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情人(57)

作者:狮子歌歌 阅读记录

“没有那东西,”严琛用力看着他,“加微信。”

安奕说什么都不愿意,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安奕抱起猫,一声不吭地走了。

严琛头晕胸闷,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沉着脸踢了一脚凳子腿。

他回到卧室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片刻后又坐起来,捞过放在一边的笔记本电脑,继续涩着双眼写他的可研报告。

稍晚时候,房门被敲响,严琛嗖一下扔了电脑往客厅走,结果拧开房门,外面站着的不是安奕,是外卖员。

严琛皱眉,他没点外卖,但订单上的房门号确实是1202。

包装袋里有他爱喝的芙蓉粥,两道清淡的家常小菜和蔬菜饼,另外一个单独的塑料小袋子里放着一盒退烧药。

严琛看到订单的备注上写着:香菇过敏,粥里不要放香菇。

他揭开碗盖,细腻软糯的粥里果然见不到半粒香菇碎。

严琛撑在桌边,沉默喝完整碗粥。放下碗时,盈着水汽的眼睛变得比之前更红。

退烧后,严琛没多休息,连肝几天把初步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写了出来。

他争分夺秒,飞去厦川和粤港,利用自己在娱乐圈的关系,陆续约见了几名文化公司、投资公司、拍卖行还有艺术院校的负责人。

只有尽快把这个项目启动推进,他才有底气站在安奕面前,去和谢南沧竞争。他想带着他打造的平台,给安奕一片可以施展才华的广阔天地。

严琛风风火火,拉开的铺面极大,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严家老宅。

“胡闹,”严经纬都快被这个小儿子气冒烟了,“老大你赶紧把他叫回来,少在外面给我惹事。”

严珩手里拿着好友转交给他的艺术银行可研报告,客观评价道:“其实项目不错,依托政府和文化机构,好好经营能给严氏的品牌形象增彩不少。”

严经纬不买账:“屁股决定脑袋,他现在下半身比脑袋还热,能成什么事。”

“再热也超不过40度。”严瑾轻嗤,换来她老爸的一记白眼。

严瑾不以为意,一边玩手机一边慢悠悠地说:“几千万而已,让他折腾去呗,搞砸了顶多让我哥给他擦屁股。”

严珩:“……”

讨论来去,最后两个小辈快要磨破嘴皮子,才终于让严经纬暂时打消了绑严琛回家的念头。

严琛对这些一无所知,他每天周旋于各种会议、谈判与宴会,融资立项组建团队。

他像一台拧紧发条的机器,被越积越厚的文件、越来越紧的行程推着前行。而一旦神经稍有松懈,他就会被密不透风的想念挤压得胸闷难受。

实在撑不过去了,他就抽空回了趟津海。

严琛站在1201的门前,心如擂鼓。

距离上次见面已过了大半个月,那时他们为了加不加联系方式不欢而散,也不知道安奕还有没有在为这件事生气。

他敲响房门。

片刻后,门开了。

站在门后的却是个戴着眼镜、身穿家居服的中年女人。

“你找谁?”

严琛抬眼确认了眼门牌号,英挺的眉拧了起来:“你是谁?住这的安奕呢?”

“不认识,”女人说,“我上周搬过来的。”

严琛如遭雷击,手脚一片冰凉。

他僵硬地回到隔壁,看到玄关边柜上放了一把备用钥匙,钥匙下面压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信封表面字迹清隽有力,写着:合计4875元,这里一共5000,以后各自安好,再也不见。

严琛满眼不可置信,他去拿信封,冻得通红的手指却哆哆嗦嗦地拿不起来。

他恨恨地一手打在柜门上,整个人无力地靠过去,额头顶住冰凉的顶柜,肩膀轻颤着低下头。

紧接着又是两下捶打,他忽然歇斯底里地低吼了一声,随即再也撑不住般单膝跪下去,倚靠着鞋柜发出困兽般的低沉呜咽。

安奕带着猫直接跟谢南沧去了灵安。

严琛买的那些猫粮猫砂,堆满了整个后备箱,谢南沧不禁打趣:“你这邻居是打算做猫咖么?居然买这么多东西。”

