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情人(61)

作者:狮子歌歌 阅读记录

“我这个当师父的得避嫌,省得到时候你拿了第一被人说三道四,说你这个冠军来路不正。”

安奕:“……”怎么都想到获奖的事了?

报名截止日那天,安奕在网络上填好信息,递交了报名表。

严琛悬了一个月的心,总算落了地。

助理汇报道:“书画、篆刻组的鉴赏专家已经确定下来,陶瓷组的谢飞年老先生一直没有给答复,但是许芳老师有时间,严总您看要不要换她来呢?”

严琛盯着身后陈列柜上的少女白瓷像,黑沉的眼眸涌动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他忽然起身,拿上车钥匙和大衣,大步往外走。

“严总?”助理疑惑道,“您去哪,中午拍卖行的齐总还约了您吃饭。”

“这两天的行程都推掉,”严琛说,“我去趟灵安,有事打电话。”

助理想问他需不需要人跟着,但严琛已进了电梯,他只来得及说一句“路上有雪,注意安全”。

今年津海入冬以来就开始阴天不断,天空被厚重的铅灰色积云堆叠遮蔽了一个多月,终于在今天被划破一个口子。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从天而降,落在车窗上,被雨刮一扫,再被冷冽的寒风吹着打个旋儿,吹到马路边,飞进芦苇荡,飘在安奕的眉梢眼角。

安奕搓了搓手,将咬钩的一尾鱼小心提出冰面,放进竹篓里。

冰钓有助于静心。

他坐在冰面上放空一个下午,就对参赛作品有了初步构想,而且竹篓里的收获颇丰,安奕想晚上正好熬点鱼汤给谢飞年补下身体。

安奕提着鱼回家,先分了一条给眼睛发亮的球球。

然后他去隔壁,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客厅里传来谢飞年爽朗的笑声,他加快了脚步,迈进门去。

安奕笑道:“今天下雪怎么还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安安过来,”谢飞年朝他招招手,“这位是那个艺术银行的执行总裁,才二十多岁,年轻有为呐。”

安奕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里奄奄一息的鱼挣扎着甩了下尾巴,水珠甩溅到他脸上。

严琛起身来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你好。”

安奕抿着唇,没有同他握手,严琛微蜷指尖,转而从大衣内侧拿出一张干净的棉质帕子递给他,“擦擦吧。”

安奕还是没接,声音沁了风雪的冷意:“你来干什么。”

严琛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我来邀请谢老去做评选专家。”

谢飞年这时走过来,拍了拍严琛的肩,“好意心领咯,”说着他又从后推了把安奕的腰,给严琛介绍道,“这是我乖孙,安奕。他也报名参加了你们那个扶持计划,我再去评选有失公允,以后舞台就留给你们年轻人去折腾吧。”

严琛点点头,表示理解。

外面天已经黑了,大雪纷纷扬扬还没要停的意思。

谢飞年留严琛吃晚饭,严琛顺势答应,“谢谢您,那我就打扰了。”

“客气什么,你这么大一个总,还为这种事亲自跑一趟,”谢飞年笑着接过安奕手里的鱼,“傻小子发什么呆,来厨房帮忙。”

安奕收回目光,跟着谢飞年去了厨房。

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都在。

晚饭三人围坐桌后,谢飞年和严琛聊瓷聊画,相谈甚欢。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这方面懂得挺多,”谢飞年对他印象不错,“之前还以为你就是个半吊子、门外汉。”

“确实算不上内行,我家里人喜欢这些,”严琛的眼神在安奕脸上作短暂的停留,继续道:“后来做前期调研筹备的时候,拜访了很多前辈,学到了很多知识。”

“哦,是吗?”谢飞年很有兴趣,“见过徐凤鸣没有,那个老家伙有没有跟你吹牛他做的白瓷比我好?”

严琛低笑,拿起酒杯:“论白瓷,您肯定是第一人。”

谢飞年被恭维得哈哈大笑,和他碰了碰杯,“小子挺上道。”

安奕低头竖耳听着,表面平静,内心已风起浪涌。

一顿饭吃完,收拾好碗筷,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厚得能盖住鞋面。

安奕倒了杯热牛奶给谢飞年,低声说:“爷爷你们聊,我先回去,球球还在等我。”

“我也该走了,”严琛穿上大衣,“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望您。”

他站在门廊下,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来接他。

谢飞年听后大手一挥,“雪这么大,多不安全,这样吧,你跟安安去睡一晚。”

他叫住一晚上都异常沉默的安奕,意味深长道:“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多聊聊,让严总多提点提点你。”

安奕的脸色比地上积雪还要白。

严琛走到他面前,黑沉的眼睛深处难掩热切:“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严·无x生活1.5年逐渐被憋成bt·琛

第47章 “别这么折磨我行吗”

安奕在前面走得很快。

鞋子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响。

“安奕……”严琛在身后叫他,“等等我,你走慢点。”

安奕充耳不闻,打开隔壁大门用力一甩,严琛险些被门夹住。他追着安奕到楼梯口,安奕站在两级台阶之上,冷冷瞪着他:“你别上来。”

严琛停下脚步,仰头看他。

安奕如同一只刺猬竖起防备,“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不会再来烦我?!”

“我,”严琛嗓子似被扼住,“我今天来是为了请谢老出山。”

“那你事情办完了,赶紧走,”安奕指向门外,尖刻道:“外面酒店多得很,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严琛哽住,漆黑的眼眸隐隐泛起泪光。

两人一上一下对视僵持,片刻后,严琛哑声缓缓道:“我等天亮雪停了就走。”

安奕折身上了两层台阶,又停下脚步。

他深吸口气,回眸看向楼梯口的落寞身影,“别上楼。”他尤嫌不够刺心似的,补充道,“如果被南沧知道,他会不高兴。”

果然,这句话一出,严琛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安奕的心跟着一阵酸麻。

他不再看他,转身跑上楼,快步走进卧室把门关上。

安奕靠在门板上,很深很沉地叹了口气。

谢飞年的意思他很清楚,人情社会,想让自己出手帮严琛一下,就当卖个人情。严琛创办了艺术银行,背后的人脉资源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拉他一把,可是安奕最不想要的就是和这个男人再扯上丝毫关系。

安奕捂住脸,缓缓坐下去,后悔填报了那个资助计划。

原来这一年严琛竟是在做这件事,怪不得秦牧野总说他很忙。

填报资助计划信息时,该认真查一查的,现在弃赛的话还来得及吗?爷爷会不会对他失望?该怎么跟老人家解释自己和严琛那不堪回首的五年?

脚边毛茸茸的胖橘撒娇似地来蹭他,安奕放下手,把它抱进怀里。

球球“喵呜”一声,搭在他的肩头,舔了舔安奕的头发。

安奕心情平静了一些,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已经太久没有失眠过,不禁心浮气躁,睁眼熬到凌晨两点,他噌一下坐起来,赤脚下床踮着脚尖往楼梯走去。

站在楼梯拐角就能看见一楼客厅,外面雪光映进来,将静坐在沙发上的身影拉得很长。

严琛嘴里咬着烟,没点火,正侧头望着院子里的积雪出神。

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他收回目光,打开手机开始沉默地翻阅相册,里面一张张照片、一段段录像,都是安奕这一年来的生活剪影、点点滴滴。

他知道自己的窥探行径很阴暗很变态,但比起失去安奕,他宁愿做一个道德低下、不择手段的疯子。

手机屏幕散发出的幽幽荧光照出严琛眸底涌动的暗流,他伸手夹住烟,很用力地用掌心搓了搓脸。

指缝间透出一声压抑的叹息。

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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