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再说(115)

作者:呜咛 阅读记录

“我完了,我变禽兽了。”

什么柏拉图,去他妈的柏拉图,他现在就想兽性大发!

裴悉半晌哑口无言,心跳被过分直白的话语撞得稀乱:“你……想做就做,我又不是不答应……”

贺楚洲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可你不是害怕吗?”

“那你就多哄着我点,别只闷头顾着你自己。”

裴悉闷头抱紧他,把脸藏在他颈边:“回房间,我知道你什么都准备好了。”

第69章

裴悉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了, 仿佛全身每一处骨骼连接处都被使用过度,每一个活性细胞都在极度兴奋后陷入疲惫。

他在阳光当头的时刻睁开眼睛,意识模糊地望着天花板。

再闭上。

十秒后再睁开。

梦境与现实慢慢剥离, 感受到身体的饥饿大过困倦,他清醒过来, 用很轻很慢的动作掀开被子坐到床边。

一身清爽, 只穿了一条白色棉质内裤, 皮肤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 从脖颈到脚背布满了痕迹。

就算是最刁钻的地方,也能找到色泽不深不浅的牙印。

床头放着贺楚洲给他准备好的干净衣物。

说是衣物可能也高估了,因为裴悉拿起来看了看,甚至没有裤子, 只有一件对他来说过分宽松的黑色衬衫。

某些人情动时的言语在此刻具象化,跟随昨夜的记忆滚入脑海。

裴悉不想用墨迹来形容贺楚洲,因为这个词跟他很相悖。

但对最开始抱着他进入卧室的贺楚洲,除了这个词, 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完美形容了。

和早在不知多久前就表现出的急不可耐不同,他将前戏拉得太长,研磨每一个可以让人放松或是减轻不适的细节。

但研磨过度,就是反向折磨了。

裴悉的羞耻心让他说不出催促的话,咬着牙关将心思都憋在肚子里, 一度怀疑贺楚洲是不是叶公好龙,急色鬼的躯壳胆小鬼的心。

甚至连推进的过程都被无限放慢。

时间在那一刻好像也被放慢, 唯有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称不上痛苦, 也远远不到快乐, 只是很抽象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很深刻地融入灵魂。

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很难以形容, 很容易撬空大脑。

以至于裴悉从恍惚中清醒时,已经说不清情况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涌不过脚踝的波澜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惊涛骇浪。

单薄的小船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上一秒被巨浪托起,又在下一秒险些被掀翻。

原本被黑暗笼罩的房间悄然亮起了一盏台灯,近似阳光的橙金色为他白腻的身体渡上了一层浪漫的光芒。

并随着时间推移,这层光芒多了绯红为底的点缀。

裴悉挣扎着想要把它关掉,手指即将触摸到开关,手腕被大力钳制,又被强行压回枕边。

贺楚洲完全践行着他的话,耳边耐心的哄慰没有断过。

可是动作却和温柔毫不相关,声音也被沉重的呼吸压得一低再低,显得毫无诚意不知餍足:

“乖乖没事,我轻一些。”

“宝宝你好美,怎么会连哭起来也这么美。”

“不行宝贝,我实在忍不了,你再坚持一会,就一会好不好……”

床单被蹬得全是褶皱,裴悉试过逃离,又被轻松拉回去钉在原位。

反倒弄巧成拙,一双脚掌再没办法接触到床面。

窗外霓虹会亮一整夜,但裴悉看不了一半时间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意识清醒的最后时刻,他颠簸地坐在贺楚洲怀里,趴在他肩上半睁着眼,泄愤地揪住他脑后的头发。

