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竟是孩子他爸(18)

作者:承越 阅读记录

于逸秋耍了句宝:“我什么都会啊,上树采果子,下河摸泥鳅。”

“我还不挑活儿,电影电视剧网络剧可以拍,商务站台杂志拍摄采访都能干。”

沈濯“嗯”了声:“还能包生孩子。”

于逸秋:“沈~老师!”

沈濯轻哼声笑了。

这声沈老师,说撒娇么,口吻偏重,说责怪么,又带着点娇嗔的味道,刚好是沈濯喜欢的。

沈濯没说什么,也没就刚刚“生孩子”这个话题延伸出任何不让于逸秋生的表态。

刚好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沈濯淡淡:“先吃饭吧。”

服务员开始上菜,桌上谁也没再多说什么。

服务员上好菜出去了,沈濯伸手去桌上拿勺子,准备舀粥。

于逸秋这时偏头看着一边,当面沉了口气,生无可恋的样子,说:“我吃不下。”

沈濯抬抬眼,边舀粥边道:“你这是在撒泼?”

于逸秋看过去:“我敢吗?”他显然不敢啊。

沈濯不紧不慢地舀着粥,抬眼看去:“那你是在干什么?”

于逸秋嘴巴很利索:“我在叹息我苦命的人生。”

还演起来了,拿手背去揩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从小没了我那只会喝酒别的什么都不会的爹,后来又没了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我的妈妈,现在连自己花了一百多万怀的孩子的生存权都要被剥夺。”

沈濯把粥递到于逸秋面前,放下勺子,纸巾擦了擦手:“一百多万?”

“看来被孕产中介宰得不轻。”

于逸秋:“……”

于逸秋木着神色转头看向沈濯。

沈濯不紧不慢地戳着痛处:“先别心疼自己的出生了,先心疼心疼自己的钱吧。”

于逸秋心底炸毛:大佬怎么这样啊!

照着人的痛处这么用力用力用力踩的吗?!

桌对面,心知小男生正在炸毛的沈濯默默含笑,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他想唐沐荣说于逸秋是她的开心果。

原来真是开心果。

沈濯看看于逸秋,示意那碗粥:“不喝吗,趁热。”

于逸秋头一撇,语气悲凉:“喝不下,没胃口。”

破中介破中介破中介!

过了两秒,于逸秋重新看向沈濯,问得直接:“我乖乖喝粥的话,孩子就让我生,可以吗?”

沈濯笑了,是被一下逗笑的那种笑。

可惜说的话让于逸秋笑不出来。

沈濯说的是:“那还是别喝了,让它凉着吧。”

“反正也不值钱,都没有一百万。”

Piu~

一把无形的飞刀扎进于逸秋心口。

于逸秋:QAQ

于逸秋心里骂骂咧咧。

沈濯自己给自己舀了碗粥,抬头:“在骂我?”

于逸秋:“没。”

沈濯含笑:“没关系,骂吧。反正那一百万你拿的,也不是我出的。”

Piu~

于逸秋又生生挨了一刀。

于逸秋:TUT

于逸秋默默端粥。

沈濯看过去:“又喝了?”

于逸秋拿起勺子:“喝啊。一百多万都没了,还能再浪费一碗粥吗。”

沈濯喝了口粥,抬头轻描淡写:“这顿你付?”

啊!?

于逸秋豁然抬头,一脸震惊。

沈濯破功,彻底被逗笑,人往椅背一靠,自顾闷笑得胸腔都在轻颤。

很久了,他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作者有话说】

当然是要让开心果生崽崽啦~

第15章

要不还是把孩子生下来吧

看到于逸秋从酒店大堂走出来的时候,从车里望过去的刀疤纳闷,那小子边走边扭着脖子回头往酒店的方向看,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怎么跟在骂骂咧咧似的?

干嘛呢?

