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假少爷被送给大佬后(75)

作者:之灯灯 阅读记录

梁焕云看了眼谭书廷,道:“报警吧。”

正合他意,谭书廷拿起手机,嘴角勾起,“这个我来。”

谭琪璋赶到医院的时候刚好收到谭书廷发的消息,说已经报警处理了,他没什么异议,当务之急是确认季央平安无事。

走进病房亲眼看到呼吸平稳、正沉沉睡着的人后,他才真的松了口气。

梁焕云站在病床里侧,谭家兄弟俩则是在靠近病房门的外侧,他依旧注视着季央的面容,主动开口道:“央央肩膀和脚腕的淤伤跟谭钰直接相关,关键是……

“他要置央央于死地。

“用不着扯他不知道恐惧症这件事,他会锁门关灯就代表了他的知情和恶意。”

谭书廷抱起手臂,补充道:“有监控,还有央央的手机和衣服上估计有谭钰的指纹,没跑了,就是他。”

梁焕云看向谭琪璋,“你也知道已经报警了,我的意思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件事谭家什么态度?”

谭琪璋清楚这次谭钰胡闹太过,没多思量,回道:“警方取证归取证,这件事我父母还不知情,不过梁总可以放心,我答应过不会偏颇就一定说到做到,家里那边我去沟通。

“一定给央央一个交代。”

梁焕云对谭琪璋的话基本满意,故意伤害板上钉钉的,只是怎么判的问题。

仅仅是道个歉训斥两句?

那、不、行。

三人又简单聊了几句,整个病房就陷入了沉默,直到睡着的人醒过来。

季央昏睡中并不安稳,噩梦连连,就算药里有镇定的成分,他也没睡多长时间,睁开眼时疲惫又惊惧,看到梁焕云后他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把手臂从薄被里伸了出来。

他嗓音沙哑道:“抱。”

梁焕云面容温和,刚才的冷厉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弯腰将人揽在怀里,揉了揉季央的头发,轻声安抚道:“央央乖,没事了,没事了。”

季央重新闭上眼,褪去青紫的嘴唇惨白一片,脸上依旧一点血色都没有。

等情绪稍微缓和些,他再次开口道:“我想回家,不住医院,回家吧好不好?”

梁焕云皱起眉,没有当即答应,“我去问问医生,如果医生说可以回去,我们就回家,今晚就回。”

季央抿了抿唇,想了会儿,到底答应了下来,尽管不愿意但还是松开了手臂,又在梁焕云肩上轻推了下,“那你快去……”

梁焕云不想拒绝季央,对方情绪不稳定,这会儿还是顺着比较好,他确实担心现在能不能出院,话说到这儿他又揉了下季央的头发才直起身,跟谭家两兄弟交代了两句之后就去找医生了。

大概也应该给这兄弟几个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听到关门声后,谭书廷先一步走到床边,看季央情绪和状态都不好,没说别的,只安慰道:“剧组那边我跟导演说一声,先缓几天再说,不用担心这个。”

季央没淤伤的那边手臂撑着床要坐起来,谭书廷搭了把手给他把枕头都放好让他能靠着,看着眼前两人,他慢慢蜷起腿,稍稍缩了起来。

顿了会儿,他轻声道:“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谭琪璋兑了杯温水递到季央手里,缓声道:“说傻话了不是?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

季央慢吞吞抿了口温度刚刚好的水,稍微润了润沙哑的嗓子。

尽管情绪不佳,但理智依然在慢慢回笼,他在剧组得罪过谁?没谁,大多数人对他挺友好的,真要说……就是谭钰。

他想问究竟是不是,谭家打算怎么办,但又觉得没必要开口。

能怎么着呢?

看出季央的欲言又止,谭书廷在床边坐下,跟对方还是保持了一些距离,道:“事儿基本上清楚了,是……谭钰,他做了错事就要受教训,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会偏袒他。”

谭琪璋跟着接道:“他是弟弟不错,你更是,没有要你受了伤害还逼你息事宁人的道理。”

季央眼里的微光颤抖了下,没接茬,话是这么说,但……

他下意识去摸脚上的链子,却只碰到了肿胀的脚踝,链子消失无踪,这让他瞬间又心焦起来,该不会是……在换衣间弄丢了吧?

