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我病弱惹人怜(82)

作者:几枝芽 阅读记录

吩咐管家把麻将取了出来,洗好牌,孟庭许刚坐下,范文生就丧着个脸也坐了下来,叹道:“哎呀,我手气是最差的,爷还非得让我来打牌。”

庄晚笑了声:“这也不一定,万一今日财神爷眷顾你了呢?”

孟庭许愁眉苦脸的,垂眼看了看面前的牌,一头雾水。

这时,管家忽地坐下了。

孟庭许愣了愣,问秦淮川:“你不玩?”

秦淮川坐到他身旁,说:“你不是不会吗?我也不能光看着你被欺负,我坐你旁边,教你打两局。”

庄晚打趣道:“啧啧,有人看牌就是不一样,你看我们几个也不像打牌很厉害的人,怎么不来教教我们呀?”

秦淮川丢了骰子,指着麻将第二组对着孟庭许说:“你是庄家,你先拿牌。”随后回答庄晚的话,道:“我偏心。”

说完,众人都大眼瞪小眼,嘴角抿着,不敢出声。

孟庭许听他一语,脸颊发烫,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才好。

范文生的手气当真不太好,连摸了五张牌都没碰。倒是孟庭许,这边都快清一色了。庄晚看了眼牌池,说:“我觉得,你肯定想要这张。”便将幺鸡亮给孟庭许看。

孟庭许瞟了一眼,说:“你猜错了。”

话毕,庄晚把牌落了下来:“我知道你想胡什么了。”

一旁的秦淮川笑了声:“下回不要接他的话,他哄你要胡的牌呢。”故将单吊的四条换成了幺鸡。

打了一圈,范文生摸着个幺鸡,想也没想就打了。孟庭许回头看向秦淮川,问:“胡了吧?”

范文生疑惑地嗯了声:“不是!你们玩赖!”

秦淮川推了牌,说:“刚才不胡,那是手里没幺鸡,现在正好又有了,哪里赖了?”

范文生只好闭上嘴,默默地洗牌,嘀咕道:“您是想狠狠给孟先生赢钱,还胡清一色呢。”

孟庭许羞得耳根都红了,只恨秦淮川是故意的,就是要他难堪。

急忙推走秦淮川,说:“我自己玩,你不用给我看了。”

秦淮川点头:“那好。”

于是他又上了桌,开始新一轮出牌。

打了两三局,孟庭许也不知怎地,糊里糊涂的就胡了。

秦淮川不是打给他胡牌就是让他碰牌,孟庭许都怀疑他故意的了。可看面上,那人眉头紧锁,一直盯着自己的牌,还埋怨道:“范文生,你这位置也太倒霉了,怪不得财神爷不眷顾你。”

听他这样说,这才没起疑心。

打了两个小时,孟庭许已经赢了二百块钱,实在累了,便说:“我不打了,换个人来吧。”

庄晚截住他:“赢了就想跑,可不行!”

秦淮川附和道:“就是。”

没法子,只好又打了一小时。

怎么都是他赢。

庄晚叹气:“算了算了,不打了。往后再叫我打牌,只许你们俩上其中一个。不然......有人就是偏心的。”

秦淮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日是我运气太差了。”

孟庭许赶紧把赢的钱还给他们,说:“牌瘾也过了,你们都收回去吧。”

庄晚笑:“哪有这种道理,之前就讲好规矩的,无妨,你安心拿着。”

秦淮川跟着说:“是这个理。”

孟庭许又收下钱。

到了晚上,孟庭许在书房看书。想着要利用白天赢的钱再去买个打手,让他去跟踪白延霜的出行,最好是能混进他的公司。

可是公司里的人都是他自己从杭州带来的,不招录本地人,只好再想其他办法。

思考一会,假如他要加工烟草,定是有工厂的。

工厂里使用本地人的可能性大,再是他肯定不会自己建一个工厂生产,那么他应该会租一间厂房。

若把人放进厂房,还能收集他制造合成鸦片的证据。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为了挣钱真的这样做了。一时惆怅,满脑子的愁绪,直到秦淮川进来了也没发觉。

秦淮川坐下,问:“发呆呢?”