软绵无力,比起报复,更像调情。

贺楚洲的亲吻和低笑都响在耳边,叫他宝贝老婆,问他感觉怎么样。

被激出的泪水从眼尾漱漱滚落,裴悉一个完整的字也吐不出来。

如果可以,他希望贺楚洲专一一些,将最开始的墨迹从头贯彻到尾。

肚子一声轻响,他垂眸看着手里的衬衫,抖了抖将它套上,随意扣上纽扣,起身走了几步拉开房门。

贺楚洲在客厅敲笔记本,听见声音点了下回车转过头。

裴悉正从里面出来,拮据衣着下的身体清瘦单薄,长腿笔直。

痕迹一夜未消,黑色布料又为白色皮肤做了最大程度的陪衬,像是被独占后打上标记的私有物,脆弱,漂亮,轻而易举激起旁观者的破坏欲。

贺楚洲从发梢欣赏到脚跟,眸色转深,无声弯唇。

裴悉看见他了,一言不发迈步朝他走过来,清冷眉间神情很淡,像是没有完全睡醒,又像是眼睑上压着疲倦。

贺楚洲将电脑放到一边,在裴悉来到他面前时拦腰把人抱到腿上。

面对面的姿势,裴悉很自然地搂住他,低头埋进他肩膀,是亲近后带着浓烈依赖的姿态。

贺楚洲回搂住他的腰,将他紧紧压向自己,抚着他的后背,眼神柔软得快要沁出水来。

“老婆,你这样穿真好看。”

“出差时你来找我那天晚上我就想这样做了,想得做了一晚上的梦,怕吓着你,一直没敢告诉你。”

“所以你就像梦里那样弄了我一晚上。”裴悉哑着嗓子闷声说。

“不完全像。”

贺楚洲想了想,似在回忆:“要真一比一实践的话,你大概到明天下午都起不来。”

他低头用鼻尖在裴悉肩膀上的痕迹上蹭了蹭,迷恋地感知着他的体温:“我已经很克制了,真的。”

怀里的人不说话了。

贺楚洲轻轻一偏头,就能看见他慢慢红起来的耳尖。

他对裴悉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性格已经理解得很通透了。

同样的场景下,当他很明显表现出局促紧张时,裴悉就能保持泰然自若,而当他游刃有余时,裴悉就鸵鸟附体会兵荒马乱。

偏偏他自己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点,让贺楚洲在轻松拿捏他时难免于心不忍,一再放水。

“是不是饿了?”他换了话题。

裴悉有气无力点了点头,问他:“你把我裤子放到哪里去了?”

贺楚洲抱着他站起来,像抱小孩子那样:“藏起来了,不给你穿。”

裴悉沉默着给他后背来了一拳。

贺楚洲笑得更大声,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让裴悉坐在自己怀里,美其名曰:“椅子上凉。”

裴悉懒得跟他争了,从房间出来走那几步耗光了他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精气神,他现在又困了。

慢吞吞吃完早饭,甚至等不到回房间,上一秒搁下筷子,下一秒趴在贺楚洲肩膀上一闭眼又睡了过去。

上一个睡眠这么好的还是小月亮刚被带回来的时候,脑袋杵在羊奶盆里就开始做梦了,一呼一个咕噜泡。

贺楚洲心都要化了,偏头亲亲他的耳尖,怕吵到他睡觉,坐了好久没舍得动。

再醒来,窗外的太阳正朝西落。

他仍旧被人抱在怀里,但地点不是在客厅,不是在餐厅,也不是在卧室,而是在书房。

电脑窗口显示账号正在线上会议室,室内同时在线人数二十八。

他有点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忽然肩膀一痛。

他短促吸了口气抬头,在他肩上作乱的贺楚洲听见声音了,掀起眼皮看他,见他睁着眼睛,唇角微微一弯:“醒啦?”

裴悉望见他眼底厚重的情欲,指尖几乎条件反射地蜷了蜷,怔忪之下来不及躲闪,急切的亲吻压下来,蛮横地堵塞住他的呼吸。

“本来只是觉得你身上好好闻,想凑近一点多闻一下。”

“可闻着闻着又发现好软,想趁你睡觉悄悄亲一下。”

“心心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要欺负你的心思。”

他像摆弄洋娃娃一样摆弄怀里的人,拉着洋娃娃的手按住那里,可怜兮兮:“可是它自己就这样了。”

“孩子大了叛逆,我管不住它,你来管管,它最听你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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