梁焕云回来就看到季央正在啃一个小餐包,瞧着是香芋肉松的,香香软软的,旁边桌上还放着酸奶,再一瞅旁边俩人,他不由得笑了声,成,这考虑得周到,季央现在也就乐意吃点儿小点心了。

他都没顾上。

季央腾出一只手,伸到了梁焕云面前,神情还有点木愣愣的,“我的链子。”

梁焕云扫了谭书廷一眼,给季央检查的时候对方也在,知道他在医生处理淤伤时给链子摘下来了。

嗯——对方看见脚链时的表情很可玩味。

他收回心绪,走到另一侧的床边坐下,拿出链子在季央眼前晃了晃,问道:“给你戴上?原来那只脚腕还肿着,戴另一只。”

季央点点头,把没事儿的那只脚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晃了下,看梁焕云垂眼仔细给他戴链子,小声问,“可以回家了吗?”

“可以。”

梁焕云戴好后拨了下那个小云朵,抬起眼笑道:“医生说回到熟悉的地方说不定比待在医院强,听医生的,吃完了我们就回去。”

“好~”

梁焕云看季央吃得还挺开心,叮嘱了慢些吃,随后转向谭家两人道:“我带央央回家,其他事情需要我跟进吗?”

谭琪璋应道:“不用,央央你多照顾,其他的我来处理。”

梁焕云跟谭琪璋对视了足有半分钟,随后才移开视线看向季央,没再说什么。

收拾好离开医院时已经是十一点了,他抱着季央,对方小餐包吃完了,没忘了拿酸奶,说要带着路上喝,跟谭家俩哥哥分开的时候还挥了挥手。

但是。

车子开过转角,季央就蔫蔫地靠在了座椅里,有些焦躁地咬着吸管,尽管吃了药……他隐约是有印象的,在医院还注射了针剂,但现在他仍然因为轿车密闭的环境而紧张。

梁焕云稍微把窗户打开了一点,道:“稍微透透风,我开慢些,你现在有些低烧,别再烧起来。”

对方在冰凉的地板上趴了那么大半天,没发烧已经是万幸。

季央轻轻吸了下鼻子,闷闷地应了声,还好医院离家不算远,忍忍也就过去了。

见季央困倦,梁焕云放了些舒缓的音乐,就是上次谭家父母送的唱片里的那些,他保存了歌单。

在钢琴曲中,季央扯了扯毯子,蹬掉鞋子整个人蜷在副驾上,垂眼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也借此来转移注意力。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换衣间里的那个吻。

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不是吻,当时没什么更好的方法给他喂药,只是情急之下,梁焕云确实没有趁人之危过,对方大概根本就没多想。

不过对他来说那确实是初吻,还是个……深吻。

另外他也是这次才发现自己对梁焕云的依赖和亲近已经这么深了。

在混沌黑暗的梦境里,在虚幻与现实之间,那些记忆如同翻涌的黑色浪潮,在不断地告诉他没人会真的喜欢他,会不顾一切站在他身边。

可阴差阳错的,他遇见了梁焕云。

于是有只手把他从深渊里拉了出来,让他知道原来世上还有那样明朗温暖的光景,被梁焕云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好像漂泊无依的小舟终于找到了只为他敞开的港湾。

他咬紧了酸奶的吸管,好一会儿又慢慢放缓了力道,眼睫抖了下,随后抬眼看向了身边的人。

梁焕云的脸色称不上好,沉沉的,换了别人看去肯定觉得大佬超级凶,都不敢多搭话的那种不好招惹,但他看着只觉得心里安定,不,除了安定还有更多。

那是什么呢?

他的心房里鼓鼓胀胀又暖融融的,好像有什么要发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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