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涵也没有提前想好说辞，想了一下答道：“我希望可以和希音在同一家公司，还有我喜欢方醒的歌，我也喜欢佟总。我觉得和佟总一起工作，特别有安全感，很有动力。”

她说完，用胳膊肘撞了沈希音一下。

沈希音赶紧帮忙说话：“她说很羡慕我能签光芒娱乐，所以非要跟我过来。在天空团的时候，我和梦涵的关系最好，现在我们还住一起，如果能在同一家经纪公司，我也很开心。”

佟菲双手手背撑着下巴，淡然道：“可能你们还没想明白，光芒娱乐才成立没几天，公司框架有了，但其实经纪团队还没有成熟。

“现在带希音和荧光团就已经忙不过来，就算签你过来，恐怕也没有团队和资源带你。”

徐梦涵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啊。我不着急赚钱，如果担心我让公司亏钱，可以不给我开基本工资，我不介意的。”

由于徐梦涵是从《明日之星》出道的，所以佟菲对徐梦涵的情况也很了解。

知道她家里条件还可以，搞女团最大的原因是喜欢，其实就是在玩。

所以，徐梦涵属于那种大钱没有，小钱不差的类型，基本工资她确实不在乎。

不过，签一个艺人，没那么简单。

佟菲考虑一下，说道：“我好像记得你和原经纪公司合约挺长的。”

徐梦涵的表情顿时垮下来，无奈点头：“对，还有五年。”

佟菲摊手说道：“这就没办法了，五年时间，有太多变数，你还是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吧。公司刚撑起来，这几天有点忙，如果没别的事，你们先出去吧。”

“好吧，谢谢佟总。”

虽然一开始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但徐梦涵还是有点无奈，灰心丧气的走出办公室。

菲凡娱乐的总裁助理原本去复印文件，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佟菲和徐梦涵的谈话，便随口问道：“佟总为什么不签徐梦涵呢？她几乎没要求，连签字费都不用出。就算她不赚钱，也不会亏。”

如果是大牌明星，经纪公司想签，基本都要出一笔高昂的签字费。

当然，徐梦涵不是什么大咖，但听她的意思，连基本工资都可以不要，这要求已经是低到底了。

佟菲拿过文件签字，随口说道：“她和沈希音不一样，她和原公司的合约还有五年。

“合同违约金还很高，公司签艺人是要赚钱的，不可能支付她的违约金。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她并没有出色到，需要公司支付违约金的程度。

“娱乐圈就是这样，签谁不是签？女团本来就靠捧，她没有不可替代性，那换谁都可以。

“现在的情况就是，方醒把歌给谁唱，谁就能红。

“网上不是有个玩笑嘛，方醒牵条狗都能红。

“虽然这玩笑有点难听，但事实就这样。

“就荧光团那几个，没有方醒喂歌，什么都不是。”

总助听完这话，觉得事实确实如此。

娱乐圈本来就竞争激烈，娱乐公司不是搞慈善的，没有利益的事，谁干？

出了光芒娱乐所在的写字楼。

在一楼的咖啡厅里，徐梦涵看着面前的咖啡，突然嚎啕大哭。

沈希音整个人都愣住了，赶忙坐过去，把窗帘拉上，提醒道：“别这样，被记者拍到就麻烦了。”

“哇！”

徐梦涵大哭起来：“我才不管，反正我就只配跑商演，狗仔爱拍不拍，大不了我不干了。

“凭什么你运气就这么好，我运气就这么差，我也可以努力的啊，可是我努力有什么用？

“都是经纪公司，骗我签八年。

“一点都不好玩，没有一天能吃饱，现在还要我陪酒，我陪他个死人头。”

她说着，拿起面前的牛角包，使劲往嘴里塞：“我胖死我自己，我看还有没有人要我陪酒。”

沈希音抽出纸巾递过去：“眼妆都哭花了。”

这时候。

徐梦涵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经纪人乔治打过来的。

她用大拇指一划，放在耳边，语气很冲的问道：“干嘛？”

“你为什么没来公司？你知道今天有多少工作要赶吗？还有晚上王总的酒局，上次你甩脸子，王总很生气，我好说歹说，给你求了个道歉的机会。你今天晚上就过去跟王总道歉，否则后果你清楚。”经纪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去你个腿子！我要发歌，不给我发歌，老娘就不干了！”徐梦涵说完，“啪”一声把手机拍桌上，十分解气。

没过几秒，经纪人乔治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徐梦涵直接把手机翻过来，不接。

沈希音在一旁看着，劝道：“你别那么冲动，闹翻了就没办法收场了。”

手机响了几次，都没接。

经纪人直接发过来一条短信：“徐梦涵，你是不是疯了？接电话！那么多工作你敢不去，损失都得你赔！”

徐梦涵看了一眼短信，接通电话，说道：“我想通了，你们不给我发歌，以后我就不接商演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不干了。”

“你可想好了，不接工作，公司白白养你个废物？我警告你，半个小时内出现在公司，否则你就等着律师函吧！”经纪人警告道。

“去告我吧。老娘皱一下眉头算我输。”徐梦涵骂完这句，整个人都念头通达了，挂断电话，伸了个懒腰，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沈希音皱眉说道：“这真的要和经纪公司闹翻啊？”

徐梦涵伸个懒腰，一脸的舒服表情：“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以前不敢和经纪人吵架，担心被穿小鞋。

“现在闹翻了，我反而感觉轻松了，就像是重获新生一样。

“我为什么要受公司这鸟气？回家就回家，老娘不干了。大不了，五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沈希音一脸错愕：“真的回去啊？”

“混不下去了，那就回家呗。多大点事，以后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徐梦涵伸手拍拍沈希音的肩膀。

“可是……”

沈希音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梦涵出门就打车回住处，收拾几件衣服，就真的坐动车回家去了。

上车前，她给沈希音发了一条微信：我回家了，房间的东西都留给你了，抽屉里还有几套没拆的护肤品，你都拿去用吧。窗台的多肉，帮我浇水，一个月浇一次都可以，它可坚强了。

沈希音看到这条微信，手指想要点语音通话，但是犹豫半晌，始终没有点下去。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徐梦涵。

在经纪公司这事情上，她确实比徐梦涵幸运。

她考虑许久，又回到公司，敲了敲佟菲办公室的门：“佟总，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佟菲正在低头翻文件，抬头看了一眼，招招手叫她进来。

沈希音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踌躇一会儿才问道：“佟总，真的不能把梦涵签过来吗？”

佟菲抬头看了她一会儿，道：“我能理解你想帮朋友的心情，但有些规矩是不能破的。

“今天我们挖其他公司的艺人，改天就会有公司挖我们的艺人。

“你要是想帮她接个工作什么的，我还能帮一帮，和经纪公司的纠纷，这事我不会帮。”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佟菲一向都是寻求多赢，挖其他公司艺人这种事，其实很得罪人，对名声也不好。

而且，娱乐圈的公司，关系网纵横交错，说不定那天就会碰上。

况且，徐梦涵真的没有重要到，要为了她，去得罪一家娱乐公司的程度。

沈希音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但道理归道理，她始终想帮徐梦涵，就是没什么办法。

她叹气道：“现在梦涵已经和经纪人闹翻了，刚刚收拾东西要回家，现在可能已经在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