于逸秋走了,不久后,沈濯也从酒店出来,刀疤马上把车开过去。

沈濯上车,坐的后排,刀疤边往车外看有没有狗仔,边对沈濯道:“聊什么了,时间还挺长。”

又提及于逸秋出来的时候嘴里似乎是在骂骂咧咧。

沈濯没答,浅浅地吊了下唇角。

刀疤把车开出酒店:“去哪儿?医院吗。”

沈濯:“医院。”

沈濯和刀疤去医院见了曹讯骞。

曹讯骞癌症晚期,时日无多,盖着毯子坐在轮椅上,瘦得形容枯槁,面目灰白,像具干尸,与医院花园这芬芳草地的绿色活力形成鲜明对比。

沈濯神色平静,刀疤错开目光,有些不忍直视。

谁能想到呢,往日骄傲到自负的曹讯骞会变成现在这样。

而在生命抵达尽头前,曹讯骞提议要见沈濯,不算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虽然鲜少有人知道,这两个在圈子里看似毫无瓜葛没有干系的人,很多很多年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不过那确实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久到如今日日躺在床上靠思绪回顾半生的曹讯骞,都觉得恍惚得如同搁了半世。

此时此刻,曹讯骞看见沈濯,那灰败浑浊的目光里亦有恍惚。

“你来了。”曹讯骞连嗓音都仿佛枯萎了。

有风吹过,陪护给曹讯骞盖好毯子,不让他受风。

……

灿阳当空,芳草萋萋,陪护和刀疤都不在了,曹讯骞静坐轮椅,沈濯坐在一旁的长木椅上。

曹讯骞眺望着远处,目光没什么焦距,沈濯的视线也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的院子。

两人很多年不见了,一时无话。

许久,是曹讯骞先开的口,嗓音沉闷而缓:“我之前梦到梁宁安了。”

曹讯骞的目光一直在远处:“我梦到他从我们以前一起住的老房子的楼顶跳下来。”

沈濯没有接话,也没有出声。

又是长久的沉默。

曹讯骞缓缓:“我后悔了。”

“我最近常常想到以前。”

“想到那时候,我,你,梁宁安,还有熊迈、姜燃,我们的关系本来很好的,没到后来的地步……”

沈濯在这时莫名想到了于逸秋。

想到男生为了生孩子,放着大把好资源不要,想到于逸秋聊到穆帆不帮他时的坦然和看得开。

身旁曹讯骞的声音某一刻像成了背景音,又在某一刻恢复,清晰地落在耳畔。

沈濯听到曹讯骞虚弱的声音,说:“现在想想,名啊利啊,有那么重要吗,根本没有。”

自嘲地笑,“可谁年轻的时候,不是想把这些牢牢抓在手里呢。”

曹讯骞:“沈濯,我不恨你了。”

“我要死了。”

“我就是特别的后悔。”

……

沈濯从医院离开,不是因为和曹讯骞结束见面,而是因为曹讯骞突然昏迷。

身后,匆忙的脚步声和医护喊叫的声音交叠,急救室的大门缓缓合拢,沈濯向着走廊另一头走去。

跟在沈濯身后的刀疤犹疑地扭着头往身后看:“他不会有事吧?”

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把嘴闭上。

走了几步,刀疤又开口:“你们聊什么了?他是不是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这人也真是,都要死了。”

沈濯自顾走着,神情上没有任何流露,看不出悲喜。

但上车后,静坐后排转着眸光出神地看着车窗外,沈濯想起了从前。

那时候,他、曹讯骞、梁宁安、姜燃、熊迈,他们五个在租住的民房的楼顶一起吃饭过年看烟花,一起聊天说笑畅想未来,许愿新的一年可以接到多点活儿,梦想暴富走红……

那时的曹讯骞坚称自己是个演技派;

熊迈还在拨着琴弦写歌;

姜燃留着过腰的长发;

梁宁安喝两口酒就会面红耳赤。

后来……

开车的刀疤这时在叹:“姜燃死了,熊迈退圈了,梁宁安不知所踪,现在曹讯骞也要死了。这人生可真是……”

刀疤开始喋喋不休,畅所自己的感想。

说着说着,刀疤道:“要我说,去他妈的过去曾经以前,老子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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