孟庭许回过神:“你说,什么地方又隐蔽又不易让人察觉,而且管理起来也更方便?”

秦淮川默了会:“谈不上管理方便,你说的隐蔽倒是有个地方。”

孟庭许问:“哪儿?”

秦淮川说:“赌场。”

孟庭许摇头:“赌场场地小,白延霜想加工烟土定然是要选空旷的位置。”

秦淮川恍然道:“原来你是说加工工厂。”想了会,肯定是在山中密林里头,也不需要什么工厂,有大棚就行。便说:“城外郊山,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假如在那里建个大棚,制造加工烟土,弄点玻璃管子,仪器什么就能做。”

听到这,孟庭许转身对着他道:“既是如此,能否叫人去山中搜查一番?”转念又想,也不成,接着说:“要是当场查获还好,万一去了没人,还打草惊蛇那就不可行了。”

思考起来,觉得摆在面前的问题很是难解。

这时,秦淮川提出自己的看法,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叫我打掉合成加工鸦片的场所,从根本上杜绝后患。不过,你想想,光只查获场所是杯水车薪的,有农户自己偷偷种植罂粟才是大的问题。应当从这里下手,各个地区和各个地区之间打好配合,达成共识,一起禁罂粟的种植才成。”

孟庭许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可如今还不知道哪里供的货源呢。”

秦淮川边说,边把自己的椅子拉到孟庭许身边,非要肩膀贴着肩膀才满足。“自从我上任监督一职,手里掌握的消息就是,一些是海上运输来的,各个国家都有,其中属英格兰和美利坚最多。再是东南亚这边的罂粟,最后是陆路运输的青藏高原河谷一带地区有。其中,一部分是用来当作阵痛药,但更多的部分便是人们抽的大烟。”

孟庭许听得极认真,根本没发觉秦淮川的手已经慢慢朝他后腰伸去。

“所以,这时候就会出现一群人,运输走货。这帮人有自己的名号,每个队伍的名字都不一样,但我们统称为——烟帮。这些人手里都是有枪的,有些背后的大老板还会给他们配置炸药。就是为了防止土匪抢夺和警察没收,到了地方,贩子便来验货,议价,最后买走。可想而知这个数量都不能用吨来计算,那可是成千上万,如同天上星星那般多。我实话说吧,现在这种情况,无法杜绝,也无法斩草除根,只能压制和减少。外省我没能力管,我只能看好港口。”

孟庭许心知他为港口付出了诸多心血,也知道现在减少了很多鸦片流进内地,少不了秦淮川的功劳。

“既知无法杜绝一切,那就该想一个办法,或者推行什么制度,早早施行才是。”孟庭许说。“多少家庭因为抽大烟抽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我明白这不光是你一个人努力就行的,叫我说,为何不制定一套规矩上交给总理?以你父亲的关系,应该不难办到。”

秦淮川接着话道:“实行新的制度不是这么容易办到的,我父亲何尝不知道,原先早就建议过了。只是最后要审批的程序,很难。这关系到多少达官显贵,纵使他是副总理,也要投票认可才行的。”

仔细想想看,确实是这个道理。

秦家一直为此努力,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么个位置,依旧艰难险阻。

孟庭许回到原先的话题:“那我们往回讲,该怎么应付郊山有可能制作鸦片的情况?”

秦淮川嘴角一勾,靠近他说:“我早先就想到了陆路运输是一大漏洞,白敬姚这个人不行,收了钱就睁一只眼闭一眼。所以趁上回他受伤,我已经安插了我的人接替他这个位置。厅长不敢得罪我,自然明白我这样做的意思。郊外暂时先不能动,要抓便抓现成的。自然,抓白延霜也是这样的道理。他手里的货必然要走陆运,海运肯定是走不成了。”

经他这么一说,孟庭许心里好受多了,原来他已经有了应对白延霜的法子。不禁感慨,道:“幸而你走的是正道,若是歪门邪道,还不太好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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