个外人愿意把自己姓命搭上。

咔嚓咔嚓,山脚下的两颗大树被洪流瞬间吞没。

在宛若惊涛骇浪的泥石流面前,陈思文躺在泥里的身影是那般渺小,看着他对世间尚有丝留恋的眼神,听着他的声音。

望着远方云端,大老板表情麻木了,泪水顺着眼角浸湿了脸颊。

憨憨呆呆的向前迈出了一步。

“天!小姑娘!你干什么!?”

“女娃娃!快回来!别去!”

“你这是白白送死!”

“快拉住她!快!”

在陈思文差点晕倒的目光里,在村民们阵阵惊呼声中,吴佩妮越跑越快,长发顺着狂风,疯狂的翻飞,她已经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陈思文。

狂风暴雨噼里啪啦地打在陈思文的脸上,他好像清楚地看到霍然升起高约两米的庞然大物,里面有碎石,有沙土,有树枝,有树干,俨然形成了一股接近粘稠的洪流,像一堵墙,掠着劲风无情的淹没了他和吴佩妮,本来只是会淹没他一个人的……

“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吴佩妮,我求求你了,你别过来!”

陈思文头发已经紧紧被雨水浸湿贴在头上,浑身都是泥巴狰狞着的爬了起来。

看着那个迎着狂风骤雨,如同飞蛾扑火的小身影。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笨的笨蛋了。

“别过来!”陈思文此刻哭喊着也跑向了她,用力丢着泥巴砸向她:“回去!吴佩妮,你他妈的给我回去!听见没有!”

回去?

高约两米的泥石流已然快冲向公社山坡下方的房屋了,纵然她掉头回跑,也逃不过一死了。

陈思文已经不敢看了,手心颤抖着,紧紧挡住了眼睛,早已是泣不成声:“救救她,求求你们谁来,谁来救救她啊!”

……

第100章 小陈,我爱你,我爱你……

要死了吗?

陈思文只觉得痛,好痛,浑身像撕裂似的,奶奶的笑容似乎盈盈出现在眼前。

他只记得,佩妮那傻子冲下来之后,他才爆发出对生的渴望,凭借着他惊人的体魄好像爆发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耳边溅起细微的响动,似乎有人在说话,但即使陈思文努力竖起耳朵,也无法听清楚。

痛,太痛了。

身上好痛,胳膊,肩膀,胸口,大腿,脚腕,从上到下的每一寸肌肤几乎没有不疼的地方,而且不论陈思文怎么控制,身体也不听使唤,一动也不给他动。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

微微张开似吊着铅块的眼皮,努力往前方看去。

模模糊糊中,陈思文看到了一间屋子,不对,四周没有墙壁,这是一顶简易帐篷。

陈思文躺在一张床上,全身上下都被绷带缠住了,跟个大粽子似的,周围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还零零散散有几套简易医疗设备,滴答滴答,挂在铁架子上的液体顺着导管慢慢流入陈思文手腕的血管里。

“得救了?”陈思文气息微弱道:“我没死?”

“啊!你醒了?”那个穿白大褂的女大夫惊喜地对外面喊道:“太好了!主任,他醒了!”

陈思文想扭头,但发现脖子又酸又僵,整个人不仅伤口,肌肉好像都被撕裂了似的,根本动不了,“我这是在哪?”

“是救援官兵跟公社外面山坡上搭的临时帐篷。”女大夫道:“你已经昏迷一个晚上了。”

声音好像很虚弱。

帐篷里,披着军大衣的吴佩妮焦急地走进来,身后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

陈思文的心终于放下了,还好还好,勉强让自己笑了一下。

大老板眼睛红红地看着他,突然一捂嘴巴,呼地一下扑到他床前,一下哭起来。

陈思文呃了一声,想伸手给她擦擦眼泪,但手也动不了,“别哭了,咱们不是都好好的么,你快回病床躺着吧,别给大夫添麻烦了。”

可不管他怎么劝,吴佩妮都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抱着他被子呜呜哭着。

帐篷里引来了不少人,老村长和几个村民陆陆续续走进帐篷,陈思文看到了丫丫姐,看到了王婆婆,还看到了被那个名叫婷婷的小女孩。

穿白大褂的主任提醒道:“病人还在恢复期,有话大家尽快说,别耽误病人休息。”

老村长颤颤巍巍地走到我身边,脸上有些激动,“娃娃,我代表全村人,谢谢你了。”

陈思文道:“您言重了。”

这时,有个女记者挤开人群凑过来,她可能是刚刚赶到,不了解情况,马上指挥着后面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子跟上来,旋即,对着老村长等人道:“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刚从邻县的受灾地区赶过来,请问……”

一线记者到来得很快。

很惊奇,好像这次是个奇迹。

陈雅抹了两滴眼泪摇了摇头:“洪流把房子冲塌了,他们跳到了公社的大树上,思文把佩妮送到了公社半坡腰上的平台上,但为时已晚,他已经无法从湍急的泥石流里脱身,只能长时间抱住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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