安奕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抚摸着球球的后背,微眯起眼睛望向车窗外,秋日高悬在飞速倒退的林间,凝成一轮惨淡的白色光斑。

到家时,谢飞年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悠闲地晒太阳打瞌睡。

看见安奕抱着猫来,乐呵呵地逗了半天。

“爷爷,我把资格证考下来了。”

安奕汇报成绩,谢飞年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这张纸,不过听说他在津海高强度进修恶补了一个夏天的泥塑和速写,谢飞年当场让安奕给他用家里的陶土捏了只松鼠,形神兼备,确实进步了不少。

“不错不错,这个培训班没白上。”

谢飞年相当满意。

没人会不喜欢有天资还勤奋刻苦的徒弟。

“你回来的正好,”谢飞年笑呵呵地坐回摇椅上,“津海有个文化交流展来请我,想让我做尊观音瓷像拿去做展览,安安你就留下来给我打下手。”

安奕脸色立刻变得明媚:“真的可以吗?”

“这个骗你干嘛,”谢飞年闭着眼,把蒲扇搭在脸上挡住太阳光,“我这一辈子做的观音像不下几百尊了,该留给年轻人点机会。”

安奕兴奋之余又很快变得忐忑,“可我怕做不好。”

“打下手,又不是让你做全套,主要还是学习。”谢飞年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睡一觉,你和南沧把晚饭做了,就做上回那个糖醋鱼。”

安奕点头说好,抱着猫和谢南沧一起进了屋。

这边都是陶瓷泥雕,安奕怕球球调皮捣乱把东西碰坏,他在隔壁租下一套房子,两处居所紧邻,白天在谢宅做陶吃饭,晚上回去撸猫睡觉。

交流展会的交付期在元旦节后,他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来钻研学习。

从最开始的收工泥塑初稿,到注浆倒模,再到调配陶土修胚装饰,乃至最后的入窑烧制环节,谢飞年手把手教了他一遍。安奕收获颇多,但他从不满足于此。

每天回到自己的院子,他还要用泥土再临摹仿制谢飞年以前烧制的一尊白度母像。

这样每天充实专注的生活,让安奕的精神状态日渐好转。元旦时,他已基本告别了失眠,每晚躺在床上抱着球球,用不了多久就能平静入睡。

谢南沧每次从津海来看他,都惊叹他的改变。

新年伊始,久不露面的陶瓷大师谢飞年出席了津海联合国际传统文化交流展,正式将安奕这个得意门生介绍给各地瓷商与界内好友。

安奕一身白色唐装穿得挺拔俊逸、气质清贵,博得了当地媒体的偏爱,甚至专门放了一张安奕的个人看展照,作为通讯稿配图之一挂到网站宣传。

随后这则报道被艺术银行前期项目组的组员截图放进PPT,呈现在阶段性项目调研推进会的屏幕上。

“严总?”

组员紧张地看向长桌后目不转睛盯着投影仪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是哪里有问题吗?”

严琛眉心微动,收回视线,“继续。”

面上不动声色,掩在桌下的一只手,却已抠破掌心。

作者有话说:

“报告总裁,夫人他……”

第44章 除夕一起过吧

本次文化交流要持续半个月,开幕仪式当天,官方举办了一场晚宴。

所有参展的文艺界人士都会出席,另外还有一些知名的收藏家、书画商以及几所艺术院校的负责人。

谢飞年已年近八十,论年龄、论资历,都绝对是这场晚宴最德高望重的一位老前辈,想给他敬酒问候寒暄两句的,大有人在。

安奕跟在一边,不多话、不招摇,低调谦和,温润如玉。

许多人连声夸赞,称谢飞年收了个好徒弟。

谢飞年照单全收,话里话外都在提点安奕,希望各位到场的朋友将来多给年轻人施展才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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